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秦官人好意,只可惜我那还有几个弟兄姊妹在后头猎获,一来总不好冷落他们,二来又不能叨扰秦官人一家,只便借个火折便好,大雪过后,这山里也多了我那山上的弟兄,秦大官人和贵夫人还是早些回去罢…”
见那玲珑这般说了一顿,也知她是另有隐情,秦无易也不为难,只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火折,扔给了那玲珑。
“承当家的提醒,只是,这虎牢山还是最好少造些恶业,吃饭是紧,可是,项上人头也是紧…”
“玲珑当家若得见那崔大姐,便与我说说…今冬天冷,崔家必须倒,可她崔玉朝,可以活…”
那玲珑深深的看了那秦无易一眼,也不知这官人到底怀得什么心思…
“多谢…秦官人提醒…”
玲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一拱手,便告谢离开了。
见着那大当家驾马走了远去,陈秋雪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当家的是个女人?”
秦无易有些不明所以,只做声说道。
“自然,一个女人能控制一伙贼人,也是不俗了…”
秦无易以为那夫人是在说这女人当家,可那陈秋雪却摇了摇头,只便说道。
“可是,来之前,国师舅舅与我说,这当家的,是个男子…”
秦无易听了这话,不禁皱眉。
“男子…”
…
……
玲珑骑了马,只是任由那马匹散漫的向前走着,不多时,便见着林子里,那崔玉朝领着几人正在休息。
“如何?”
听着那崔玉朝问话,玲珑只是伸了个懒腰,从马上一跃而下,到一旁把马匹牵住。
“那官人领着夫人在烤肉,他似是知道你在,便托我带个话…”
崔玉朝接过了那火折,顺着问道。
“什么话?”
“崔家与你,并不一体,崔氏可亡,崔玉朝,可活…”
崔玉朝听了那话,也不做答,只便聚拢干柴,将火生起来,说道。
“再说罢…”
玲珑拍了拍外袄,与那一众弟兄处理起了野兔野鸡…
“崔主家,说到底,人家给了活路,便是有心放你…又何苦再多生事端呢?”
“逝者已矣,生者哀哉…”
那崔玉朝兀自饮着冷酒,忽然说道。
“听说,他们前几日上山修了一座坟…”
“你说,他们今日上山,会去看那座坟嘛?”
说到这里,那崔玉朝竟然忽地哭了出来,只是面上笑眼吟吟,笑着淌热泪…
说起那座坟,却是怪得很,一个土垄,偏记着两个名姓,那碑上铭刻着“秦小小\/崔阑夕之衣冠冢”,说是衣冠冢,可那里面却是实实在在的埋着那崔阑夕的尸首…
…
……
“无易,可还上山嘛?方才那玲珑似是专门说了这山中险恶…”
“嗯…我自己去罢…”
“夫人回去,若是我没能回来,也好有个搭救…”
陈秋雪霎时间拉扯住那官人,只说道。
“你说的什么胡话!若真落了那崔家余孽的手里,你还能有好?”
“听我的,今日本就人少,又逢着那玲珑,怕她便是来通音信的,我们这便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