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是吧。
林棠道:“把他拿下,带回去。”
“嗻。”
两个侍卫上前,把围在崔家宝身边的家丁都打倒,又顺手抽了个腰带把崔家宝绑好,提溜回天宁寺。
等崔家宝被抓走后,林棠快步走到三公主面前,问:“三姐,你没事吧?”
三公主微微摇了摇脑袋,大大方方地对茶肆的掌柜道:“今日之事,皆因那个人所起。
若是他没有报错家门的话,你们可以去他家里要赔偿。”
林棠见掌柜面目纠结,便知他心中所想。
她道:“掌柜的,你明日再去要赔偿,我保证他家会乖乖赔给你。
若是不赔,你便去天宁寺找我们。”
林棠说完,一只手拎起膳盒,一只手拉着三公主就走。
掌柜的伸出手想拦住他们,身旁有个机灵的伙计指了指天,低声提醒:
“天宁寺啊,掌柜的。”
掌柜的恍惚意识到什么,浑浊的双眼眯了眯,看着林棠她们走了。
倒在地上的家丁们见崔家宝被抓走了,连忙忍着身上的伤痛往崔家跑去。
掌柜的摆手,吩咐伙计们把茶肆收拾收拾,任用他们去了。
走在回天宁寺的路上。
林棠心思微动,低声对三公主道:“三姐,一会儿你先这样…再这样…”
三公主听了林棠的话,眼睛微亮,重重地点头应下。
天宁寺。
康熙正不动声色地从扬州府的官员们口中打听河工的事。
魏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迎着梁九功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进来了。
他弯着腰走到康熙面前,低声禀报:
“万岁爷,四公主说‘扬州知府的儿子要夷灭她的九族,被她抓了’。”
她的九族?
康熙怔了下,突然意识到林棠的九族不就是爱新觉罗的九族吗?
那爱新觉罗的九族不就是他的九族吗?
康熙凤眸微眯,目光如炬地看向下方的扬州知府崔华。
崔华一愣,快速在心底思量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须臾过后。
康熙觉得自己还是要听听当事人怎么说的。
他看了眼梁九功起身走回西园。
梁九功心领神会,快步走到崔华面前,低声道:“崔大人,皇上请您过去。”
崔华心下欢喜,急忙正了正衣冠。
他满心满意地都以为康熙想私下里夸夸他,再顺便升他的官。
要知道自从他当上扬州知府,那每日里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啊。
他为的是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追求进步。
追求皇上检阅河工的时候能看见他的贡献,再顺便让他挪挪屁股。
西园行宫。
康熙到时,林棠和三公主已等候多时了。
林棠见康熙回来,碰了碰三公主的胳膊,红着眼圈迎上去。
“皇阿玛,您可算是来了。您都不知道,我和三姐快要被人灭九族了。”
“行了,别掐自己胳膊了。”
康熙抬眼,瞅了林棠一下,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朕先讲讲。”
“皇阿玛。”
林棠尴尬地笑了下,“今日我和三姐去茶肆用膳时,碰见了个人。
他上来便说要纳三姐做他的第十八房小妾。
我气得骂了他几句,他便扬言要灭了我的九族。”
“哦?”康熙顿时心生不快。
虽然他不待见,甚至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但这也不是别人可以欺负他女儿的理由。
他有些眼生地看了几眼站在林棠身旁低着头的三公主,道:
“你是朕的女儿,除了朕,没人敢给你委屈受。”
三公主微愣,此刻全然忘了林棠交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表演。
她吸了吸鼻子道:“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康熙抬脚,大踏步走进屋里,稳稳地坐在上方。
林棠赶紧拉着三公主跟上康熙。
魏珠给康熙倒了杯茶后,弯着身子轻声出去,压低声音吩咐:
“去把冒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那个人带上来。”
两个小太监领命从侍卫手里接过崔家宝。
崔家宝满眼惊恐地趴在康熙面前,余光瞥到立在康熙身侧的三公主和林棠时,他才猛然意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本来他以为两个漂亮的小姑娘穿着汉装,肯定又是哪个心比天高的汉族女子跑来勾搭他。
毕竟,他的前十七房小妾就是这样来的。
可谁知,他是被勾搭了,是被阎王勾搭了。
崔家宝满心悔恨。
他上面和下面同时流出水,呜呜咽咽地求饶。
康熙见到这个场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那个在他面前风度翩翩的扬州知府崔华,竟然还有个尿裤子的大儿子吗?
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崔华跟着梁九功进来了。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崔华看到地上有个人背对他跪着时,怔了下。
不过,一门心思都是升官发财的他,自觉忽视那人没穿官袍,下意识以为那人便是皇上处理的、为他腾位的官员,等着他去补空缺。
康熙蹙着眉,示意崔华往前走几步,道:“崔华,你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崔华听到康熙叫他崔华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上方才还叫他爱卿呢,怎么片刻功夫就改口了?
他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前面,看了眼地上的那人。
那人正好听到康熙叫崔华,他心里倏然升起了希望。
他阿玛来了,他是不是有救了啊?
崔家宝猛地抬头,与试探性地来看他的崔华来了个对视。
崔华吓了一跳,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了跳。
他满眼不可置信地指着崔家宝,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阿玛,阿玛救我。
我不小心得罪了她们,她们便给我抓到这了。”
崔家宝伸长脖子望向林棠和三公主站的地方,哭着喊道:
“阿玛,我错了啊,你求皇上饶我一命吧。”
“饶你一命?”
康熙语气平静:“崔华,他是你儿子吗?”
崔华转身扫了林棠和三公主一眼后,直愣愣地跪在康熙面前,羞愧地道:
“回万岁爷的话,他是奴才那不成器的儿子。
奴才平日里事多,怕他学坏,特意把他送去岳麓书院求学。
谁知他怎么突然归家,还冒犯到两位公主头上。
奴才求皇上治罪,都是奴才教子无方。”
“教子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