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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结束,如懿、嬿婉、愉嫔等人便去看望意欢。

嬿婉见到意欢时吓了一跳,只见意欢挺着孕肚神色忧虑的歪在床上,整个人憔悴不少。

如懿问伺候意欢母子的江与彬道:“江与彬,舒妃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如此憔悴?”

江与彬回答道:“禀皇后娘娘,舒妃娘娘素来体弱,又是第一次怀胎,对腹中孩子担忧过度,这才显得憔悴。微臣多次劝舒妃娘娘宽心,但舒妃娘娘始终愁眉不展。”

如懿突然间想起了钦天监的那个天象预言,再看看舒妃这副忧虑憔悴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

如懿又转眼看着嬿婉对意欢嘘寒问暖,觉得嬿婉当初面对对意欢不利的天象,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如今又在意欢面前如此表现,可真是会做戏!

意欢替江与彬解释,“皇后娘娘不要怪罪江太医,这是嫔妾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嫔妾心中自然万分珍视。又听闻伺候嫔妾的齐太医突然溺水身亡,江太医又要照顾五阿哥,这才忧思过重。”

如懿宽慰道:“纵是如此,意欢你也保重身体才是。你腹中的孩子会平平安安的,你不要多想了。”

意欢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嫔妾知道了。皇后娘娘一路舟车劳顿,愉嫔姐姐也有许多体己话想和娘娘说,皇后娘娘先回翊坤宫歇息吧。”

如懿的确有些劳累,点点头,嘱咐江与彬道:“江与彬,你好生照顾舒妃,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本宫提。”

江与彬连声答应,不等如懿走远,嬿婉突然间想到惢心,问道:“江太医,惢心姑姑还好吗?”

提到惢心,江与彬脸上的幸福遮掩不住,欣喜的对嬿婉道:“多谢令妃娘娘挂念,惢心,惢心她已经有喜了!”

嬿婉喜道:“果真?那真是恭喜江太医和惢心姑姑了!等惢心姑姑顺利生产,本宫一定送去贺礼!”

江与彬感激的笑道:“多谢令妃娘娘恩典!微臣和惢心能有今日,多亏了令妃娘娘向皇上陈情,令妃娘娘大恩大德,微臣和惢心永志不忘!”

嬿婉笑道:“是你们之间的情意感动了本宫,本宫才肯帮你们。江太医既然感谢本宫,那更要尽心尽力照料舒妃姐姐才是!你先去忙吧,本宫和舒妃姐姐说几句话。”

储秀宫中的动静,门外不远的如懿几人都听见了,愉嫔不满的对如懿小声道:“江与彬怎么回事,惢心有喜的事不第一时间禀告姐姐就算了,明明是姐姐先为他们赐下婚事,江与彬怎么能感激令妃?!”

“亏得姐姐还在皇上面前举荐江与彬,这江与彬竟然这般忘恩负义,我真是为姐姐感到心寒!”

如懿心里也不痛快,她不明白先是惢心后是江与彬,明明都是自己对他们有恩,令妃不过是在皇上面前为他们说了几句好话,为什么他们竟会选择背弃自己,去讨好令妃?!

嬿婉清楚的知道如懿海兰是如何想的,她特意在意欢宫里问江与彬,就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本就有裂痕的关系,如今看来,效果很不错嘛。

如懿和江与彬都走了,意欢终于有机会问嬿婉了,“嬿婉妹妹怎么样?”

嬿婉郑重的朝意欢点点头,意欢心中大石总算能放下一点,感激道:“多谢嬿婉妹妹了,姐姐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妹妹才好!”

嬿婉却没有这么乐观,提醒道:“姐姐先别高兴的太早,太后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意欢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叹口气道:“没错,你们今日刚刚回宫,太后就先命福珈姑姑来储秀宫看望我,丝毫没有忌惮天象之说的意思。眼看着我马上就要临盆,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我和皇上的孩子!”

嬿婉立即道:“姐姐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姐姐虽然担心,也应该多为腹中孩子着想,如此忧虑,即便能留在身边抚养,怕也会影响孩子的健康啊。”

“我如何不知?只是一想起太后惦记我的孩子,又无人可以诉说我内心的担忧,才成了这个样子。如今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意欢道。

嬿婉问道:“姐姐生产的接生姥姥可选好了?是谁伺候着?”

意欢道:“是位姓田的姥姥,听说她的手艺很不错,是皇宫里最有名气的接生姥姥。我冷眼观察几个月,也觉得她很稳妥,你就放心吧。”

田姥姥?果真还是田姥姥,不过这辈子她没有对意欢下手的想法,田姥姥应该不会再做手脚了吧。

意欢忧道:“刚才福珈姑姑来,要我安心生产,对着江太医和田姥姥事无巨细的问询了一遍。虽说咱们已经找了钦天监帮忙,可若太后不信,咱们又能怎么办?”

嬿婉轻轻拍意欢的冰凉的双手,宽慰道:“姐姐夹在太后和皇上之间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皇上不喜太后多插手自己的事情,尤其又关乎子嗣之事。”

“若是以前太后想要抚养你的孩子,皇上或许会碍于太后太妃,有抚养妃嫔子嗣的先例不好拒绝。可有了这天象之说作为挡箭牌,皇上忌惮太后,是不会同意孩子去慈宁宫的,姐姐就安心生产吧。”

意欢点点头,又道:“那皇上会不会因此疏远我和我的孩子?”

嬿婉道:“姐姐既然在皇上和太后之间,选择了皇上,就要让皇上知道你只会为皇上考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见了又怎会疏远姐姐和孩子?”

“皇上说天象之说不要让你知道,免得你担忧之下动了胎气,你可不要说漏了嘴啊。”

被嬿婉一番安抚之后,意欢心中有了底气,总算是放了心。

听着嬿婉叮嘱的话,意欢笑道:“姐姐自知没有嬿婉妹妹聪慧,但也懂得事以密成的道理。这件事关乎我的孩子和嬿婉妹妹你的安危,姐姐又怎会对第三人说?嬿婉妹妹果然是管理宫务久了,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

嬿婉佯装恼道:“我还不是为了姐姐好,姐姐还不领情,走了!”

意欢忙拉住嬿婉,笑道:“你啊,越发小性了,几个月不见,快给我说说你南巡都有哪些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