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汉子也禁得住打,挨了这么一下人竟然还没事,就是晕了过去,被王兴安五花大绑之后丢刘秀秀平时放杂物的偏房去了。
至于那两个死人,王兴安没有提起。
王兴安没提,白灵也就没问。
主打一个他不问,她不说,他一问,她惊讶。好奇怪,怎如此,不知道,好无辜。
不过被挨了这么一下,白灵的梁子算是和那群人结下来了。
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那群人纯粹就是活腻了。
她不把那群人的老窝给端出来彻底捣毁,她就不是白家的人。
刘秀秀是被迷药迷晕的,王兴安找李婆过来看过,李婆说人没事,不过受了惊吓,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
回去的时候李婆问了问客厅怎么有一大滩血迹,王兴安也只是淡淡的回复说。
家里准备杀鸡,结果鸡头剁了,鸡飞了,没有头的鸡在家里上蹿下跳的就成这样了。
李婆顿了顿,之后到底没有再多问什么。
当天晚上又下了一场雨,王兴安去学校的时候,淡淡的扭头看了一眼屋子后面那块明显被翻动过的土地,而后拢了拢衣服,离开。
而另外一边——
离这里不远的小县城里,陈思恩提着买来的菜往派出所里走。
带她的师傅好喝酒,总是使唤她做一些下酒菜来。
来这里的这段时间,自己的侦查技术没有提高多少,厨艺倒是蹭蹭的涨。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的天气也雾蒙蒙的,还在起风,估计晚上还要下一场雨。
陈思恩一边低头拍着裤腿上的泥水一边进了屋子,道:“老师,菜市场那个卖鱼的老伯没有来,所以我就没买鱼,给你买了卤鸡腿来。还有二两烧酒,我待会儿给你热……”
她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只见的小小的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而且那些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整个屋子的气氛压抑极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正闷着头抽烟。陈思恩的到来恰巧打破了当时压抑极了的气氛。
十几个警察里有陈思恩之前的同事,见女人提着菜进来,一时半会竟然没有敢认她。
陈思恩可是当时队里最意气风发,专业和手段都是最顶尖的新人。当时在一起工作的时候领导对陈思恩给予的厚望和有意的提拔,可以说是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而当时那性子极傲的女人现在竟然……竟然穿着一身旧兮兮的警服在给人买菜做饭?!
简直假的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一群警察为首的,看起来同样有点上了年纪的男人,看了一眼陈思恩,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女人先出去,不要打扰到他们谈话。
陈思恩愣了愣。
一直沉默不言的老人这时候开口道:“让她出去做甚?她是我的徒弟,同样是人民的子弟兵,和你们是一样的,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老师说得是,老师说的是。”被训了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的认错,满脸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这个同样也是上了点年纪的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同时也是省的副省长,平时都是忙的全国飞的大人物,旁人想见一面比登天都难,这个时候却对着这个小地方的这不起眼的老人点头哈腰的。在他手下工作跟着他过来的徒弟们想破头了都想不出来眼前这个老人到底是谁。
见陈思恩走到了老人的身后,老人这才开了口,像是专门为陈思恩解释一样:“那个开小巴车的夫妻找到了,钱款呢,也追了回来。”
陈思恩闻言,点了点头:“老师,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连夜把钱亲自送给王……”
“这件事先不着急。”老人有意打断了陈思恩的话,他似乎并不想让陈思恩当着这些人的面念出王兴安的名字,在避讳着什么一样。
老人慢吞吞的从桌子底下将钱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的一旁。
和王兴安之前的钱不一样,干干净净,平平整整,都是从银行新取出来的。
这个厅长亲自过去取的。
老人之后又缓缓的开口:“那两夫妻被烧死了,尸体是在我们这个县城附近找到的。看起来那两夫妻是打算逃回这里的老窝躲起来的。”
陈思恩:“哎?”
太久没有接到这种大案子了,陈思恩一瞬间竟然还有些恍惚。
老人说到这里,那厅长有些紧张的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人一开始特地嘱咐了他们要好好的审问一下两夫妻,因为老人觉得这两夫妻身上有些蹊跷之处。
当时他因为忙,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单纯的以为这是老人时不时给他的考察,看他当了市长之后还有没有把心思放在原来的职业上。
审查的结果也看着平平无奇,就是一对小夫妻趁着乘客睡觉的时候偷盗,抓进去关个几天就行了。
之后他因为有事,飞到了别的地方去开会了。
再接到关于这两夫妻的电话时,只听得手下的人说,有个大老板让放人。
那大老板是市长的朋友,和市长沾亲带故的,中间又是给钱又是打点,通过了几个人的几通电话,碍于面子人情,酒过三巡之后,他便乘着醉意,耳边听着那些人阿谀奉承的话,就将人放了出去。
第二天酒醒,他回光返照一样的突然想起张老师让他记得查一下那两夫妻的小巴车。
他这才又急匆匆的给手下打电话。
三天之后,他接到了手下打回来的电话。
那辆小巴车早在两夫妻被抓之后,不知道被谁给偷偷开走了。再次找到的时候是在一个垃圾场找到的,而且整个车身被烧的已经不成样子了,技术人员很难再从被烧焦的车上提取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这其中必定有诈,于是这才转头下令重新抓捕两夫妻。
结果就是,两夫妻的尸体被侦查小队从乡下的一处臭水沟里捞了出来。
尸体样貌极其扭曲可怖,看得出是被人活着丢进火里烧死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