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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十个长相稚嫩的少年们从酒店大楼跑了出来,这些少年的手上都提着一个装的满满的袋子,里面都是些尖利的杂物,比如相框、破碎的镜子、摔破的茶杯……

“奶奶的,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不成,大家一起上!”

“就几十个复苏者,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们?”

“投篮投的准的都往复苏者脑袋上砸,准星不行的往身上砸!”

“渡过这次难关我们都能活下去,渡不过就是死,谁都别想给自己留后路!”

跑在最前面的几人大声朝身后喊道,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迷的一伙人都纷纷抬起头,眼中的恐惧都或多或少淡了几分。

吴山闻声将头缩在车窗后面,转头朝身后看去:“你们疯了吗,都回去躲起来!”

面对吴山的呵斥,少年并没有选择后退,一个接一个的冲进大巴车,朝破碎的车窗前挤去。

很快空荡荡的车厢就挤满了人,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都从车窗抛出,砸向大门口的复苏者们。

“这!”吴山无语凝噎,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一位戴着圆镜框的中年妇女:“你在搞什么,一个老师不保护好自己的学生,还带头冲锋,你当自己带兵打仗呢?”

中年妇女白了吴山一眼,抓去袋子里的玻璃片朝窗外掷去,同时开口说道:“你们要能肃清这些复苏者,我至于带学生出来吗?”

吴山闻言脸色瞬间被憋的通红,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握紧手枪继续射击。

随着这些学生的加入,局势终于有所缓解。

“可恶,你们几个去解决大巴车里的人!”为首的复苏者冲身边几个复苏者喊道。

听到命令后,那四个复苏者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冲破齐明越的防线,脚步飞快冲向大巴车。

“滚回来!”

看到这一幕的齐明越面色一白,像一头蛮牛一样径直撞在了一个复苏者的身上,双膝顶在对方的胸腔之上,“砰”的一声压倒在身下。

当他准备起身冲向那几个复苏者的时候,一只脚从一旁踢来,齐明越躲闪不及,直接被踢飞至十米之外,砸在了马路边的路灯上。

只听“咔嚓”一声,路灯直接断裂,从高空坠落,带着闪烁的电花将刚撑起身子的齐明越又砸回地面。

“齐明越!!!”车上的朱成面色一白,拔出腰间的匕首,像鱼儿一样从车窗里跳出,狼狈不堪地落在地面上。

他深吸一口气,虎视眈眈地冲向那几个朝大巴车快速靠近的复苏者。

“朱成,你疯了吗?”

吴山握拳猛地砸向座椅,随后也紧跟朱成的步伐跳出车窗:“手枪没子弹的都下车!”

车上几个治安员对视了一眼,恐惧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然,拔出匕首跳下车窗,跟着吴山的步伐冲向那四个复苏者。

“滚!”

朱成在距离最前方的复苏者还有几米的距离时,一个箭步,反握着匕首斜插向那个复苏者的眉心。

可他的速度相比于一禁的复苏者还是太慢了,那个复苏者只是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了朱成的攻击。

等朱成反应过来想要抬臂下划时,他的手腕已经已经被那个复苏者用手扣住。

“傻子,你也配和我打?”

复苏者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五指用力朝后一掰,只听“咔嚓”一声,朱成的手掌直接与小臂平行,红色的血液从血肉模糊断裂处喷洒而出。

“朱成大叔!”

被压在路灯底下齐明越大声喊道。

他正想用意念操控那两只复苏者去营救,嗓子眼突然涌出一股热流,齐明越面色一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丧失了对那两只复苏者的掌控。

“别打了,是我!”被围攻的复苏者厉声喝道,其他复苏者闻言纷纷停下来手来,将目光对准大巴车。

“妈的,都给我弄残废,留口气就好!”为首的复苏者一声令下,十几个复苏者像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吴山等人就像豆腐一样,瞬间溃不成军,被打倒在地。

一时间,大巴车上的哀嚎声不断,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先前那两个被齐明越操控的复苏者并没有冲向大巴车,而是缓缓走到齐明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咳咳……”齐明越咳了几大口血,抬眸看向两人。

“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玩的很过瘾啊,是不是很喜欢操控我们啊!”其中一人狰狞一笑,抓着齐明越的脖子将他硬生生从路灯杆下扯了出来。

“想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齐明越声音虚弱无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在乎的人,可这些人都接二连三的走了。

他最好朋友死了,死在一座桥上。

他的父亲死了,死在了为徐月阿姨伸冤的路上。

他的爷爷也死了,死在了负担不起的医疗费中。

这一次的拼死抵挡,其实并不是因为齐明越有多么高尚的品德,只是他有些累了。

“你不想多活一会儿,那我就成全你。”

那个复苏者冷漠地看了齐明越一眼,抬腿朝齐明越的脑袋踩去。

“这也算爷爷临终前说的死得其所吧!”齐明越抿嘴一笑,缓缓闭上双眼。

一阵微风拂过,恍惚间齐明越闻到了筒子楼里破旧温馨的味道。

嘭!

血色的烟火在此刻绽放,点点湿润溅到了齐明越的脸上。

齐明越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将湿润手指放到鼻尖,一股腥臭味直冲他的脑袋。

“嗯?”齐明越轻疑一声,掀开那双早已经不打算睁开的眼睛。

他看见了,即便他的视线被血液被睫毛上的血液所遮挡,齐明越也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无头之尸。

失去生命的复苏者缓缓朝一旁倾斜倒去,一个半张脸都在阴影中的青年出现那具尸体的背后。

昏黄的路灯将青年的眼睛照的明亮,深邃的眼眸仿佛能隐藏住所有情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沉秋,同样也是两年前的陈休。

“陈休?”齐明越声如蚊,瞳孔止不住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