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拿到的线索应该是真的。里面那些话都能和教堂里的东西对应起来。比如那棵树,比如教堂的标志性装饰。
据这些小人儿回馈回来的消息足以证实安的房间黑漆漆的一片。他们没能找到除了这本笔记本还有这些东西以外的关键线索。
能找到这些线索。可能就是安故意让他们发现的。
顾辞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走一走,去和着一个想法复杂的人进行深度交流。顾辞预感今天晚上可能会有些许不同。
当钟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蜡烛再一次熄灭,安的声音从远至近像幽灵般响起来。
“星期一开头是序章,大雨落下拥抱阴霾的雨天。万能的主接受着信徒们的祈祷,信徒们却没有回家的路。热情好客的修女留下信徒,甜言蜜语让信徒们对这里更充满依恋
星期二的阴雨天是铺垫,被隔绝的信徒在教堂祈祷,他们深信万能的主会救赎自己,他们修缮教堂希望主看到。古老的钟声声化作痛苦的呻吟声一遍遍响起,提醒这些信徒。
星期三的阴雨天还在继续,疾病饥饿和寒冷如同魔鬼来袭,许多人倒下却没有办法救治。魔鬼在心中埋下种子却无人发现,求救声响起却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这时魔鬼早就在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星期四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善良的信徒为了自己的信仰主动奉献自己的生命,得到了永生,地狱的大门缓慢开启……”
顾辞仔细听着安的声音才发现这一段话比昨天晚上要多上许多内容。把这段话和安刚才那个笔记本相结合的话倒是能对得上。但是如果分开的话也可以组成一个不同的故事。
顾辞正在思索这一段话里面蕴藏的意思,外面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紧接着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辞……”
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安的声音大了几分,带着几许恐怖“你睡了么?”
这个声音近的如同在自己的枕头边呢喃,普通人听了可能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甚至想要起床远离。可是顾辞心态很好,她甚至拉了拉自己的被子。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外面的安声音带着尖锐和质问“辞,你为什么要拿着我的笔记本?你难道和他们一样都是入侵者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难道我们不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你背叛我是会要下地狱的,为什么……”
如同最扰民的噪音,安甚至还框框的敲起了大门。巨大的敲门声在这个黑夜显得格外明显,正常来说这么明显的敲门声多多少少会听见,但是其他人就像听不见这个声音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为什么!”
安像是遭到了极大的欺骗一样,用力的敲打着门。明明很脆弱的门但是怎么敲也敲不坏。安心里的烦躁逐渐增大,像是恨不得马上毁掉全世界。直到门被猝不及防的打开时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安,这么晚有事吗?”
顾辞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发丝微微凌乱的看着安语气温和,没有丝毫被打扰的恼怒。
“你……”
怎么就突然开门了?这不符合常理呀,正常人来说都是会瑟瑟发抖躲在被窝里然后等这一夜过去。
安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容易的诱惑才点燃自己身后提灯的小家伙心中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刚才一直充斥着大脑的烦闷的情绪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
是她回来了吗?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太过野蛮,担心是不是把眼前这个人给吓到了。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安心里诡异的放松了起来。
“安,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顾辞把灯点燃之后挂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看着眼前的安似乎是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半夜的要来敲她的门。而且眼前的安和平时的安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说白天的安是肃穆独行的画中人,那么此刻的安就是恐怖又疯狂的持刀者准备随时收割他人的性命。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修女服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本该拿着圣经的小手上面多了两根长长的类似于短剑一样的武器。原本冷静死寂的眸子此刻变成了红色。里面还有流淌出来的鲜血从眼眶流出顺着脸上的皮肤滑落在衣服上地上。
嘴角的两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割开又缝好一样。露出密密麻麻的针脚和黑色的缝线以及泛白的肉,不少一起凝固变黑的血块遍布在上面,衬的整个人都极为恐怖。
此刻她的修女服也不像白天一样干净整洁。此刻的修女服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一部分衣服已经被灼烧黏在了腿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脖子上依然挂着那一条长长的,被烧焦边缘的十字架项链。
通过那微弱的光芒可以依稀的看出来安手臂上,大腿上,脖子后面都有一些被烧毁过的痕迹。大块的疤痕残留在上面成为了无法掩埋的证据。
“我……”
安下意识的把手背到后面,不想让眼前人看见自己的窘迫模样。可是她忘了自己晚上和白天是不一样的模样。正常人看了怎么可能不会害怕呢?
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她脑袋空空完全记不起起来自己应该要做一些什么。看见顾辞的一瞬间她已经忘了自己丢失的东西只怕自己惊扰到她。
毕竟小辞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见顾辞还盯着自己安甚至有些慌乱的后退两步梗脖子嘴硬“看什么看?没见过战斗修女啊。”
顾辞看着那几个血脚印顺着流血的小腿往上经过滴血的裙摆和濡湿的胸口再到她一直流血的眼眶侧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进来坐一会儿吧。”
安愣住,她不安的把手放在裙子上擦了擦又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她看着顾辞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找到些许其他的情绪
“你要,邀请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