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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试试?”

星对此提出了疑惑,并露出此牢鬼般的屑表情,“太卜大人该不会是怕了吧?”

符玄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本座没试过?”

将时间移到安明和流萤在原始梦境内点燃大海的时刻,符玄便独自一人站在黄金的时刻梦境边缘,注视着天边遥远的大剧院。

那毫无疑问是匹诺康尼梦境最耀眼的太阳,除去整个寰宇最有名的艺术家们都会在此处进行公演外,知更鸟也会出现在大剧院内一展歌喉。

这可是在匹诺康尼外几乎不可能得到的机会,也有人说只有在大剧院的知更鸟才是最完美的形态,比起其它的舞台更加闪耀。

这也是无数人想要来到匹诺康尼的另一个重要理由,那便是希望有幸在大剧院欣赏一次知更鸟的演出。

通向大剧院的道路在平日都处于消失状态,据说只有同谐的歌声才能搭建出梦幻的梦境之桥。

符玄偏不信邪,现实中都能飞上天,更何况是在梦里,只是小小的天空也想要阻拦她?

说做就做,符玄向来都是行动派,踩着无命剑不顾周围人们惊讶的目光,直接御剑腾空而起,猛地加速的瞬间还带出流星般的痕迹。

飞剑的速度甚至堪比星槎,但那大剧院依旧在那里——无论符玄向前飞行多远的距离,剧院与她的距离也从来没有变过。

哪怕符玄再不信邪现在也知道这是某种规则的力量在阻止她继续前进靠近大剧院,那仿若至高的神国,仅是溢散的片缕光辉便要人看不清前行之路。

最终符玄只能原路返回,将强行靠近大剧院的心思放了回去,看来除非是那位大明星亲自邀约,否则无人得以靠近最终的理想国。

“安明能去吗?”星觉得知更鸟拦住符玄的话还算正常,但安明总不至于也会拦下来吧。

要是换做三月七的话,估计早就给安明拽进去,趁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做些暧昧的事情了。

“知更鸟可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决绝,”安明最清楚这一点,毕竟连唯一的软肋周日哥都被提前扔进了流梦礁,想来知更鸟也会害怕最后心软,这才提前将星期日放到看不到的地方,等到全部事件尘埃落定后再将他带回来。

“也许砂金有办法进入大剧院,所以他才会如此笃定咱们会去找他。”

流萤点了点头,这才是砂金真正的邀请函,以打开通道作为筹码,邀请他们前往观赏最后的谢幕。

“不愧是赌徒呢...”三月七不喜欢做赌博,但她愿意为了伙伴们奋力一搏,哪怕再微小的成功率也没有关系。

因为是重要的伙伴,所以就算没有筹码,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梭哈!

“那就走吧。”

安明也想要看看,在剧本全部被打乱的如今,砂金会做出怎样的抉择,以他的意志将引导向怎样的未来。

在那位赌徒的眼中,匹诺康尼将会得到什么结局?

梦境的天空总是呈现出如海面般的湛蓝,就像是被知更鸟的心所影响,在那片蔚蓝之下的鲜红如朵朵盛放的花朵。

黄昏般的颜色映衬着每个人心底的不安,无法离去的梦境就算再美好也犹如一场不会结束的噩梦。

不安就像种子从心底生根发芽,成为伊甸园生长的养料,汲取着这个世界的所有痛苦悲伤愤怒憎恶。

越是不安,伊甸园的基石就越是稳固,在不幸之上生长出真正的幸福。

“气氛越来越不对了,”三月七好看的眉头一直紧蹙着,在这种环境下她真的很难笑出来,“这就是知更鸟想要的伊甸园吗?”

人们心中的不安被数倍放大,恐惧笼罩在原本的美梦星球,天空的颜色也愈发鲜红。

如血般,从花瓣的尖端坠落,溅起名为恐惧的涟漪,并迅速扩散到每个人的心中。

“再这样下去,梦境会自己崩溃!”符玄轻啧一声,眼底流露出凝重,“无法离开梦境的人们,恐怕会永远就这样沉睡下去。”

“来到匹诺康尼的人们,本就是想要逃避现实...但任何人都要有直面现实的时候。”

流萤深呼吸着,在这些人们的眼中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懦弱的、只会逃避现实的自己。

可不去面对,就什么都无法改变。

她的生命之火不会用于虚无的燃烧,格拉默的铁骑也只会在战斗中牺牲,而不是悄无声息的灭亡。

知更鸟想要创造伊甸园的初衷是想要让每个人都获得幸福,但幸福从来都不是一种感情,而是在旅途中所收获的全部所感受到的才是所谓幸福。

强加的幸福又怎么会是真的幸福呢?

每个人的幸福都不同,开到喜欢的隐藏版垃圾桶是星的幸福,拍到好看的照片也是三月七的幸福。

如果用语言不能让知更鸟明白这样的道理,流萤也会用生命之火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一昧的躲藏在过去,与那些不敢面对现实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到了。”

克劳克影视乐园的尽头,那一眼就能看到的巨型幕布前站着熟悉的身影,砂金面露微笑的注视着到来的几人。

“给各位分享一则谚语吧。”

砂金的声音从广播内清晰的传达出来,哪怕看不到他本人的表情,也能感受到那独属于赌徒的自信与骄傲。

“睡眠是死亡的预演。”

“当然,我们又回到最初的问题,生命因何而沉睡?”

符玄额间的法眼早已提前开启,面对着砂金的话语轻声提醒道:“小心,这里不只有他一人的气息。”

“欸?”三月七紧张兮兮的看向周围,“一个就已经很有难度啦,不能还有第二个吧...咿呀!”

没等三月七说完,一只苍白的手便抚摸在了三月七的脸颊上,如尸体般的冰冷吓得三月七差点当场跳起来。

无夜在下一刻已然出现在那人的脖颈前,安明眉头微皱,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眼前的女人。

鲜红长发的御姐犹如阴影中的刺客般微笑着退后几步,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安明。

“又见面了,秩序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