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心中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一般难受，但却又不敢将目光投向金凤曦那张绝美的脸庞。
于是，他只能把视线移到了窗外的星星点点、并轻轻地叹息一声：“无论是仙源城也好，还是荒原殿也罢，它们都离不开我的引领和守护。”
“而且我对师父发过誓，一生一世都要守护这座城。”
说完这句话之后，牧云猛地转过头来，直视着金凤曦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眸，“你是一只热爱自由、无拘无束的凤凰。”
“我们俩就如同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终究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听到这里，金凤曦原本红润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喉咙也变得异常干涩起来。
她强忍着泪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么……那么请问你是否对我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喜爱之情呢？”
面对这个问题，牧云的右手不自觉地用力捏住了自己衣服的一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住最后的理智。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我并不喜欢你。”
话音刚落，金凤曦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不甘心地追问道：“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拼尽全力救我一命呢？”
“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所谓的‘朋友’吗？”
牧云顿时哑口无言……
半晌……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呢喃道：“没错，朋友之间相互扶持、患难与共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听完这番话，金凤曦的眼眶不禁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喃喃自语道：“朋友？原来在你心里，一直都只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嗯。”牧云艰难地点点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金凤曦此刻伤心欲绝的模样。
嘀嗒嘀嗒……
那清脆而又有节奏的声音，仿佛是时间流逝的脚步声。
渐渐地，雨势渐弱，直至完全停歇。
晶莹剔透的雨滴顺着屋檐缓缓流淌而下，宛如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原来如此啊，你肩负着守护仙源城的重任，我也有我自己的重任。”
沉默片刻后，她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
只见她抬起皓腕，轻轻转动手中的玉镯，一道微弱的光芒闪现而过。
紧接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宝剑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她凝视着这把剑，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然后将它放在牧云的手掌之上，“这个还给你。”
随后，她迈着步子走向门口。
路过镜子时，她不经意间瞥见自己微红的眼眶，但只是随意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踏出了房间。
牧云呆呆地望着手心那柄熟悉的小铁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再像往常那般顺畅自如。
“凤曦，对不起……”这句道歉的话语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一般，艰难地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