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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煦察觉到莫莫的不专心,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他松开她,撑着身子在她上方,眼尾泛红,声音嘶哑。

“宝宝是不是睡不着?”

莫莫怔怔地盯着他,没有反驳。

南煦低声喃喃道:“肯定是的,不然的话,这么晚了,去后院干嘛?对不对?”

说罢,他又压了下去,压根不给莫莫说话的机会。

这次他没有刚刚的温柔和煦,像是在证明什么似的,吻得急切。

莫莫感觉整个唇瓣都要肿了。

在感受到莫莫快呼吸不了的时候,南煦停了下来。

他低头埋在莫莫颈侧,喘着粗气,温热的薄荷气息喷洒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痒痒的,莫莫不自在地扭头。

“刚刚……”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南煦后背绷紧,像是等待凌迟的犯人,慌张的情绪在四肢流转,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要她说什么都没有,他就相信。

至少她还愿意骗他,说明他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莫莫停顿的几秒,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南煦的心几欲崩溃。

“刚刚你怎么下来了?”莫莫试探地问道。

她不确定南煦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毕竟他下来得太及时了。

而且他平时的睡眠挺好的,不至于半夜惊醒。

但是现在南煦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或许是知道的?

毕竟他的行为有些令人不解。

如果他在装作不知道的话……

莫莫眼睑下垂,遮住眸子里的复杂情绪。

她静静地等着南煦的回答。

然而南煦此刻固执地盯着她,根本不作答,仿佛不听到她的回话不甘心一般。

莫莫红肿的唇瓣微启,宣告对他的审判,“是啊,睡不着,想下去透透气,没想到你也跟着下来了。”

南煦大口喘气,僵直的手臂颤颤巍巍地曲起,整个人向下俯身,将莫莫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身下。

他湿濡冰凉的唇瓣贴着她颈侧的大动脉,像是在庆幸,又像是在安抚。

“嗯,宝宝只是去透透气。”

幸好,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幸好,他还有用。

幸好,表面的和平还没有被打破。

被拥着的莫莫扭头看向窗外,感受到颈侧一片湿润。

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南煦后脑的发根。

一夜无眠,同床异梦。

即使昨晚闹了那一通,南煦起床时间也雷打不动。

只是这是莫莫第一次在南煦脸上看到疲惫的表情。

往日,无论他熬夜到多晚,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总是精神满满。

有时候她上了晚班,早上起来都会精神不济,但是南煦从来不会。

莫莫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他果然是个适合科研的好苗子。

适合成天成夜地泡在实验室里做研究。

莫莫坐在餐桌上,打量南煦黑咕隆咚的眼圈。

他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莫莫手中的勺子停顿在热气腾腾的甜米粥上。

南煦今天的状态,似乎让她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我昨晚那件羽绒服呢?”莫莫开口打断餐桌上的寂静。

南煦解围裙的手一顿,眼神躲闪,不自在地回道:“昨晚扔在地上,脏了,我拿去洗了。”

南煦抿抿唇,垂下眼睑,继续补充,“刚刚发现洗坏了,已经扔了。”

莫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辩解,没有戳穿他。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现在他还有用。

想装,那她就陪着一起呗。

整整一天,南煦罕见地少言寡语。

往日里,他总是像个鹦鹉一样,围在她身边唠唠叨叨。

有时候,莫莫都嫌弃他吵,忍不住把他赶出房门。

但是此刻,莫莫看着电视机前安安静静擦灰的南煦,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真的不会掩藏情绪,那点不安完全藏不住。

南煦低头,机械地擦着电视机上的灰。

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昨晚孟辰的脸。

身形、翻墙的路线、早上墙边留下的痕迹。

和上次一模一样。

肯定是孟辰不要脸地纠缠。

南煦颇为气愤地将手中的抹布摔在电视机顶上。

昨晚他看到莫莫把孟辰的手挥开了。

他又拿起抹布继续擦,越擦越肯定内心的想法。

而且这次绑架的事情,是孟征做的。

说不定就有孟辰的教唆指使。

孟辰肯定是为了破坏他们两个的感情。

孟辰就是嫉妒他有莫莫这么好的女朋友,想方设法挖墙脚。

还好他的宝宝心智坚定,没有受到孟辰那个狗崽子的蛊惑。

似乎是想通了,南煦手下擦电视机的动作愈发勤快。

一天一夜,他成功说服自己,要相信他的宝宝,毕竟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没有什么比彼此的疑心更伤人的东西了。

他忽的站起身,一整天都灰蒙蒙的眸子,终于闪现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像天空中的繁星。

接着,他起身跑到莫莫身边,弯下腰,凑近她,快速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

“满电。”

他嚼着从她嘴里夺过的半截草莓,面颊上的梨涡加深,语气含糊。

下一秒,他斗志昂扬地去拖地了。

莫莫嘴里含着剩下的半块草莓,看向大步流星的背影。

她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找到刚刚换了新垃圾袋的桶,将嘴里的半颗草莓吐了。

又含了颗薄荷糖,舌尖搅着渐渐散发甜味的糖,若有所思地看向锃光瓦亮的电视机。

随即莫莫不解地按了按眉心。

她以为,南煦经过一整夜的思考,应该对她兴师问罪了。

但是,什么也没有。

就像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她原本做好了坦白的准备,甚至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有理有据的悲惨理由。

结果,什么都没用上。

他一个满电,一切都过去了?

莫莫在家里休养了几天,闹着要继续去学校上课。

她身上最严重的伤,就是左手。

其他地方无伤大雅,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的。

请假太多次,平时分快扣光了,她可不想挂科。

原本南煦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莫莫的软磨硬泡。

最终在她的坚持下,三天后去了学校。

这三天,南煦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比以前更聒噪。

他将能带回来的实验全部带回来,开会也是在家里。

南煦逮着机会就拉着莫莫充电。

美其名曰这是他伺候莫莫的奖励。

他倒是每次神采奕奕,她像是活活被吸了阳气般。

这才是她急切提出回学校上课的真实原因。

她真的受不了现在这么粘人的南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