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假装没看见察珲多尔济巴巴的眼神,她弯了弯腰抱起根扎布多尔济,在护卫的带领下移步去了不远处的蒙古包。
察珲多尔济瞧着他们的背影,从袖子里掏出鼻烟壶看了两眼后,气恼地把它递给身旁的福晋了。
真是抽烟误事,把曾孙子气得不搭理他了,可该怎么办啊?
——
“额吉,你放我下来吧。”
根扎布多尔济偷偷回头看了眼,见看不到察珲多尔济的人影后,忙出声道:
“我长大了,额吉抱着我会很辛苦。。”
“没事的。”
林棠揽了揽根扎布多尔济的后背,低声道:“等到地方再放你下来,你曾祖会更后悔。”
根扎布多尔济听见这话,把脑袋往林棠肩膀上凑了凑,瓮声瓮气地道:
“额吉,曾祖答应过我和阿布,不再抽烟的,他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你曾祖年纪大了,他觉得抽一天算一天。”
林棠放慢脚步,缓声道:
“你和你阿布又不在,部落里没人能管得住他。”
“额吉,那我能不能留下来陪曾祖些时日啊?”
刚进蒙古包,根扎布多尔济便从林棠怀里下来,皱巴着小脸道:
“这样,额吉也可以多在阿布那里待些时日。”
“额吉同意你在这看着你曾祖戒烟。”
林棠想了想,沉吟道:
“不过,额吉不能在这多待。”
“为什么啊?”
根扎布多尔济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林棠。
林棠揉了揉他的脑袋,放慢语速解释道:“额吉在这,你阿布没法专心练兵。”
还有,康熙派人盯着她呢。
她在这住两三日还好说,若是一直留在这,搞不好康熙便会发现额附练兵的事。
届时,康熙肯定会更怀疑她别有用心。
“额吉说的也对。”
根扎布多尔济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偏头向外看了眼敦多布多尔济的蒙古包,道:
“有额吉在,阿布确实很难做其他事。”
“不许打趣你阿布和我。”
林棠敲了两下根扎布多尔济的脑壳,好笑地道:
“过几日,我回公主府后,你在这要好好听话。”
根扎布多尔济捂着额头,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正要说话。
端着膳食的婢女们低着头井然有序地进来了。
领头的婢女瞧见林棠打了根扎布多尔济,眼里快速闪过担忧。
她规规矩矩地把膳食摆放好后,加快脚步去了察珲多尔济的蒙古包里。
林棠看出婢女是察珲多尔济派来打探消息的,她附在根扎布多尔济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话后,便老神在在地开始用膳了。
她笃定察珲多尔济就算误会她打了根扎布多尔济,也不敢质问她,反而会更愧疚自己抽烟,连累根扎布多尔济挨打。
果不其然。
察珲多尔济听见婢女说林棠把根扎布多尔济快打哭了,立马站直身子,悔不当初地跺了跺脚。
怎么他抽个烟,还害得曾孙子挨了抽呢?
不行。
他得去看看根扎布多尔济,顺便再向公主道个歉,保证日后不在根扎布多尔济面前抽烟了。
打定主意后,察珲多尔济快步去了林棠和根扎布多尔济在的蒙古包。
考虑到他们还没用好膳,察珲多尔济忍着心里的焦躁,站在蒙古包外不停地踱步。
麦田扫见外面的察珲多尔济,走到林棠身旁禀报道:
“公主,可汗在蒙古包外。”
“我知道。”
林棠咽下嘴里的面,抬眸看了眼根扎布多尔济。
等林棠把碗里的面都吃完,根扎布多尔济立马放下筷子,捂着脑袋跪在林棠跟前,大声抽泣道:
“额吉,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我以后不会学抽烟的。
额吉,您打我吧……”
“你真的知道错了?”
林棠给麦田使了个眼色,板着脸沉声问道。
麦田心领神会地走到根扎布多尔济身旁跪下,加快语速道:
“公主,小主子定然会知错能改的,奴才求求您原谅他吧。”
“哼!”
林棠用力拍了下桌子,板着脸又说了几句话。
蒙古包外听到动静的察珲多尔济站不住了,他慌里慌张地让守在门口的麦苗替他通传,又整理了下衣装,心急如焚地等着林棠传唤。
“可汗,您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