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楚停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还顺手买了点路边的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看戏不吃东西总感觉少点味道。
只见一个身宽体圆的女子正指着秦夙音骂骂咧咧,周围人也在指指点点。
“人家孙大娘也不容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干这种事?”
“就是就是,欺负寡妇算什么本事。”
……
旁观的路楚咬下一颗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味道不错。
秦夙音小脸涨得通红,眼里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根本没有和这种泼妇吵架的经验,一时之间十分被动。
就在这时一个头戴白玉冠的年轻公子哥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众人见他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纷纷给他让路。
“哟,这是谁在欺负我的小丫头呀?”
经典的“小丫头”文学来了,路楚接过一把小一剥好的栗子嚼嚼嚼。
“你怎么来了?”秦夙音惊呼出声,上次还坑了他几百两银子,两人不欢而散,没想到他竟然会帮她。
“本公子想去哪就去哪。倒是你,现在变成哑巴了,上次和本公子对峙的气势去哪了?”
秦夙音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就你有嘴,显着你了!
孙大娘见来人气度不凡,心里有点发怵,但仍强撑着说道:“哪来的小白脸?竟敢坏老娘的好事。”
“苏景澜。”公子哥也不恼,嘴角噙着一抹笑,缓缓吐出三个字。
随后他展开扇子扇了两下,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这京城上下,还没几个人不知道本公子的名号。”
听到“苏景澜”三个字,孙大娘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悄悄远离了“战场”。
苏景澜这个名字确实和他说的那样在京都名声很大,但不是什么好名声。
京城小霸王苏景澜——希阳长公主唯一的儿子,顶顶有名的纨绔。
路楚又往嘴里塞了颗糖炒栗子。
孙大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
“苏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呵!”苏景澜挑了挑眉,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眼看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秦夙音拉了拉苏景澜的衣袖,“算了吧。”
苏景澜看了看秦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今日看在小丫头的面子上饶了你,还不快滚!”
孙大娘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人群渐渐散去,苏景澜转头看向秦夙音,“我帮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秦夙音双手抱胸,“谁要你帮忙了,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苏景澜凑近她,调笑道:“真的?那下次可别再哭鼻子喽。”
秦夙音脸一红,“不理你了!”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苏景澜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好久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姑娘了。
没戏看了,路楚将手里最后一颗栗子吃完,环城溜达了一圈后回了禹灏的王府,正好天也黑了。
路楚刚进入王府,就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站在庭院里。
“王爷,宁王殿下来了。”管家老李连忙小跑过来推轮椅。
他都快要愁死了,他家王爷自从腿受伤之后就不喜见客,但宁王来访又不能直接赶出去。
“九哥。”便宜九弟不装抑郁了,他走过来了。
路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路楚挑眉,“何事?”
禹漓犹豫了许久,见路楚要绕过他走了才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你今日到底和明月表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是在乎秦明月的。
路楚抬眸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会吧?堂堂宁王被秦家二小姐抛弃后反倒看上她了?”
“我没有。”禹漓脸色微变,依旧嘴硬,“明月是我表妹,我只是以表哥的身份关心她。”
路楚轻轻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向前移动了一点,“我可没有说什么,不过是明月姑娘的眼疾和心疾都好了。”
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就是人家姑娘看清了你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
而另一边,苏景澜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秦夙音,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苏景澜无辜道:“这夜路危险,本公子自是来保护你的。”
“谁要你保护!”秦夙音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话虽如此,心中却有一丝暖意。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有这么一个朋友也不错。
突然,几个黑影窜出,手持利刃朝着两人袭来。
“退后!”苏景澜迅速将秦夙音护在身后,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他虽是纨绔之名在外,但也略通拳脚,谁让他爹是武将出身呢,耳濡目染之下也学到了点东西。
秦夙音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蹲着,眼睛都看直了,没想到古代是真的有武功存在啊!
苏景澜身形矫健,几招下来便打伤了几个刺客,只剩下本领更高的刺客头目。渐渐他有些力不从心,被划了好几下。
眼看苏景澜就要挂了,秦夙音眼疾手快地抄起墙角的一根木棍,照着那刺客的背后狠狠打去。
那刺客吃痛,动作一顿,秦夙音趁此机会拉起苏景澜就跑。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确定刺客没有追来才停下来喘气。
“你没事吧?”秦夙音看着苏景澜身上的伤口担心地问道。
苏景澜强装潇洒地摆摆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倒是你,没吓着吧?”
秦夙音白了他一眼,“我哪有那么胆小。不过今天这事有点蹊跷,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刺客?”
苏景澜皱眉沉思,“恐怕是冲你来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秦夙音一脸茫然,“我能得罪谁?”
“也许是认错了人。”苏景澜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秦夙音却是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冲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