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捂着嘴唇咳嗽了一下,旁边有一个相对来说看起来年轻的婶子端来了一个小碗,碗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上面飘着桃花瓣看起来还有几分好看。
那位婶子给其他的人都端上了一碗跟村长一模一样的东西,当摆在面前了顾辞才看清楚那碗里的东西。
这玩意有点像调稀加水的冰粉,不过上面点缀着玫瑰花瓣,里面颗粒物看上去很像是桃胶,闻起来也是带着一股桃花清香莫名的带着食欲。
“这是外面桃源村的特产,利用后山植物的种子制作出来的,加上桃花也算得上是可口。”村长笑眯眯的拿起碗小小的喝了一口,那碗中的东西像是什么美妙的美酒一般带着回甘让他爱不释手。
有村长在之前用银针试毒的玩家不好明目张胆的拿出自己的道具,他们也不确定这碗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根本就不好辨认,所有人的僵持着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村长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脸上的不自然,他只当是新来的客人不好意思,毕竟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有些拘谨。
不过没关系,后面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们会作伴。再说了这种好东西今天不喝,明天不喝,总有一天会喝的,这个东西是村里人辛辛苦苦采摘的又没有毒,反倒滋补养生是个难得的佳品。
村长笑眯眯地将自己的碗轻轻放在桌子上,他尽量用最亲和温柔的声音同他们讲话
“我们是很欢迎各位来旅游的,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也可以把你的朋友亲人带过来一起旅游为我们这里增加一点人气,其他的暂且不说,接下来几天你们可以好好住着,仔细感受一下,我们村呢虽然没多少人,但是也是要注重一些讲究的”
村长左右扫视了一眼人群,看见他们都有认真在听自己讲话,不由地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光线还是其他的原因,这笑容在那张苍老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他轻轻敲了敲桌子吸引全部的注意
“我们桃源村呢是以桃花为主,你们进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树,桃花对于我们村子里面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意义的,所以呢,这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随随便的损伤桃花,不能随意地将桃花枝折下来!
然后就是祠堂,我们的祠堂里面供奉着我们的神灵以及先祖,若不是得到了村里面人同意是万万不能进入祠堂,若是你们没有得到同意便进去了,后果自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村子里的人是十分注重亡灵习俗的,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几乎没有桃树的后山,后山是坟墓一般来说不要往里面去,不能惊扰了埋骨在那里的人。
其他的细节的话……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哦!还有就是不要晚上随便出门!我们村那边有一个从后山泉眼里流出来汇聚而成的湖,晚上出门湿气重,容易着了风寒,我们村有也没有什么能治病的,万一你们有些什么头疼脑热的话,那就麻烦了”
村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也许是人老了说话不太利索。好几次他的话重复的讲了两遍才让他们听清楚。
像是想到什么往事一样,他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也带着几分唏嘘和怀念。
讲的差不多村长想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要讲的,他看着玩家思索了一会儿站起身向外面走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让几个小娃子带你们去休息”
现在的天上已经微微的有些发暗,说实话在这种游戏里面,黑夜总是比白天要更加漫长一些。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才来不久,这个天色就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那这祠堂后山那就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了,桃源村的秘密就会隐藏在这里吗”
玩家看着跟冰粉一样的东西不敢吃,他们互相打量着一个桌子上坐着的玩家有些不安,一般来说越不能让人去的地方越有猫腻,恰好祠堂和后山他们都不能进去这才是真的引起好奇的地方。
拥有银针的玩家看见没有任何npc在场便大胆的拿出自己的道具在自己眼前的碗里试了一下。
很正常,没有什么有毒,就目前来看,这里正常的都不能再正常,就跟普通人家去旅游没什么区别。
现在在场的npc除了他们这几个收拾卫生的婶子以外,其他人已经跟着那些村民pc出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其他有身份的玩家都跟着村民出去,而她不用?
玩家的目光又转移到了顾辞的身上,他们觉得很奇怪,自从入席了之后,村民们就好像忘了她这个人一样,连一向对着她有特殊关照的村长都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样子。
现在只有他们这些玩家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顾虑,之前那位戴眼镜的玩家首先开了口。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顾辞,眼中还是带着怀疑“我觉得这个副本很不简单可能会有内鬼一样的变化,你们想呀他们两个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来到这里才进行的身份的转变,但是她一来就是这身装扮,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迹在我们当中”
眼镜男说的是那两个有着玩家身份的人,虽然那两位玩家从拥有了身份便跟他们分开,但还是他们和顾辞有明显的差别。
再说了,什么样的身份让身为一村之长的村长对她还要毕恭毕敬?这对于不到百口的村子来说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离他近的他的玩家若有所思的盯着顾辞身上的衣服似乎被眼镜男说的话打动了,这位戴眼镜的玩家更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再说了,谁家好人一天天的把那把破伞举在头顶上?又不是见不了阳光何必遮遮掩掩,这种情况下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出游的活动,容得她这么娇揉造作,你们想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怀疑”
眼镜男的说法很有点扯但是也好像有道理,众人听完他的话纷纷看着顾辞合上放在旁边的油纸伞,离顾辞近的玩家有些后怕的往旁边挪了挪。
顾辞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是,谁家正常人一出门就打着个伞平白的亮眼,这波分析的很有道理,她觉得很对。
只是不等顾辞开口解释旁边的秦时已经笑着开口打断他:
“一看你就是还没有怎么经历过游戏的新手玩家,她穿的的多正常啊,再说了,进入游戏的时候,那些穿旗袍的那些穿精灵服或者是其他服装的人,怎么不见你多说两句呢?
这身衣服倒也还正常,她自己想要撑着一把伞在周围晃荡你又能管得了什么呢?与其纠结别人打不打伞,你还不如操心想想怎么通关这个游戏,要知道这个游戏时间只有七天,但是进入的是九个人,这期间肯定有人会陷入必死的僵局,你不去找线索,你在这里质疑其他玩家?”
秦时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戴着眼镜的男士发出了一声轻笑,不过眼镜男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他很冷静的扶了一下自己往下滑的眼镜框不做解释。这种问题他倒不屑于跟所有人都解释的清楚,这些人又没跟他沾亲带故,又不是什么较好的关系,能放在明面上讨论已经是非常好的了,他们信与不信这与他无关,他只需要相信自己所想的就够了。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是停住了,正好村长打发了几个小孩来找他们将他们领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
人家们都跟着小孩走了,只留下顾辞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不过顾辞并不在意,她轻轻推动轮椅向前走去来到村长钢材站的槐树下学他的样子站定。
顾辞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自己自己的角度能看见个院子,甚至是门口延伸线外的地方也能够看见才绕着这棵大大的槐树走了一圈。
这棵大槐树看上去历史有些悠久,枝干粗壮,树叶浓密。站在这棵树的树冠下就好像一个巨大的伞遮住了所有的燥热,站在树冠下还有一种莫名的凉爽感。
顾辞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这棵大槐树,粗糙的树皮好像和正常的槐树皮没什么两样,但是顾辞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棵槐树正好就坐落在祠堂的门口将祠堂堵了个严实。
它的枝桠生的的茂密,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枝丫将一小半祠堂给遮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祠堂和树其实是相通的。
而且这树皮的感觉也不太对,顾辞摸索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发现刚才触摸了槐树皮的手变得异常光滑,光滑的像是上面抹了一层油,单单用眼睛去看手上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地域还是其他原因,她那里槐是鬼木,养阴聚气一般会被当做“鬼棺”来养鬼,祠堂本就带着些许阴气,这槐木正好坐落在祠堂的正门口颇有一种堵气聚阴的感觉。
“呜呜~”
不知道是从哪里刮过的风发出怪异的响声,空旷的风灌进了敞开的祠堂里面引得里面的红布止不住的翻动带起一阵响声。
白天日头足也就作罢,但是若是在晚上的话,这样的情形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
顾辞看见祠堂里面的那些布条不断纠缠,明明已经听不到风声那些布条仍然在一起像起舞,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躲藏在红布的另一端死死的注视她,刚才那道风发出的声音如同他愉悦的信号让人忍不住生出许多鸡皮疙瘩。
“小小小姐姐你还在这里呀,今天其他人忙我就来推你吧”
顾辞正想进去的时候小四的声音远远传进来,这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顾辞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顾辞回头发现正是小四站在门口对着她招手笑了笑。顾辞点点头很自然的把不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现在已经没有太阳了遮不遮都无所谓,只要这把伞在她身边事情就不大。
“小小小姐,你在看什么呀?”
小四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孩子,他好奇的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不卿想要问一问又不敢问,他只好推着比他还要大一点的轮椅向前走。
只是他人小力气,并不如成年男子推行那般轻松,所以他们这段路倒是走得缓慢。
顾辞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她想起小四刚才的行为对着他回温柔的一笑问道“小四你们刚才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本来没有得到答案的小四有些失落,但是听见顾辞问他他立马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提到自己玩的游戏他狠狠的点点头
“对对,我们在玩一个点兵点将的游戏 点到的人要和我玩游戏哦。”小四笑的神秘,但是显然他对于自己这个游戏非常的感兴趣,以至于提起就显得雀跃起来。
“那是什么游戏呢?”
顾辞不喜欢跟小孩子弯弯绕绕,她很直接的问小四这个问题,小四呆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他盯着顾辞的后脑勺眼神变得幽深,过了会他才神秘的摇了摇头“不告诉你哦~”
小四当然不会告诉顾辞这个游戏的玩法,毕竟这个游戏要隔好久好久才能玩一次。
如果这次他玩没有取的胜利的话,那他又要等好久好久才能玩下一次呢。
再说了,村长他们都仔细的跟他说过玩游戏的事情不仅不能告诉外面来的客人,连村子里面的人也不要告诉。小四是最大的,自然也是最听话的,看见其他的哥哥姐姐玩了那么多次游戏,他早已将规则记住。
听他这个语气,这个游戏估计也不是什么很好玩的游戏。
夜色来的很快,透过还算朦胧的月光顾辞能够看到四周都开始起雾,这雾很像烟飘浮在他们身边使得周围朦胧更添两分。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天就黑了。
顾辞没有说话,倒是身后的小四有些不开心为什么顾辞不再跟他说话,他带着笑容牢牢的盯着顾辞的后脑勺,发出的声音无比天真“小小小姐怎么不问问我点到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