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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

泰和宾馆的项目施工招标工作终于结束了,泰和市第二建筑公司以微弱的优势成功中标,成为了此项目的施工方。

龚主任再次来到边杰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边书记,泰和宾馆项目的施工招标现在已经完成了,这是二建公司给出的施工计划,请您过目。”龚主任将一个文件夹双手递给了边杰。

边杰随意翻看着,嘴上问道:“项目的建设资金到位了吗?”

龚主任急忙回道:“已经到位了。”

建设泰和宾馆的资金,是边杰从泰和矿务局那里弄来的,对方不仅答应出钱,而且到账也格外的痛快。

“这笔建设资金,务必要做到专款专用,支出的每一笔钱,都要有详细的账目,你是项目的负责人,如果出了问题,我可是要找你的。”边杰将手中的文件合上,随后又丢到了龚主任的面前。

“是!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做好工作,确保每一笔钱都充分发挥它的作用。”龚主任立正身子,急忙回道。

随后收起那份文件,立在一旁。

见龚主任汇报完了工作,人还不走。

边杰抬头问道:“还有事?”

“领导,招待所那边的招商工作,您看是不是也可以动起来了?”龚主任试探性的问道。

招待所大楼年久失修,市委根本没钱翻修,闲置又很可惜,承包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边杰沉吟片刻,随后轻道了两个字:“可以。”

听到了这两个字,龚主任的脸上一松,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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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泰和市招待所招募承包商的消息,刊登在了泰和日报上,这也标志着招商工作的正式启动。

泰和市招待所建筑面积一万五千多平,客房120间,二楼有餐厅、宴会厅,一楼是部分商铺。

地处于泰和市中心繁华地段,曾经是泰和市的地标建筑之一。

如今却是年久失修,一副破败景象,可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这栋大楼的商业价值。

一时间,打听、询问的人,不在少数。

看见这份招商的报纸,钟远兵有些生气。

因为龚主任曾经答应过他,等有了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他,可是现在他还要通过其他途径来了解信息。

这让钟远兵对龚主任心存了不少怨念。

“这个龚主任,吃了我这么多顿饭,茅台就喝了我几十瓶,竟然还给我玩这一手。”

“还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钟远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恨得直咬牙。

不过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随后拿起了电话。

嘟嘟嘟···

“喂。”

听见龚主任的声音,钟远兵带着笑意道:“龚主任,是我,小钟啊。”

电话那头,龚主任嘴角上扬的老高:“是远兵啊,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招待所的事吧?”

“龚主任慧心妙用,一下子就猜到我想什么了,呵呵···”钟远兵陪着笑,随后道:“龚主任,我想请您吃个饭,还请您务必赏光啊。”

“不是我不肯赏光,而是我最近真的没时间,光是一个泰和宾馆项目开工,就忙得我脚打后脑上,我看这样吧,等过些日子咱们再聚,到时候我请客。”龚主任道。

听见这话钟远兵脸上一僵,一股子怒气直冲天灵盖。

什么没时间,什么脚打后脑勺。

这么明显的托词,他钟远兵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龚主任,我年少无知,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要不您说我两句,骂我两句也成。”

钟远兵强忍着心底的怒火,依旧是赔着笑脸,甚至不惜降低身份的给龚主任说着软乎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远兵啊,我是真的没时间,这样,过几天,我一腾出时间来就给你打电话,咱们还去吃鱼,我请客。”

龚主任嘴上是笑着说的,可是话里却还是拒绝的意思。

“远兵,我这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这样,回头再的聊。”言罢,龚主任便挂断了电话。

呜呜呜···

听筒中忙音一片。

钟远兵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

“姓龚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远兵实在是想不明白,原本关系都处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这龚主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不符合常理!

实在摸不到头脑,钟远兵拿起电话打给了他舅舅周伟,将此事告诉了对方。

周伟也是一头雾水。

“你确定你没做错什么事,得罪过他?”

“我就差把他供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得罪他呢!舅舅我是担心,这个姓龚的是在跟咱们两面三刀,很有可能有别人盯上招待所。”钟远兵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倒也有可能。”

“舅舅,咱们现在怎么办?”钟远兵暂时也有办法,只能求助于舅舅周伟。

“你密切关注着,既然是招标,那你就有资格投标,先把标书做出来,等我消息。”周伟在电话那头道。

“行,我知道了。”

钟远兵放下电话。

对于承包招待所,钟远兵可谓是志在必得,筹备了这么久的事,现在眼看着要开始了,龚主任那边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他不由得在心中骂了龚主任一万句mmp。

当天夜里。

泰和市一处国营饭店包厢内。

龚主任面色红润满嘴酒气,正喝的高兴。

“龚主任真是好酒量,我再敬您一杯,我先干了,您随意。”

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举着酒杯冲着龚主任一敬,随后一口干了,好不爽快。

“二叔,招待所的事,我们可就全靠你了。”同桌的另一名男子,满脸期待的看着龚主任。

龚主任看着自己的这个亲侄子,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别的都还好说,那个钟远兵惦记了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二叔,你是主管领导又是负责人,承包给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那个姓钟的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一个卖罐头的,咱们还用怕他?”龚辉不以为意道。

“我倒是不怕他,就算是钟远兵的舅舅周伟我也不怕,我担心的是周伟后面的人。”龚主任道。

“周副县长的背后还有人?是谁啊?”

“这种事别乱打听。”龚主任虽然酒劲上头,但却还没到失控的地步,当即呵斥了侄子龚辉一句。

另一人见状附和着:“龚主任,请您放心,我们绝不为难您,一切流程我们都照章走,该投标投标,该花钱花钱,到时候咱们真金白银中的标,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就是还得劳烦您给适当的帮帮忙,往我们这边偏一偏,只要我们能中标,作为回报我们把春城的聚鑫酒楼转到龚辉名下。”

“您放心,这样操作,谁来了也查不到您的头上,绝对安全!”

“二叔!”龚辉急切的喊着。

“急什么!你总得让我在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