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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掌放在古老的门扉间。

这扇门已经许久未曾打开,或者说,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拥有进入【图书馆】的资格。

作为罗浮的太卜大人,符玄自然拥有进入其中的资格,只是在此之前还未真正下定决心斩断一切过往。

师傅代替她承受那必死的命运。

安明离去前温柔的眼神。

如果在那些可以选择的瞬间,她的卜算能够更准确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是否就能够改变那悲伤的未来?

这样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重要之人也不会接连离去。

符玄推开了古朴的门扉,心中再也没有犹豫。

她不要再一次去感受那种无力。

她要那命运成为脚下的过往。

高耸如山的书架间,尽头站着老者沧桑的背影。

“你在想什么?”

老者拄着手杖回身,墨镜背后的眼眸尽管一片灰暗,却仿佛蕴含世界万物的真理智慧。

“命运的道路只有一条,既然如此,我要在每个选择的时刻,都做出正确的抉择,”符玄一步又一步走向尽头的老者。

两侧的书架不知何时被绚丽的银河吞噬,图书馆竟是顷刻间化作奥妙的寰宇殿堂,智慧与知识化为实质在其间流淌。

“没有答案。”

老者顿了顿手杖,“我只能给予问题,还有看见问题的双眼。”

“那就给我【眼睛】。”

“就算命中注定,我也要找到改变的转机。”

符玄并不畏惧痛苦,她早就感受过世间最为痛苦之事,与挚爱相隔星海,什么都无法做到的痛苦,远远超过肉体所承受的极限。

“如你所愿。”

手杖微点星辰,万千卦象闪耀其间,汇聚为紫水晶般的【眼睛】,缓缓嵌入符玄额头中央。

剧烈的痛苦让符玄发出痛苦的闷哼,这份痛苦的感受将伴随她的全部未来,作为永恒的刑具而存在。

如果这样...就能看清命运。

她宁愿承受!

“一饮一啄 莫非前定。”

“这便是你的宿命,登上太卜的宝座。”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父亲与长辈们用光荣的语气说着,这是天大的福分。

“末学符玄,向太卜大人问安。”

她看到与竟天的第一次会面,不着边调的男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从那天起成为了她的师傅。

“你说谁是老太婆呢!”

她看到还是男童的安明哭啼啼的去找竟天告状。

第一次叫她师姐。

在桃树下一同学习卜算时瞌睡的他。

每一年的相会。

他总是将最宝贵的糖葫芦为她留下一串。

第一次叫她玄儿姐姐。

在自己卧室里的初吻。

雪下约定相伴一生的誓言。

“玄儿。”

“我——”

符玄忽然感觉有些头痛,那些重要的回忆在旋涡中变的模糊,眼前的世界仿佛变的无比清晰。

那些迷雾渐渐散去,再也不存在选择题的对与错,如今呈现在符玄眼中的——

唯有一条道路。

那唯一正确的道路。

“这便是你寻求眼界的初衷?”老者似乎读到了许多,“我看到了你的那些梦。”

“那些不是梦。”

额间法眼闪烁着瑰丽的光辉,符玄的眸间唯有清晰的理性,“那是我的过去,塑造了我的一切。”

命运只有一条道路。

是啊。

符玄终于懂得了师傅的话,原来,命运真的只有一条道路。

多么可笑,又是...

多么可悲。

...

...

“回来啦?”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艾妮好看的柳眉倒竖,鼓着嘴说:“就算咱俩是老朋友,也不能让你随随便便越狱,咱们事先说好,工作是工作,不要给本姑娘添麻烦。”

“喏,你的午餐。”

安明看着那很难让人有食欲的午餐长叹一口气。

自从回到玉阙已经过去了三天,说是永久封禁,其实还是在原先竟天的小院里,只是不能随意出行。

负责看管他的云骑,正是艾妮,几年不见倒是看起来可靠了许多。

“不会做饭的话,下次你带食材来就好。”

“你要毒害我?”

“?”

安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对着这姑娘的后脑勺就是一拳。

艾妮差点儿就倒地开睡,好在安明也没用力,她哭丧着脸认清了一个事实,要是安明想“越狱”的话早就走了。

“哦,好。”

艾妮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离开了院子,对自身守卫的工作第一次产生的质疑。

不是,将军让她来做守卫是什么意思?

当你觉得你是废物的时刻,请看负责看管安明的艾妮.jpg。

院落内的桃树依旧生机勃勃,看来是经常有人前来浇水照料。

安明看向断裂的无夜,心底说了句抱歉,这些年荒废了它的意志。

现在有充足的时间来重锻无夜,同时也是锻造那破碎的剑心。

【20岁,安明开始了永久封禁生涯的第一年,除去不能随意在玉阙内走动外,一切似乎都并未发生变化】

【爻光依旧会来找他切磋,看着依旧没什么进展的无夜也会传递些锻造的技巧,顺带为安明带来了小山般高的各类书籍】

【以往的安明肯定是青春没有售价,翻书的瞬间就会陷入婴儿般安详的睡眠,但如今他已经能够静下心来,去阅读其中的内容】

【唯一不同的是,符玄再也没有来过玉阙】

桃树下,安明单手捧着《锻造初学者必备——让你家剑看后都能自己蹦起来打铁!》,另一只手握着木剑,轻描淡写的化解艾妮每一次拼尽全力的进攻。

“7分钟,怎么还不如昨天了。”

安明皱眉,合上手中书籍看向气喘吁吁没有丝毫形象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数云朵的艾妮,又是无奈又是感到好笑。

艾妮就像一条咸鱼,还是那种拿鞭子抽都打死不要再动弹的咸鱼。

“饶了我...我错了,对不起!”

“其实我才是那个被永久封禁的对吧?我没疯哈哈哈!一剑光寒十九洲!”

“......”

安明看着陷入疯癫的艾妮有些沉默,该不会真练剑练疯了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