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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掐了,别掐了,再掐血液不流通胳膊要废了。”

戚折依猛地抬头,红红的眼睛吓我一跳。

“有那么吓人吗?刚才那怪鸟的眼睛跟你现在的一样红,看得我好难受。”

“啄死你,啄死你。”

戚折依拍打着我的胳膊,让她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老簿躲在旁边努力将自己隐入黑暗,可惜没什么用,他脸上电灯泡一样的尴尬太刺眼了。

“华鸢你不用看我,业候和袁媛的气息都消失了,我先回去了,我不想把少儿不宜的画面录进数据库里,对你这一脉不好,先走了哈。”

老簿消失,车里只剩我和戚折依,老簿走不走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这种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惊魂未定的女孩,总不能趁人之危吧。

“折依,你过来,咱俩——”

不等我说完戚折依迅速扑了上来,我尴尬的想把老簿从烛台里薅出来自己躲进去。

“我是说,你过来咱俩换换位置,你睡窗户完好无损的这边,我去那边看着,防着外面那怪鸟再飞回来偷袭。”

“啊?奥,对不起,我以为你也怕冷,两个人靠的近点暖和。”

“真是言多必失,当初我就不应该说那句话,都怪胡勇。”

戚折依磨磨蹭蹭从我身上爬过去换了位置,整个过程像有条蟒蛇在我身上爬,感觉浑身刺挠。

“戚折依,你跟谁学的这些,换个位置磨磨唧唧,这要是让你那帮同事知道了,冰山美人的称号就保不住了。”

“华鸢你这张嘴怎么这么欠抽啊,好不容易装一会柔弱小女生,非逼我抽你俩耳光你才舒服是吗?”

我按住戚折依抬起来的手连忙道歉。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被山精野怪附身,你刚才演的太好了,太有狐狸精那味了,一般小书生早就招架不住了,还好我是个猎人,有定力配合你演出。”

“哼,算你识相。”

“大半夜的不好叫醒其他人,你再看一会,没事就早点睡,那东西挨了你一巴掌应该不敢再回来了。”

“知道啦,等我拿胶布粘好破洞就去睡。”

我拿下毯子抖了抖盖在戚折依身上,用胶带封死破洞,靠在窗边观察外面,月光下的草坪一片寂静。

十二点一过我就很难入睡了,脑袋里不停回放白天的事,袁媛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逐帧分析。

那张贴在车窗上的怪脸混入白天的场景,袁媛怪物的脸替换掉正常的脸反而让白天的经历更加真实了。

恐怕大脑复原出的场景才是真实的,白天眼睛看到的不过是森林调和出的幻象。

这么想来它们似乎一直徘徊在商务车附近,老簿描述的业候是五只老鼠尾巴缠成掌心合起来像一只人手,它们四个连在车上也可以看做是一只更大的业候。

缺少的第五指或许就是在车底爬的那只,想到这我翻身看向戚折依那边,看到车窗上干干净净才放下心来。

这种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自己吓自己,脑补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负担。

“华鸢,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拿医疗箱,这里医生多,别怕。”

我凑到戚折依身边,原来她是在说梦话,梦里都不盼我好,医生工作压力是真不小。

戚折依断断续续说了一个多小时的梦话,紧接着就是鼾声如雷,今晚想睡也睡不着了。

就这样一直熬到天亮才合眼眯了一会。

没过半小时就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

“你先去吃早饭,我再眯一会,不要以为自己是美女就不打呼噜,吵得我整晚都没睡着。”

戚折依没回我,可能是生气了。

“说你打呼噜就生气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再睡会。”

戚折依还是没有回应,五只手还在推我。

我猛地惊醒看见五只业候排成一列朝我拱来,双手几乎是靠肌肉记忆反应过来拿起武器反击,全力一挥打飞其中四个,还有一只在我小腿附近露出獠牙。

赶在它咬下来之前被我砸了个稀巴烂,打飞的四只重新爬上来,鼠头拇指大的嘴里露出绞肉机般的獠牙。

同时对付二十张嘴胜算太小,我直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扑通一声跌进水潭,身下不仅是水那么简单,水下的淤泥像流沙一样难缠。

环顾四周云雾缭绕,似乎是掉进一片的沼泽地里了。

雾气里充斥着腐臭味,我遮住口鼻防止自己吸入过多瘴气。

四只业候从车里跳进水潭,四团气泡同时冒出,看样子是钻进流沙里了。

我平躺着张开双臂尽力增加受力面积,借助浮力减缓淤泥吞噬的速度,滑动双手朝岸边靠。

这时我才看清自己什么地方醒来,戚折依那辆皮卡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一辆即将报废的破面包车,前挡风都是用塑料布糊住的。

四道气泡朝我冲来,情急之下我抓住一条树藤,赶在它们追上我之前爬上岸。

“运气不错,抓住的救命稻草是树藤不是蟒蛇。”

“华鸢,别咒自己了,赶紧起来,你头顶真有蛇。”

老簿的提醒总是那么及时,连滚带爬躲开了空降下来的毒蛇。

“这地方居然有眼镜王蛇,专挑狠的刷啊。”

“华鸢,咱们被业候锁定了,超过三只业候就能把人远程拉进剥灵狱。”

“老簿,都有谁被拉进了这个剥灵狱,你能感觉到戚折依在哪吗?”

“她应该不在这,起码不在废车附近,我能感应到范围内只有你一个活人。”

“五只业候都在这,希望这是场只针对我一人的偷袭,如果楚楚她们也被拖进剥灵狱,肯定是活不成了。”

“老簿,瘴气太毒,我们直接开笼影冲出去,你能指个方向吗?”

“就等你这句话了,听我指挥。”

“冲!”

根据老簿的指引跳上树梢,在红树林间穿梭跳跃,树下的水潭里栖息着各种猛兽毒蛇,飞过鳄鱼池的时候差点没站稳掉下去,险些掉进死亡翻滚牌绞肉机。

笼影结束时刚好到达沼泽边缘,这里瘴气稀薄,可以先休息会。

“老簿,这里会是谁的剥灵狱呢?”

“个人感觉不像是袁媛的,根据你的回忆,袁媛应该是一个善妒的女人,沼泽地不符合这一特征。”

“是啊,它还能嫉妒鳄鱼毒蛇不成,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怎么也得是虿盆之类的刑场更合适些。”

“我们以前遇到虿盆,借贷人的实验室应该有监控,它们是不会让你碰上相同情景的,换成沼泽地也勉强说得过去。”

“拜托你意志坚定点好吗?自己打自己的脸?”

“各种猜测都要考虑。”

“华鸢,先赶路吧,业候快要追上来了。”

“这么快?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沼泽外只有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小路,单线程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路越走越宽,尽头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趴着一棵树,除了趴着,我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

“老簿,虽说这里是剥灵狱,但这棵树也太肆意妄为了吧。”

“歪脖子树我见过很多,能做到如此卑躬屈膝的仅此一棵。”

“华鸢,你有没有觉得它像是五个正在鞠躬的人。”

“我感觉更像是一只手掌,或者说是树化的业候。”

“说起业候,自此到了这,我再也没感应到业候靠近。”

“难不成这是它们的图腾?”

“图腾?业像产物只信奉欲望,就算有图腾也应该是钞票或者性器官之类的东西,不可能是一棵趴着的树。”

我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朝着树冠树根砸去,无论砸哪都没反应。

“有靠近的必要吗?”

“你说呢,前路都被树叶挡住了,树身很粗,出口很可能藏在树后。”

保险起见我等到笼影恢复才敢靠近。

我手指接触到树叶的瞬间,树梢上结出无数白色果实,它们看起来很沉重把树枝坠得更低了。

白色果实生长速度很快,仅用几秒钟便从酸枣大小膨胀到鸭梨大小。

“人参果?”

“快退回来,果子好像要活了!”

老簿话音未落,白色果实长出手指,五根手指浮肿变形长成老鼠模样,嘎嘣一声落地钻进土里变成了业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