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浔越往里走,越觉得闷热。
他不停地用手扇风,“越少徵,好闷啊。”
他感觉都有点上不来气了。
越少徵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在长长地呼出去,才觉得胸口不那么憋闷了:“嗯。”
楼泱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里热的太不正常了。”
按理说,这条路直通外面,那应该是通风,不应该又闷又热。
李大壮热的退了件衣服,“在忍忍,说不准一会儿离开就凉快了。”
谢北浔脸上流的汗更多了,都已经糊了眼睛了。他用力地一擦,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不对。这里的热度,太高了。”
这种感觉更像是,关在了一个小黑屋子里,那种憋闷的感觉。
谢北浔忽然停下了脚步,“越少徵,这里很不对劲。我们回去,回去!”
他的话音才落,那堵墙就飞速地朝着他们移过来。谢北浔他们不断地往后退,不断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后面的玻璃墙上才停下来。这个四外透明的小屋子,空间逼仄,空气稀薄。不过一会儿,越少徵就觉得喘不上起来气儿了,脸色又青又紫,看着十分骇人。
谢北浔又担忧,又焦急,恨不得立刻找出来离开的办法。他不停地敲击着四外的玻璃,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什么破地方!”
这种地方,会要了越少徵的命的!
谢北浔无意中露出的恐慌,让楼泱泱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惧怕,“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她这次真的要完了吧?
李大壮的脸色,看上去还好看一点。艰难的在这样的小空间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僵硬的身体得到了一丝缓解,“小谢,你先冷静冷静,”他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找到的那个四,说的是我们四个人?”
谢北浔恍然,“对啊。”
越少徵咳嗽了好几声,音色沙哑,“死通死,难道这个数字的意思是,我们都应该死?”
谢北浔蹙了蹙眉,“那不对啊。她不是说,我们可以有七个人能离开的吗。那要是我们都死了,还能有人离开吗?”
楼泱泱:“有没有可能,指的是进了这个玻璃牢笼里的人死了,就满足了她提出的条件?”
谢北浔眉头紧皱,“这,”他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忽然缺了一块。紧接着,开始下雨。不过片刻,玻璃房间里的水,已经没过了人的胸口:
“怎么办啊?”
楼泱泱吐出了嘴里的水,
“要是再不想办法跑出去,咱们就真的死了!”
谢北浔抹了把脸,“看来,是像大壮说的那样,关在玻璃房里的人死了,才算是达成条件。”
越少徵已经喘不上气儿了。
谢北浔抬头,看着一直漏雨的那块缺口,“我们爬上去。”
楼泱泱一脸不可置信,“你疯了吧?你看看这四外,玻璃上沾水,光溜溜的,怎么可能爬的上去!”
这个谢北浔简直是在说笑话!
谢北浔不与他分辩。
几乎是从水中一跃而出,借助玻璃墙,几下就钻进了那个漏水的洞里面。洞外,竟然是之前谢北浔看到的悬崖那棵树下:“越少徵,把你的手给我!”他趴在洞口,探出半个身子,“快把手给我!”
越少徵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楼泱泱眼疾手快地打掉了越少徵的手,快速地把她的手放在了谢北浔的手中:“赶紧把我拉上来!”
谢北浔眸中带着凉意,直接松开了楼泱泱的手,再一次把手伸到了越少徵的面前:“越少徵要是不能上来,那你们俩也不用上来了!”
“你!”
楼泱泱气不过。
但又怕谢北浔真的不管她,憋着气,十分不情愿地把越少徵的手,放在了谢北浔的手。
谢北浔一用力,越少徵就被谢北浔给拉出来了。
越少徵趴在洞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扶着谢北浔的手,慢慢地从洞口里面爬出来。浑身无力地靠在谢北浔的肩膀上休息。
谢北浔一脸担心:“你怎么样?”
越少徵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还好。”
下面传来了楼泱泱急切的呼唤声,谢北浔不得已,将越少徵挪到了树下,“你在这里等我。”
越少徵靠在树上,轻点了下头。
谢北浔把楼泱泱和李大壮,逐一从里面拽出来。
楼泱泱语带哭腔:“我终于活着出来了!”
李大壮:“这不好好的吗,你哭什么?”
楼泱泱:“我这是高兴哭的!”
李大壮:“……”
谢北浔无心搭理楼泱泱和李大壮,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越少徵,忙道:“我去给你找一身衣服。”
越少徵迷糊的点了点头。
楼泱泱抓着谢北浔的衣角,“你去哪里找衣服,能不能也给我找两件衣服啊?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太难受了!”
谢北浔冷着脸,拂开了楼泱泱抓着衣服的手,十分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入了黑夜中。
越少徵觉得身体有点冷,脑袋也昏昏沉沉。
楼泱泱转头看了看一直昏睡着的越少徵,又转头看了看一直在观察四周的李大壮,眸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但很快,又被眼中的一抹坚定取代。
她悄悄地朝着越少徵走去。
趁着越少这昏睡,在越少徵的身上摸来摸去。
不对啊。
她记得那个赵颜说,越少徵的身上有一枚特别值钱的玉戒指。
怎么没有呢?
楼泱泱刚想在好好地越少徵的身上找玉戒指,远处传来了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她慌忙地收回了手,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装作很虚弱,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把事情从头看到尾的李大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楼泱泱,什么话都没说。
谢北浔抱着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衣服,慌慌张张地走过来了。
他从一堆衣服里,随意挑出来几件,扔给了楼泱泱和李大壮:“你也去换衣服吧,”然后,快步走到了越少徵的面前,替他换衣服。
楼泱泱躲在了树后,时不时地偷看越少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