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顾辞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手上传来一股小小的拉扯力,一扭头顾辞就看见一个缺了腿骨的骷髅正趴在自己轮椅旁边小心的用两根手指去扯顾辞手里的腿骨。
发现顾辞发现了自己他猛的后退捂住了自己的嘴,哪怕它脸上没有表情顾辞都能感受到他的惊悚,因为就在下一秒这具骷髅就自己掐着自己啪嗒一声躺在地上装死。
顾辞视线扫向其他人,其他的骷髅瑟瑟发抖想要往里面钻,但是碍于里面的空间只有固定大小,不管这些骷髅怎么钻数量都不会变。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等顾辞从破洞里出来还有些恍惚,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破洞里由白骨组成的梯子不明白让她掉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也许是感受到顾辞的目光,白骨梯以极快的速度一根一根的跳到自己主人的怀抱。
那个破洞也闪了一下迅速的愈合,顾辞不信谣的回去转了转发现钢铁都没得它这个坚固。
想着趁有时间去探索顾辞准备好好去观察一下那个巨大的茧,等她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声像开地窖的声音,顾辞回头正好就看见一只白骨爪缩回去,一个小东西沿着抛物线直直落到她怀中。
什么东西?
顾辞还没有来得及看就只能目送那只手“嗖”的一下缩回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顾辞狐疑的看着自己手上这节小小的指骨只当这些骷髅以为是她的东西还错了人正准备塞进楼梯间的时候系统公告就弹出来了 。
【一节指骨:细小的指骨似乎有其他用途】
不知道使用方法的道具。
活见久了。
顾辞将指骨收好凑近去看那个巨大的茧,细看之下这茧跟普通的蚕蛹几乎一模一样,柔软的同时用力也很难按下去,伸手去摸也感受不到里面有没有东西。
但是这个东西触感出奇的好,像是在摸上好的丝绸一样温润中又带着些许温暖。
眼前茧只有人身一半大小挂在树枝上,顾辞触摸之后还能够看到手上像是粘闪粉一样手上接触的地方都是亮晶晶的,淡淡的粉末自茧上洒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顾辞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像是桂花味又像是栀子花的味道。
顾辞绕了一圈越看越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大型飞蛾在这里筑巢孵化。不打扰生物自然繁衍是每个保护自然的好公民应做的,哪怕这个东西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顾辞拍了拍手,手上的金粉慢慢洒落到裙子上,没有毛毯遮盖的顾辞看起来更好欺负了,正准备出去探查一下情况时顾辞扭头看见右边进来两个人。
只是这两个人……
顾辞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两个,明明刚才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都被盲女解决放在地下室里面的,为什么还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来。
是有什么特殊机制吗?
顾辞观察着他们的走路姿势想要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冒充幻化的,不放心她又放出牵丝引,牵丝引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他们眼前游走过去他们也看不见,毕竟谁能半夜在昏暗的地方看清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东西呢?
牵丝引极快的穿过地下室找到了那几个人,当感知到那四个人的尸体还堆叠着根本没有动的时候顾辞沉默了一下。
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倒是一直放在顾辞腿边的不卿忽然震动起来漂浮在顾辞面前转着圈,似乎很气恼的样子。
强烈的怨气从不卿身上涌动如同水库决堤一下子倾泻出去,一时之间这里的黑雾像是遇到天敌一样很快的被吞噬了不少,剩余的黑雾也退散很多去,连带着教堂两个人都不明所以的跑了出去。
整个教堂非常的干净再没有了那种朦胧的感觉,干净的连教堂都亮了几分
不卿很生气,它弯着腰指了指外面两个人的背影又指了指顾辞拼命的转圈,看得出来它很生气了。
顾辞很少能看见不卿这么具体化生气,不过转着转着不卿就一下子摊开伞面飘到顾辞身边摇晃了一下伞柄示意她拿着。
顾辞理解它,毕竟这些人的样子和自己当年太像了,那么多年不卿怨也是应该的,一直重复重复重复再重复。若不是如此不卿的怨气不可能这么大。
顾辞伸手捏住伞柄,在她握住的一瞬间不卿身上散发着的怨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卿也在她握住的这一瞬间安静下来,安静的就跟一把普通伞一模一样。
外面的黑气感受到怨气的消失等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向教堂里靠近。等到确定没有刚才那股能驱散自己的气息雾气才敢大胆放心的侵蚀整个教堂。
而顾辞也在这个时候追着那两个人出去了,她撑着伞慢悠悠的跟在身后不像是个好人,这个情形反倒是顾辞追着他们跑一样让人不由得再次沉思。
只是没想到在顾辞走了很久很久以后教堂里那个巨大的茧面有一处忽然瘪了,紧接着又很快鼓起来,像是人类的心脏一样跳动着频率缓慢加快直到一个稳定的频率。
在茧里,不同于外面的黑暗,里面满是柔和的光线,这光线照的人都放松了很多,细看这个里面里面睡着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少年。他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在一起,有着类蝴蝶一样的翅膀将他整个人团住,漂亮的眉眼在不安的颤动着整个人也在微微发抖。
像是梦到什么可怕的梦魇般,他不安的握紧了自己柔软的羽端更加害怕的缩紧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抱紧,眼角似有无意识的泪光乏起。
“母神……”
少年的泪珠缓缓滑落,但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像是短暂的陷入了一场美梦,但很快他不受控制的呓语,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他破碎的呜咽,想要挣扎着醒来却又一直沉睡在噩梦中。
“母神……不要,不要丢下小蝴蝶……母神,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