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冷月凝霜尺!冷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我们的东西!”
开口的正是冷凝界,而在冷水手中的正是冷家嫡系一脉的祖传至宝冷月凝霜尺,这东西一直摆在冷家嫡系一脉的祖祠之中,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冷凝界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其上的气息不会错,每一次祭祖的时候他们都会见到这件至宝。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件宝物。
“你们的东西?谁说这是你们的东西,这是冷家的东西。”
冷水脑袋一歪对着冷凝界一顿冷嘲热讽,说完他对着上方的金圣唤再次作揖。冷凝界气的几步走上前来,站在冷水的身旁,对着金圣唤也是恭敬一礼后指着冷水骂道:
“好你个杂种,家主好心让我带上你一起前来,结果你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怕回去家法伺候吗?”
说有人立刻来了兴致,这都说冷家内部错综复杂,这么多年却从未出过什么大的变故,这一次看来内部的情况远远比他们想的还糟。
冷水听着冷凝界的骂声,突然扭头再次问道:
“刚才你也说了家主好心才带上我?殊不知你们冷家嫡系又献给将老祖何宝贝?若不是你那冷陆生老祖没舍得拿什么像样的东西吧?”
此言一出,冷凝界顿时哑火,比起罗刹门带来的轮回青莲台,就算是这件冷月凝霜尺也是差了不少,更别说冷凝界带来的只是一些上等的丹药,和一些冷家独有的天材地宝。这些东西虽说也不便宜,但是相较之下立刻显得寒酸不少。
见到冷凝界无言以对,冷水似乎知道是自己发力的时候了。冷水朝着大殿中的所有人拱手一拜道:
“诸位天南地北的前辈们,我冷水本就无名小辈,冷凝界说的对向我们这样的身份只能经过住家的容许才能来到这里,与诸位前辈见上一面。可是我想问这么多年我们庶出的一脉从来也不比嫡系一脉差,我们只配为嫡系一脉干些擦屁股见不得光的事。如今我们也想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
此言一出,大殿中竟然还有鼓掌的声音。冷凝界强行的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对着金圣唤一礼说道:
“请老祖莫要动气,这是我冷家的私事,我们下去自会解决。在这里我代表冷家向您赔个不是,这冷水是庶出兄长,初次来到这里一时间口不择言让大家笑话了。”
冷凝界言辞缜密,毫无破绽可言,不仅清晰地表明了自身立场,而且语气委婉,让人难以挑出错处来。若只是寻常之物,以冷凝界往日的行事风格,断不会这般贸然行事。此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之声。
然而,冷水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罢休。只见他手持那件宝物,毫不犹豫地再次朝着金圣唤所在的方位递去。就在这一刹那,金圣唤的面庞之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他心下了然,此刻的冷水此举无疑是在向自己示好、表忠心。说白了,这冷水乃是庶出一脉之人,想要从嫡出一脉手中夺权,就必须获得他这位关键人物的支持方可成事。
要知道,在场的众人可都绝非等闲之辈,皆是历经数百年风雨沧桑的老怪物,其心思之深沉,城府之深厚,皆非常人所能及。他们一个个心如明镜般透亮,对于眼前所发生之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时此刻,他们关注的焦点既非冷水,亦非冷凝界,而是站在那里一直未发一言的金圣唤。毕竟,在这样一个嫡庶分立的局面之下,类似的状况在众多家族之中屡见不鲜。而金圣唤的态度,则成为了解决此事的关键所在,能够直接左右整个局势的走向。因此,众人皆屏息以待,静候着金圣唤开口表态。
金圣唤伸手再次一招将冷月凝霜尺握在手中,他笑着开口道:
“都说这冷月凝霜尺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不但是因为这东西是上古遗物,其内的秘密无人能解,更重要的是这东西造型优美,周身玲珑剔透其上的雕刻精美更是栩栩如生,我看呐,何止不可多得,这就是我见过最精美的宝物了。”
说着金圣唤朝着所有人展示,坐在大殿中的修士一个个看了纷纷点头应是。
“要不是老祖为我们展示,我这一生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宝物,的确如老祖所说很是精美。”
这名老者并非他人,正是那与冷家素有嫌隙的龙城大长老。说起这位大长老,他可是火老头的亲大哥呢!此人心胸狭隘,平日里最乐意见到的便是冷家出事。金圣唤面色凝重地这般说道,而一旁的冷凝界听闻此言后,内心不禁忐忑起来。此刻的他,正焦急地等待着金圣唤表明自己的态度。方才金圣唤虽未直言,但从其言行举止间所表露出来的意思已算相当明显了。然而,如果金圣唤最终不肯买账,那么冷凝界就不得不绞尽脑汁去另寻他法来应对眼前的困局。
只见金圣唤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细细欣赏起那把冷月凝霜尺来。少顷之后,他再次挥手轻轻一挥,那冷月凝霜尺便宛如一片轻盈的雪花般,缓缓地向着冷凝界飘飞而去。一直呆立在原地的冷水,则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那把尺子,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入了冷凝界的手中。而冷凝界在接过尺子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朝着金圣唤拱手深深一拜,表示感激之情。
就在下一瞬间,金圣唤突然手臂猛地一摆。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汹涌而出,径直冲向冷水。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冷水的身躯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抓住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快速飞出了大殿的门外。
“好了,闹剧也该结束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踏入这里。”
金圣唤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随着他这一动作,原本有些紧张压抑的大殿氛围渐渐缓和下来,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平静祥和的状态。
紧接着,金圣唤面带微笑,热情地向众人招手示意,并开口说道:“诸位,请随我一同去参观一下我新建成的凌霄台吧!”说罢,他便当先迈步朝着殿外走去,身后紧跟着一群好奇而兴奋的人们。
与此同时,在远离此地的另一个方向,秦玄经过多次辗转奔波,最终还是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小村庄。此处距离那着名的应天古道足足有着上百里之遥,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秦玄恐怕根本不会涉足于此。
这些日子以来,秦玄一直马不停蹄地赶着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再也无法支撑这样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了。此时此刻,秦玄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寻找到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安安静静地待着,等待生命终结那一刻的降临。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秦玄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竟意外地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发现了一个看上去至多不过一个月大的婴儿。起初,秦玄还以为是哪个粗心大意的人家不小心把孩子遗忘在了这里,所以他并未多想,只是默默地坐在婴儿身旁不远处,静静地守护着,期待着孩子家人能够尽快赶来找寻。
就这样,秦玄从清晨一直等到黄昏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了绚丽多彩的晚霞。可即便如此,始终也未见有人前来寻找这个可怜的小宝贝。无奈之下,秦玄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入怀中。当他近距离端详起这个小家伙时,却惊讶地发现,婴儿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眸竟然显得一片浑浊,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是个瞎子,唉!也难怪你的父母不要你。”
秦玄温柔地凝视着怀中的婴儿,轻声细语地对她说着话。那稚嫩的童音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穿透层层空气,直直传入婴儿的耳中。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原本还哭闹不止的婴儿似乎突然听到了秦玄的声音,小小的身躯微微一颤,紧接着竟停止了哭泣。
与此同时,婴儿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正被秦玄紧紧地抱在温暖的怀抱里,那种安心和舒适让她渐渐放松下来。然而,秦玄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感觉到婴儿屁股的位置传来一阵湿软的触感。凭借多年照顾孩子的经验,他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肯定是因为不舒服才会一直哭闹不休啊!
想到这里,秦玄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婴儿扒开包裹着她的小被子。当被子被掀开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屎黄色!
“唉呦,我看你啊,是给我添麻烦的。”
秦玄无奈地摇了摇头,尽管心中焦急万分,但此时此刻的他确实已经无计可施了。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帮这个可怜的小女婴换洗衣物。
说干就干,秦玄轻柔地抱起小女婴走进屋内,打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地为其清洗身体。经过一番细心的擦拭和整理,终于完成了换洗工作。随后,秦玄又赶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戒指里翻找起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找到了一条最为干净整洁的毯子。他轻轻地将小女婴包裹其中,生怕弄疼了她那娇嫩的肌肤。
当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小女婴仿佛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眼皮逐渐沉重下来,不多时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秦玄静静地坐在一旁,侧耳倾听着小女婴那微弱而又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家伙想必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吧……”想到这里,秦玄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于是,秦玄决定带着小女婴去寻找一些食物和帮助。他怀抱着熟睡中的小女婴,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距离此处最近的村庄走去。一路上,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不知走了多久,秦玄终于抵达了那个村庄。此时,夜色渐浓,天空犹如被一块巨大的黑布所笼罩。秦玄寻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脚步,轻轻放下怀中的小女婴,将她安置在一个竹筐当中,并稳稳地放置于门前的地面之上。接着,秦玄伸出手来,屈起手指轻叩房门。
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应答之声,听起来似乎是一名女子。听到这声音后,秦玄连忙向后退开几步,然后迅速闪身躲藏至附近的一个角落里。他屏住呼吸,透过墙角的缝隙悄悄地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没过多久,只见一扇破旧的木门缓缓开启,一个身材矮胖、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从里面探出头来。她先是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周围空无一人后,正准备关上房门之时,目光却突然被地上的竹筐吸引住了。待看清竹筐里躺着的竟是个可爱的小女婴时,她不由得大吃一惊,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我的天老爷,这是谁家造的孽呀。”
妇女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女婴抱了起来,接着闭上了房门,秦玄准备离开,心中又有些不放心便坐在一个稻草堆看着,半夜一名干瘦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回到房屋,他用力的拍打着房门,顿时里边传来女婴凄厉的哭泣之声。妇女立刻开始吵嚷。
一阵锅碗瓢盆的摔打声过后,秦玄就看到男子醉醺醺的提着刚在放女婴的篮子走了出来,随手将女婴连同篮子从门外扔了出去。
女婴被摔在了地上,她无力的哭泣着。秦玄闭着眼没有理会,想着她的哭声会不会引来经过的路人,让他们将她带走。可是事与愿违并没有人经过这里,而且似乎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哭泣。
女婴哭的嗓子都哑了,秦玄不忍心上前继续抱起女婴。
第二天天亮,秦玄又试着将女婴放在热闹的路口,尽管这里经过的人很多,也有很多的人会将女婴抱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将女婴带走的意思,这些年兵荒马乱,凡间普通人都吃不饱哪有余量为孩子,而且这还是个女孩子,更重要的是还是一个瞎子。
似乎她的出生就限制她只能是死路一条。不过好在路过的一些妇女看不过眼,喂了小女婴一些奶水,喝了几口奶水小女婴闭着眼睛再次睡去,一直睡到晚上。
秦玄看着小女婴,直到小女婴醒过来,她分明看不到任何东西,却对着秦玄手舞足蹈,还发出咯咯的笑声。似乎她能感受到秦玄此刻就站在她的对面。
整整两天秦玄想了很多,如果有人能给这个小女婴一口饭吃,他都会离开,可是似乎这一切都是为秦玄而来。
秦玄将手伸出轻轻的触碰小女孩的脸颊,这时小女孩的一只手轻轻的抓住秦玄的一根手指,这一刻似乎触碰到秦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秦玄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至少在这一刻面前的孩子对自己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