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雪来的比较早,基本上刚一进入11月份就开始了,而且还是一来就是一场大的,是那种全国色彩斑斓,而北方却白屏了的那种大雪。
虽然北方的孩子已经见惯了雪,甚至因为大雪还有好多地方封路停运引起很多不便,但这都不影响他们见到雪的兴奋。
早自习连着第一节班级里正在上课,邢飞突然喊了声,“艾玛,快看,下雪了。”说完他就蹭的一下蹿到了窗边,紧接着班级就跟着沸腾了起来纷纷的看向了窗外,还有个别也下地跟着跑去了窗边。
数学老师题正讲一半被邢飞打断了,气的哐哐敲了两下黑板,嗷的一嗓子震天响,“邢飞,溜号望天都溜忘了谁的课了是不是?我的课也敢吵吵!反了你了吧。”
邢飞吓的一机灵,立刻蹿回自己座位,嘴里还同时喊着:“艾玛,忘了忘了,老师我错了。”
邢飞正要坐下,数学老师又是一嗓子,“谁让你坐下了,给我出去站着。”之后数学老师又指向了那两个还没来及回坐的,“你们俩,也跟着一起门口罚站去。”
这一声喊完,班级瞬间安静了,甚至比之前更静了,数学老师扫了一眼班级,“还没有要看雪的,要看都出去看。”
全班没有一个敢回话的,都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数学卷连大气都不敢喘。
书桌下,陈辞一手里正拿着给许言诺带的当地特产正准备要递给她,这次比赛在一个沿海小城,还没完全开发,自然风光很美,但纪念品就没那么丰富了,他给她挑了一条珍珠手串,虽然没什么特点但珍珠是真的而且是那种很少女的粉色,而且除了这玩意也没别的可选了再就是冰箱贴和傻了吧唧的大贝壳。
结果刚邢飞这一嘚瑟,打断了,他现在手里握着却没法说话,班级太安静大声喘个气都能被听见,何况是送礼物的对话了。
本来送礼物他就有点紧张,现在更紧张了,他看着黑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明明跟许言诺就像兄弟一样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出去比赛给她带纪念品也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而且他给王思男张昭他们也都带了,但是给许言诺选纪念品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格外用心,因为是纯天然的所以每串珍珠都不同,他对比了很久才选了手里的这串,而给王思男他们带的就是统一的冰箱贴了,都是兄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厚此薄彼,但就是不想许言诺的礼物跟别人一样,就是觉得她的得是特别的。
而现在送纪念品的心情就更奇妙了,他竟然有点忐忑,甚至都担心自己说不出完整话来……陈辞一在心里啧了一声之后骂了邢飞一顿之后,又将手串塞回了自己校服上衣兜里了。
下课再给吧,这样想着,他又默默的松了口气。
真是莫名其妙。
比上次一冲动就咬了她耳朵那次还要莫名其妙,他侧头看了一眼许言诺,还好她什么都没发现,两人相处还是正常的。
打了下课铃,陈辞一又开始紧张了,看着数学老师出了班级,他想了想,拿了一套没做过的卷子出来,拿着笔装作低头认真写卷子的样子,在演草纸上圈圈画画了几秒钟,他装作无意的喊了声许言诺,“同桌。”
许言诺正在吃薯片,侧头看了过来,“干啥。”
陈辞一拿着笔顿了顿,“哦,我校服衣兜有个东西,你拿一下。”
许言诺无语的看了他两秒,不知道他忽然抽什么风,然后皱眉看了眼他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校服,有些不情愿的把薯片放到了桌上,抽了张纸巾仔细的擦干净了手上的薯片残渣,然后将手伸进了他校服衣兜里,里面有个盒子,许言诺蹙眉将盒子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陈辞一面前,“给。”
陈辞一没有看她,还在专心的写着面前那道题,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之后他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给你的,纪念品。”
许言诺哦了一声,又把盒子拿了回去放到了自己桌面上,之后开始继续低头吃薯片了。
陈辞一低头做着题,目光却时不时的往许言诺这边瞟,见她半天也没打开那盒子,他有些着急的问了句,“不打开看看。”
许言诺放下薯片,看了陈辞一一眼,不知道她同桌今天怎么这么麻烦,一个纪念品有啥可看的,不是铁艺冰箱贴就是亚克力冰箱贴呗,她“哦”了一声,打开了盒子,意外的看见里面竟然是一串珍珠手串。
而且看那色泽,一看就不便宜,许言诺看向陈辞一,正要说什么,陈辞一却先开了口,“跟王思男张昭他们的都是一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又或是怕许言诺不要,随口就扯出了一句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但是已经补救不了。
许言诺半信半疑的拿出了手串,“你送他们的,也都是这样的?”他们都男生你也送他们粉色的?
陈辞一硬着头皮点头,“对啊,他们就喜欢粉色。”
许言诺:“……”
2中课堂上,王思男、张昭、祁阳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喷嚏,之后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默契互相嫌弃的看了一眼。
之后陈辞一调整了一下状态,再面对许言诺的时候好多了,基本两人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日常模式,他觉得也可能是前段时间要比赛了,而且还是个重要比赛,所以心态上出了点问题牵连了他的情绪,尽管他比赛的时候赢的游刃有余甚至没有一点紧张感。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就放假了,这段时间班级里异常的消停,之前下了课还着急全副武装出去打个雪仗,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就连班级里邢飞那种不爱学习有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抬头看看的人下课了也都知道安静的复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