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深认真想了想,最近除了公司正在推进的项目遇到了点麻烦可能得罪了一些人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见他毫无头绪,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季羡之好心提醒了几句。
“水鬼通常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普通人,除非你的命格与其契合,或是在不经意间触犯了它的禁忌。”
“但我刚刚看过了,你的情况很大可能是后一种,你与它直接或间接结了仇怨,若是间接就必须拿到你的血液和生辰八字。”
“血液?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穆景深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我和赵天明之前为了争夺一个重要的2客户,闹得很不愉快,还因此受了点伤。”
最近这段时间他只受过这一次伤,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赵天明说的话很是不对劲。
‘你不要太得意了!动了我的蛋糕小心没有命享用,这年头小鬼可是很难缠的。’
季羡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测,我需要近距离见他一面才能确定。”
“好,我安排你们见面。”穆景深立刻打电话给秘书,让他约见赵天明。
路楚在一边事不关己地打完了两把排位赛,偶尔听一耳朵他们的对话,随口问道:“我弟的事处理完了?”
季羡之点头,“已经有眉目了。”
“那就行。你们继续,我去外面找点吃的。”路楚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众所周知霸总的办公室里只有咖啡,穆景深也不例外。
穆景阳歉意地看了一眼季道长,季羡之回以一个微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穆景深接着说道,“明天上午十点,赵天明会过来。未免打草惊蛇,到时就麻烦季道长扮做我的秘书陪我一道去。”
“行。”季羡之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就算没有穆景阳,降妖除鬼本来也是道士的份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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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季羡之换了身西装,随穆景深一同来到了公司。
彼时路楚还在家享受美味的早餐,说句实话,穆景深偶尔也会很羡慕他哥的咸鱼生活,但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十点整,中年胖男人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穆景深的会客室。
“穆总,你竟然会找我?”中年男人笑得不怀好意,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赵天明之所以会应约过来就是想看看穆景阳这小子的惨状,结果对方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穆景深俊美的面容一片冷漠,语含讥讽,“赵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吧。”
“我不知道穆总是什么意思。”赵天明被问得愣了一下,开始装傻充愣。
难道穆景深这小崽子知道了什么?不应该啊,那个人说过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的眼神却不住地往季羡之身上瞟,这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
扮演哑巴秘书的季羡之惊讶地发现赵天明周身散发的怨气确实与昨日穆景深身上的同出一源,水鬼的位置他已经找到了。
但那缕怨气还掺杂了一丝奇怪的气息。
他突然开口说道:“赵先生,你还没有发现吗?你的身体已经出问题了。”
“你胡说什么!”赵天明色厉内荏地驳斥了回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额头也慢慢冒出了冷汗。
季羡之也不装了,直接在他对面坐下,语调散漫。
“赵先生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夜夜梦魇?梦中还有无数只手拉着你往水底下沉,好几次都差点溺死?还有你的身体是不是日渐虚弱了?”
“你……你怎么知道?”赵天明顿时慌了神,对方全部都说中了,他最近确实感到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却又什么都查不出来。
“若再不及时处理,恐怕命不久矣。”季羡之再加了一把料。
“所以你背后的人是谁?”
赵天明眉头紧皱,犹豫片刻后,他试探性地看向季羡之,“你有办法救我吗?”
“自然。”季羡之从袖……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符纸递过去,“赵先生要不要试试?”
赵天明咬咬牙接了过来,符纸一入手效果很是明显,他终日沉重无力的身体轻松了不少。
真的有用,对方没有骗他,或许可以赌一把。
他终于愿意松口,扯过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是一个自称‘救苦天君’的人主动找上的我,我没见过他的样子,每次都是通过电话或者是邮件联系。”
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季羡之,季羡之没理他,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宝自顾自地演算了一番,神色越来越凝重。
天机一片混沌,他只算出“救苦天君”七日前曾在这座城市出现,这是出来行走之后遇见的第一个算不明白的人。
你说路楚,季羡之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气运天眼就差点废掉,根本不敢对他用天机术。
“赵先生,时间不早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了。
赵天明听得出,这是下逐客令了,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季羡之的气场压迫下不知不觉就矮了一头,最后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穆景深才问道:“季道长,怎么样?”
季羡之点头又摇头,“水鬼好解决,但隐藏在幕后的人可不好找,我也只能算出他与你有几分因果关系。”
“我派人去查查赵天明留下的手机号和邮箱地址,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线索。”穆景深提议道。
玄学手段查不出的,不代表科技查不到,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
“也行。”季羡之没什么意见,心里在想回去就找师父帮帮忙,自己年轻学艺不精,家里不是还有年纪更大的嘛。
……
与此同时,城西的某个角落,一身雪白的面具人正张开双臂站在一座高楼天台上,俯瞰着下方的繁华。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很快,我就能……成功了!”他轻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