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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温蝉清了清嗓子,安慰完终怜,自己还被骂了一句,已老实。

她松开终怜,转过身去问庞栎和杨桥,“你们昨晚做梦没有?”

庞栎回:“你这是什么问题?很少有人睡觉不做梦吧?”

“还有,这个男的是谁?”

她指了指终怜。

这根本就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温蝉从容道:“这是我家属,不用你操心。”

终怜本来还有点不高兴,听到家属俩字又被哄好了。

家属好像比男朋友亲密一些。

庞栎被堵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一看就知道终怜是这里的npc,跟npc当家属,疯了吧?

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副本中的一员,又不可能跟她一辈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副本里跟帅的npc搞一夜情,到时候任务完成就丢,很爽啊!

庞栎自己给自己洗脑一下,居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温蝉的行为了。

“说起做梦确实很奇怪。”

庞栎还在思考,一旁的杨桥出声说道:“昨晚我一直在做噩梦,在梦里好几次差点死了,我觉得我有意识,应该能控制自己的梦境,可是不管怎么样都醒不过来。我还以为我是压力太大了,原来是有问题吗?”

温蝉没有确切的给出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庞栎。

庞栎微愣,立马道:“我也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有鬼在追我,梦里一直在跑,还被抓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胳膊有点疼。”

她掀起自己的衣袖看了一眼,臂膀上,三条血淋淋的抓痕映入眼帘。

庞栎瞪大眼睛,下一秒,抓痕又消失不见了。

“你们看到没有!”

她侧过身子让其他人看自己的臂膀,“刚才这里,有被鬼抓过的痕迹!突然没了!”

其他人当然看到了。

在她掀起袖子的那一刻,仿佛还闻到了血腥味。

庞栎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那看来焦斯是做了噩梦,在梦里被鬼怪杀掉,所以才会突然死亡。”

“这种杀人手法也太防不胜防了。”

还好他们这次醒过来了,要是在梦里死掉,他们就跟焦斯一样死的莫名其妙。

秦寂顶着自己两个黑眼圈,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沿。

他昨晚没睡,也就没体验到这种情况。

温蝉摸着下巴,异常的沉默。

她昨晚也做梦了,但好像她自己变成了那个追着人折磨的恶鬼。

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终怜,低声问:“你今天醒过来有什么感觉没有?”

终怜脸一红,也小声回复她,“有啊!不过蝉蝉已经帮我解决过了,晚上再解决一次好不好?”

温蝉:“……”

他是在说,今天清晨运动的事。

温蝉老脸一红,“我不是说这个。”

她拽着终怜转了个身,掀开他的衣服看了一眼他的肚子。

终怜紧张兮兮的回头瞥了一眼其他人,生怕被他们看到。

众人:“……”

你不回头他们还当做没发现,你一回头,他们很难装作没看见啊!

这大白天的,这俩神经在干嘛!

秦寂果然没有骂错!

俩人都有病!

终怜见他们无语的表情都挂在脸上,迅速回头,抓着自己的衣服,小声提醒,“蝉蝉,他们都看着呢。”

害羞的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手自己拉着衣服,方便温蝉观看。

他的腹肌上除了温蝉咬的牙印,没有别的什么奇怪的痕迹。

昨天梦里她把终怜捆的死死的,一会儿挂房梁,一会儿丢水里,一会儿又把他捆进小树林,按照庞栎的情况来看,他身上应该是有勒痕的。

难道梦境里的那些伤害只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而她恰巧是施虐者,躲过一劫?

还好,还好梦里的终怜非常听话,不然她也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了。

温蝉疼惜的抱了抱终怜,“乖宝宝。”

在她梦里受苦了。

“蝉蝉你……”终怜局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好像非常紧张。

但嘴里的话却是,“那你亲亲我。”

温蝉推开他的脸,面无表情道:“你这会儿倒是不害臊了。”

“……”

终怜被她推的踉跄一下,快速把自己的衣服拉好,抿着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哼,就知道蝉蝉夸他是骗他的!

“那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就是暂时不睡觉了?”庞栎问道。

“你想睡也没有人拦你。”杨桥说。

他又问温蝉和秦寂,“你俩昨晚做了什么梦?”

秦寂:“我没睡。”

温蝉:“我也没睡。”

终怜:“?你俩没睡那我也没睡。”

众人:“……”谁问你了!

“所以你们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杨桥皱眉。

秦寂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兜里,嘲讽道:“被一个陌生人邀请进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你们毫无警惕之心就算了,还质问有警惕之心的人?我很怀疑你们是不是老玩家。”

杨桥和庞栎被怼的哑口无言。

谁能想到现在的杀人手法无孔不入呢?

要对身边的人保持怀疑,对npc也要高度警惕,周围的环境不注意更是死无全尸。

现在就连睡觉都要防着了。

他们以后要是吃饭睡觉出门都有危险的话,那不就等于他们没有活路了?

明明可以让他们直接死,还非要弄个副本出来玩他们一下。

“所以我们到底需要做什么才能离开这里啊?”庞栎有些崩溃的抓住自己的头发。

想到要是一直出不去,他们就一直不能睡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任务,没有提示,他们现在一头雾水。

温蝉把自己的行李箱提过来递给终怜,随口问道:“你们没打开行李箱看过吗?”

庞栎和杨桥对视一眼,满脸诧异,“那里面还有东西?”

温蝉:“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行李箱,是副本赠送的,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都不看,在等什么?”

俩人二话不说,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行李箱拖了出来。

说实话,他们之前有点嫌弃费事,都有点想不要了。

不过想到不知道要在这里多久,好歹应该有衣服可以换,还是拿着了。

现在告诉他们里面可能有线索,他们还真是不知道错过多少东西呢!

俩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箱子。

跟温蝉和秦寂的一样,一堆衣服里,夹杂着一些能放照片的东西。

庞栎的是一本相册,杨桥的跟秦寂一样,是一部手机。

俩人相册里的照片,同样都是终怜戏班子的各种角度拍摄。

庞栎拿出一张照片,举起来,看了看终怜,又对比一下照片。

“他是戏班子里的人?”

昨天晚上的表演他们都看了,不过当时终怜女装演了不到两分钟就下线了,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她还没认出来。

这会儿看到照片倒是确认了。

温蝉伸手抽过她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

是一张偷拍角度,终怜双手插兜站在台下望着舞台,从他侧脸的神情中,隐约可见一丝忧郁。

“拍的还挺帅。”

温蝉把照片没收,“给我吧。”

庞栎:“?”

她走到终怜身旁,把照片拍到他胸膛上,“你的照片,好看,好好放着。”

终怜有些疑惑的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微红,“蝉蝉你真是的……”

温蝉捂住他的嘴,让他看照片,“你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帅!”

终怜被捂着嘴也要说,“那你不喜欢我撒娇啦?”

撒娇男人最好命!

没听说过吗?

温蝉严肃道:“你不要随时随地撒娇。”

在特定时候她还是很喜欢的。

终怜撇撇嘴,把照片装进自己衣服口袋里。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温蝉的话。

杨桥手机里的照片也是戏班子的一些表演照片,没什么新意。

甚至秦寂还去房间把焦斯的行李箱搬了出来,打开一看,出乎意料的,里面是空的。

几人不约而同朝房间里的床上望去,那里已经没有焦斯的尸体了。

玩家死后尸体会消失在这个副本,现在居然连他们的物品都留不下。

不过就目前几人的线索来说,都指向终怜的戏班子。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他们去调查戏班子。

“别看了。”

温蝉见其他人直勾勾盯着终怜看,出声唤回他们的视线。

“我已经去调查过了。”她把终怜挡在自己身后。

这事儿秦寂昨晚就知道了,没多大反应。

其他俩人还蹲在地上,仰着头满脸懵逼的看着她。

温蝉道:“那两个丢失的孩子,在戏班子里,昨晚已经回去了,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们的戏班子就是传说中那种专门拍花子的队伍?”庞栎震惊出声。

难以置信终怜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呢?

“不是。”温蝉解释,“是两个小孩子自己去的,跟戏班子没关系。”

这个说辞,不是很令人信服。

可是孩子回去了,说明这个线索就没用了。

温蝉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们两个要是没什么事,去盯着北院吧,孩子的后续我会去盯着。”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私吞做任务那点积分,你们也可以自己去调查。”

她把事情说的很清楚,要么老实的听话待着,等着躺赢。

要么自己行动,出了事没人管。

庞栎和杨桥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

温蝉带着终怜离开了。

秦寂思考两秒,跟了上去。

出了东院,他才低声说,“你信不信一会儿他们就会去那两个小孩子的家里打听情况?”

温蝉反应不大,“嗯,怎么了?”

脑子长在他们自己头上,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温蝉也拦不住。

秦寂说:“不该告诉他们的,打草惊蛇。”

他就是不太相信这些个年轻人。

一个个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实际上,一言难尽。

别人过副本都会想着遇到一些年轻人,方便一点,但秦寂就不想。

他总觉得这些人惹事能力很强。

遇到胆子小,听话的倒是好说。

遇到一些刺儿头简直步步都在作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累到队友。

秦寂刚开始就觉得这三个队友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灯,所以一直对他们保持距离。

温蝉笑了一下,“秦老板啊,有时候打草惊蛇并不一定是坏事。”

“有些蛇不一定会咬人呢,把它打走了,我们才好安全过去啊。”

秦寂:“……”

他诧异的看向温蝉,

很新奇的想法。

温蝉在秦寂眼里一直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总能打听到一些别的玩家不知道的信息。

这些信息很有用,所以秦寂觉得花点积分购买不算什么。

他现在才觉得,温蝉这个人不只是有点小聪明。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似乎都有应对之策。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考虑过后果,并且结果还是偏向她自己的。

说句心机深沉都不为过。

秦寂还在思考,耳边突然响起温蝉抱怨的声音。

“让你提个箱子你都提不动,那你岂不是都抱不动我?要你有什么用!”

秦寂偏头望去,见到温蝉满脸不高兴的从终怜手里接过行李箱。

终怜立马道:“我能抱动蝉蝉的!”

温蝉怒道:“那你提不动行李箱!”

终怜撇嘴,“就不是一个东西。”

温蝉偏头瞪着他,“你的意思是,能抱动我,提不动箱子是吧?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活儿!”

她把箱子往终怜腿边一踢,随后直接跳到他身上,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终怜单手接住她,另一手抓着被她踢过来的箱子把手,小声说,“这样就轻多了嘛。”

温蝉被他抱着,没忍住骂道:“你真有病!”

一个箱子他提不动,一个人一个箱子,他觉得很轻松。

“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温蝉笃定道。

终怜眨巴眨巴眼,看着温蝉近在咫尺那张气呼呼的脸,咧嘴一笑,“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呀,占便宜怎么了?”

温蝉:“……”

见她沉默,终怜又说,“你刚还当着别人的面看我肚子呢,我都没生气,你让我抱抱都不行?”

温蝉在他怀里踢了踢自己的腿,“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终怜:“这是我卖惨换来的!”

他不说自己提不动箱子,她就不会生气,她不生气就不会跳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这是他自己争取来的抱抱!

温蝉动了动嘴皮子,趴在他怀里,到底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像是觉得气不过,偏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终怜愉悦的眯起眼睛,“蝉蝉,你把我的衣领弄下来再咬,衣服硬,硌牙。”

温蝉:“……”可恶啊。

打他骂他咬他都能让他爽到!

秦寂在北院门口停下来,懒得跟过去了。

他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这就是个恋爱脑!

终怜这么幼稚的人都能接受,她做什么都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