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狱。”
“嗯嗯。”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有时间来了解罗浮了?”丹恒看着星,感觉眼前这人有点伪人了,真正的星怎么可能会在得知星穹列车回到罗浮后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他咨询幽囚狱相关资料。
星露出一副幽怨的小表情,“那咋了,我就不能对监狱感兴趣呀?”此乃谎言,实际上她对监狱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又没有那种奇妙的监禁playxp。
“智库内存档的幽囚狱模型还是最初建立时的外侧,”丹恒伸手便从智库内调出全息投影,将幽囚狱的外侧环境展现在星的眼前。
“现在能说说为什么对幽囚狱感兴趣了吧?”
“咳...说来话长,你不在的日子里小三月已经半步剑仙了,我也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做吧,”星对丹恒开始讲述自己的推理:
“既然又一次回到罗浮,就不存在不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而在星核灾害后整个罗浮还能出事儿的地方就剩下俩。”
“其一竞锋舰,其二幽囚狱,有且只有这两个地方,前者是新地图概率更高,但在演武仪典开始前进不去,剩下的只有后者可以先行调查。”
星用极快的语速告知了丹恒她的推理过程,比起星会推理,星的推理竟然还真的很有说服性这件事才更让丹恒震惊。
这真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阿星吗?
“幽囚狱最底层关押着步离人重犯呼雷...你的意思是,它可能会越狱?”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星看向丹恒说道:“难道你还能挑出来第二个有资格做安明对手的反派吗?”排除法过后也就只剩下呼雷了,虽然这孩子对安明来说也是菜,但总要比丰饶孽物有用。
她也不是没有动用在罗浮的关系,此前询问青雀的时候,雀神听后都乐了。
“安啦,幽囚狱是全罗浮最安全的地方,包不可能出事儿的,”青雀反正是不信有人能从那种鬼地方爬出来。
倒不是幽囚狱多难越狱,主要是谁会闲的没事干出来挨安明砍啊,要她选还不如继续在幽囚狱躺平呢。
拜托,那可是安明欸,难道还要她去幽囚狱提前宣传一下嘛?
星听完青雀这话就懂了,上一个说绝对安全的还是空间站,下一秒就被特瓦林射线从头喷到了尾。
这会儿找丹恒只是想要寻找解决的办法。
事件【幽囚狱暴动】
选项A:召唤安明老祖,表示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先给呼雷来上一剑。(提前结束罗浮剧本,并无法获得奇物奖励)
选项b:小小呼雷可笑可笑,吾一人即可镇压。(进入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
选项c:罗浮有我三月七,罗浮快哉,我亦快哉!(开启三月七超限节点)
选项d:喂工造司吗?麻烦给幽囚狱大门用克里泊牌封印进行加固。(呼雷越狱失败)
星当然是要选择第二个选项了,好不容易终于碰到她阿星人前显圣的时机了,这不得以星核之躯比肩神灵?
丹恒一眼就看出了星的想法,毕竟这厮已经在嘿嘿嘿的傻笑了,估计在脑袋里已经快进到罗浮庆功宴的环节了。
“此事仍需商讨,最好近期警惕前往幽囚狱之人,”丹恒暂时也无法想出潜入幽囚狱救人的方式,毕竟现在连是什么人要去劫狱都不清楚。
说白了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却要去倒推越狱的方式,搞得像是他们才是那个要去劫狱的人。
星摊了摊手说:“只是一个呼雷老师没有挑战性啊,不会真就这一个吧,不会吧?”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但目前罗浮也就只剩下牢雷了啊。
她寻思要不也跟着三月七去学剑得了,连用弓箭的都能专职成剑仙,那她这个用球棒的没道理不行。
丹恒本还想和星说些注意事项,抬起头却发现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等星回到客栈时,遇到的只有坐在沙发上学习三月七语录的黄泉,见到星后的黄泉微微点头,而后开口:“又背着本姑娘偷吃去了?”
“咳——”星差点儿没摔倒在地上,满脸都是见了鬼般的表情看向黄泉,发现紫发丽人依旧没什么表情。
“当身旁的女性消失不见,便要用‘又背着本姑娘偷吃去了’来回应,语录是这样写的,”黄泉的表情有些小疑惑。
她总不能一直用“你瞧又急”来作为万能起手式来解决所有沟通。
“我勒个三月七超绝语录...”星心想三月七女士果然是天赋派,随意的想法就能轻松达到她无法抵达的抽象高度。
黄泉呆萌的眨眨眼,“哪里不对?”
“不是哪里不对,是哪里都不对,”星严肃的纠正了黄泉语句内的错误,这种时候你应该说:“auv星爷您吉祥,我们老仙舟人都这么讲话,俗称为客套话,主打的就是一个地道。”
黄泉:“......”虽然听不懂,但感觉更不对了。
最终黄泉小姐轻叹了一声,“我放弃沟通了,”如果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如此困难,那还是干脆只要两个选择吧。
选择A:沉默寡言。
选择b:秘技点减一。
可明明和安明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容易说出心里的想法,黄泉也不懂这是什么原理,只能笼统的归功于爱情。
星眨了眨眼,忽然脑袋里蹦出来一个点子,“说起来黄泉姐姐,你知道幽囚狱吗?”
“不知道。”
“不久后那里也许会发生一场越狱行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星在看到黄泉后眼神瞬间就变得清澈了,对啊,罗浮又不是只有安明老祖一个大腿可以抱,泉天帝也丝毫不逊色啊。
把一剑换成一刀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下子的事儿,正好可以借此确认一下呼雷的状态,要是能提前阻止越狱计划就是大功一件。
“越狱?”
黄泉自然与不久前遇到的步离人联系在了一起,虽然她对步离人并不了解,但对那嗜血的腥味却是永远不会忘记。
当恶兽用利爪撕裂人们的身体,那喷溅而出的滚烫鲜血,曾无数次的落在黄泉脸颊,她总是想要拯救些什么,却到最后谁都没能拯救。
甚至连最爱之人都没能守护,那样的无力感,是驱使她永不停下挥刀的理由,为了不再让重要之物在眼前消逝。
“与其在这里学习没用的三月语录,不如跟随本星尊拯救罗浮苍生,到时候就算是安明也会对你刮目相看,感动到涕泗横流,将什么流萤符玄知更鸟全部一脚踹到路边,从此只爱你一人!”
星这一大连串话说的连停顿都没有,生怕不能给黄泉忽悠瘸了,还露出一副愿为苍生赴死的慷慨激昂表情。
这要是放在蓝星,起码也是个能在学校卖感恩书籍的演讲大佬,这给黄泉讲的都心动了。
谁能拒绝安明将全部的爱都放在自己身上呢?黄泉作为二点零时代的梦中姑娘,自然是不曾经历过一点零时期的血腥修罗场,那时的梦中姑娘们拼尽全力厮杀,哪有如今这样和谐。
但话又说回来,黄泉简直生来就是为了打修罗场的,星心里想着要是在上一次罗浮的时候有黄泉,哪还有什么符玄和知更鸟的大战,泉天帝直接单手镇压,一招我为逝者哀哭直接奠定修罗场之神基础。
只能说三月生在了坏时代啊,没有赶上享受黄泉秘技点减一的好时代。
“有理。”
黄泉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星的邀请,打算去幽囚狱走上一遭。
星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欧耶了起来,有黄泉在身后镇场,别说是呼雷了,就算是呼火呼水呼天地来了也没用啊。
懂不懂黄泉一刀的含金量啊?
她甚至已经想到当安明抵达幽囚狱,却发现事情早已被她阿星完美解决时的满脸震撼了,从今往后,安明定然唯她俯首称臣啊!
“稳辣!”
...
...
“稳辣!”
“蠢货,小些声!”
末度面色不善的给了旁边的云骑一个肘击,“你想被提前发现吗,混蛋。”
云骑急忙噤声,同时警觉的看向周围的环境,“那位大人当真愿意协助我们进行越狱?”
“呵...你口中的‘那位大人’在数个月前刚被那罗浮太卜斩的险些魂飞魄散,”末度咬牙切齿的说:
“谁能想到原本的演武仪典会出现这么多计划外的人物...”
他想起这些天失去联系的同胞们,便是知晓定是行动已经暴露了线索,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只会在开始前就失败。
无论如何这都将是最后的背水一战,唯有将战首从幽囚狱内带走,才能拯救步离人如今的状况。
“吩咐弟兄们准备开始行动,那位大人会在行动开始后接应。”
末度重新戴上云骑头盔,眼底闪过一抹凶厉神色,它回想起在星槎海时遇到的灰色头发少女,那仿佛能够看破伪装的眼神让它不得不提前行动计划。
只要在演武仪典开始前进行行动,罗浮方就绝对无法反应过来!
哪怕倾尽所有,也要将战首带出这永恒的地狱。
末度沉默不语,与身侧伪装的云骑们走入幽囚狱,身侧走过的狐人医师眼眸微微眯起,当末度离去后依旧站在原地,微微侧过身注视着那些云骑的背影。
“怎么了?”
貊泽也停下脚步,看椒丘一直看向那队向反方向前进的云骑。
椒丘沉默片刻后摇头道:“没什么。”
“看你神色,似有诸多不解,
雪衣扬起那没什么表情的脸颊,“若有疑惑,便尽管道来。”
“判官大人,这里常有云骑巡视么?”椒丘眯着眼询问,按理说此地应当由十王司接管巡视,但出现云骑倒也并非特别可疑的情况。
雪衣摇头道:“十王司近来事务繁忙,演武仪典在即,将军调令云骑戒备。”
“想来是我多虑了,”椒丘没再继续纠结,只是眼底还有不曾消退的疑虑,“将呼雷尽快转移曜青才是当务之急。”
狱火映照的廊柱间,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
...
“自绝灭大君手中,从无活物。”
【?】
“你的肉体与精神都遭受毁灭,按理说必死无疑。”
“.....”
恍惚中有人睁开双眼,透过培养皿光滑的外壁,看到陌生的脸庞。
那人注视着停云,语气依旧平静,“你身上的烙印,与命运的剧本不同,那是毁灭的莲花。”
“我是...谁?”
停云喃喃的开口,瞳孔深处的毁灭烙印愈发明亮,倒映出曾在罗浮盛放的劫灭之莲。
阮.梅眼神微凝,下一刻培养皿瞬间爆裂开来,如劫火般的怒意已然降临。
但在那之前,四道铭刻着生命痕迹的锁链将停云死死的束缚在半空。
“既然你早已发现...”停云的右臂爆发一抹更为强盛的劫灭莲花,将锁链瞬间震为灰烬。
“就该清楚凭这点手段,无法阻止烬灭的脚步,”停云轻笑着开口,只不过左眼依旧不断在青色与橙色的瞳孔来回切换,每走一步都似卡壳般停顿。
阮.梅依旧站在原地,哪怕实验室快要被火海覆盖。
“她不会死在这里,你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幻胧,”阮.梅平静的说道:“你将半份灵魂留在了这副躯壳。”
“那又如何?”
“身为绝灭大君,你本能的质疑剧本,却仍在原本的剧本内留下了一手变数,便是这半份魂魄,对么。”
阮.梅微微侧过身,瞳孔冷漠的注视着幻胧,“那你应该懂得这样做的代价。”
“代价...可笑!”幻胧彻底挣脱全部的锁链,劫火化莲涌向阮.梅,“毁灭的火焰,将燃尽直至终末。”
“幻胧,到此为止了!”
在先前阮.梅侧身的尽头,全身闪耀着灿金色光辉的铁骑如流星般水平穿梭至实验室,燃烧着青金炽焰的大剑将幻胧瞬间斩飞。
阮.梅站在原地,平静的继续说着:“改变剧本的代价,你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