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波闻言，嘴角抽搐。
他算是明白了。
苏安肯定早就知道这个案缸是个宝贝！
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帮忙倒咸菜，还让自己送两个一模一样的案缸给他！
拜托。
这动辄百万的案缸，让他送人，比杀了他还难受。
更别说一送还送两了！
赵建波挠头，选择装傻：“有吗？我不记得了。”
苏安故意使坏道：“是吗？看来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忘事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直都直播着呢，你不记着不要紧，等哈看直播回放就知道了。”
“哈哈，那个之后再说，我们现在重点看的是这个案缸！老石，你们拍卖行有没有拍卖过这类的案缸啊！”
赵建波尬笑了两声，急忙岔开了话题。
石军忽然被点，仔细打量案缸几眼后，摇头：“没有，这案缸绘画精细，当属精品，但我在拍卖行待了这么多年，明崇祯的案缸倒是不少见，但这类的还真没见过，就连类似的龙纹绘法也没见过。”
赵建波一愣。
拍卖行都没见过类似的？
看来是件珍稀的宝贝！
这时。
马文军突然开口道：“我见过。”
话落。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他。
马文军双手摩挲着龙纹，道：“前两年我去武寒博物馆时，在博物馆里面看见了和这一模一样的案缸，大小器形，以及上面绘制的龙纹云纹骇浪都如出一辙，我估摸着，这件和那件应该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赵建波闻言皱眉道：“另一件被博物馆收了？那这件岂不是很难定价？”
石军摇头：“不一定，我拍两张照片，介绍一下案缸背景，让行里的专业评估师看看，他应该能给出大致的价格。”
说做就做。
他掏出手机咔嚓几声，前后左右都拍了几张，发给了评估师。
在等待的时间。
马文军将苏安拉到了一边。
“苏安，我和你商量个事。”
苏安不解：“什么事？”
马文军扭头扫了石军几人一眼，悄声道：“等会石军评估师评估出价格，你能不能直接把这案缸卖给我啊？”
苏安面露为难。
他还真没想到，马文军这么滑头，想要私自订货。
“你放心，价格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唉，我这也是没办法，不知道你去我们清江市博物馆里面看过没有？”
马文军的语气瞬间跌了下来。
苏安老实回答：“没有，之前太忙了，没时间。”
正当他以为马文军会谴责他两句时，只见马文军一脸认同道：
“你没去看是对的，其实那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别说珍稀的文物古董，就连普通的文物古董都很少，这些年来，我们博物馆的游客一直很少，哪怕免费开放，但来的人依然不多，你不知道，为了能打响知名度，我每天都在发愁啊，头发都掉了一大半了……”
苏安听到这，默默地扫了一眼马文军的头顶。
茂密旺盛，除了有点白发外，跟脱完全沾不上边啊。
“马馆长，你这……说服力不够啊。”
马文军摸了摸头发，脸色闪过犹豫，用蚊弱般的声音道：“你先把摄像头遮住。”
苏安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直播间的水友只觉屏幕瞬间黑屏，一个两个都懵了。
【怎么突然黑屏了？】
【苏哥是不是偷偷在浏览不良网站？！】
见苏安捂住摄像头，马文军双眼紧闭，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你看，我戴的是假发。”
他动作极快地掀开假发，又瞬间将其放下。
虽然掀开与放下只用了零点几秒的功夫，但苏安还是看见了。
那一片铮亮的大脑门。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马文军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婴儿巴掌大的镜子，对着镜子仔细整理着自己的发型，时不时用手拨一下。
“我发型没乱吧？”
他不放心，还问了苏安一句。
苏安僵硬地摇摇头。
“没乱就好，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
马文军感叹一声，收起镜子，继续道：“刚刚你也看见了，我为博物馆操碎了心，一直想着能让清江市博物馆壮大繁荣，你作为清江市的一份子，我不要求你白白上交，只要你等会将那个案缸以正常价卖给我就行了，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苏安摇摇头：“不过分，这案缸四百五十万你拿走。”
四百五十万？
马文军思考了几秒，没有立刻答应，他怕吃亏，还是想等石军拍卖行的评估师的价格。
毕竟。
只有评估师评估的价格，才是最接近的市场价。
“价格出来了!”
石军突然出声道。
马文军瞬间看了过去：“市场价是多少？”
石军按照手机上聊天信息，道：“虽然这件案缸没有拍卖记录，但根据上面的云龙纹绘画，可以看出是精品中的精品，再加上这案缸是王府订造之物，更加贵重，结合以往明崇祯的案缸拍卖价格，这件云龙纹案缸的价格，预估拍卖价底价是450万，但又因为这件案缸在市面上并没流通，就只有武寒博物馆有一件，物以稀为贵，如果放在拍卖行里，很可能会超过500万！”
“……拍卖价就是450万？”
马文军大吃一惊，迅速扭头看向苏安。
苏安刚刚给他的价格就是450万！
他看向苏安的眼神，眼中更增欣赏。
眼力不必多说。
这估价也真够专业啊！
分毫不差！
他立刻冲苏安道：“成交，就450万，我马上让工作人员打钱！”
苏安点头：“行，这是我的账号，发给你了。”
听见两人对话，众人懵了。
石军：“什么意思？苏安，你把这案缸卖给老马了？”
赵建波：“马馆长下手够快啊！但是，不先竞拍吗？450万不是底价吗？”
谢富贵默默地竖了个大拇指。
季闲掏出手机对准案缸就是一通拍，顺带多摸了几把，这要是进了博物馆，想摸都摸不到了！
马文军腰杆挺得笔直，笑容灿烂地掏出手机：“我这就给工作人员打电话，让他们给你的账户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