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松开轮椅打起手语:“以防万一,我先去”
顾辞点点头,身后的人立马上去干脆利落的掀开垫子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几个小人互相抱着瑟瑟发抖不敢看,她转头听着声音确定顾辞来到自己身边后继续打手势:“是什么?是人吗?”
顾辞看着稻草上薄薄的一层摇摇头“不是,是布。”
躺在床上的是一张黑灰的布皮,但是剪裁成一个人干枯痛苦的模样,脸上的做的很细节让人乍一看会被吓到。
几个小人听见这话松了口气,之前最凶的那个小人戳了戳那个瑟缩的小人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它落到那张布匹身上却被布匹上的油脂灰尘粘上动弹不得。
他求助的看着顾辞,下一秒它脚部的线条开始虚化消失,等它飞到半空那些已经消失的腿又重新连接。
顾辞笑了笑“虽然不是真的尸体,但是我可没有说它是干什么的,它身上都是油脂灰尘,跟个人躺这儿没区别。”
小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先在空中僵住了一下,然后像没了气一样模仿一张纸片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落到顾辞的腿上,脸上是一副:我脏了不干净的表情
顾辞的手在小人上一拂小人就消失,其他小人看着它躲在一边捂住嘴努力憋着笑,
顾辞屈起手敲了敲轮椅“干活啦”
小人纷纷远离床,钻进任何一个可以钻进的角落寻找着隐蔽的线索。
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顾辞收了神色的神色看着身边金光浮动的盲女开口“你看见这个教堂有孩子吗?”
盲女歪着头想了想后果断摇摇头。
顾辞更觉得事情不妙,她的引神唤灵术可以引来周围亡灵的一部分变成一个小人,但是她刚才没有刻意的扩展范围只是随意的试探了一下。
没想到就有好几个亡灵受到牵引,这说明这间屋子就死过好几个,而且是年龄不怎么大的小孩。细看今天来教堂的这些人身形,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顾辞看着床上那张布匹,顾辞也猜想不出上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油脂,而且还会被放置在床上。是什么人会欲盖弥彰的在上面盖上一层垫子呢?
正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小人从一个角落出来了,他拖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纸从梳妆台后面钻出来,看见顾辞那一刻他欣喜的手舞足蹈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他欣喜的扑到顾辞的腿上展示给她看。
看上去像是一张涂鸦画,不过因为灰尘太重看不清画的什么。顾辞抖了抖把它放在梳妆台上等会一起看。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顾辞看着那布匹的中间隐隐约约透出的物体好奇,她看着半张脸都隐藏的盲女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
她伸出两根手指先向上抬了抬接着单手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之后床上的稻草自动飞舞纠缠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稻草人。
造型简单的稻草人一把把布匹扯平然后掀翻,翻了个面。不过下面不是什么线索而一把木质泛黄泛白的匕首。上面简单的没有任何花纹,粗糙的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在匕首上还缠绕着一条项链。
顾辞戳了戳那匕首,身边的盲女打着手势:“是什么?”
顾辞看了一眼项链缠绕着的匕首刚想说,但是她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打着手势的人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盲女”
旁边的人疑惑的歪着头似乎在询问喊她干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
顾辞刚才就觉得怪怪的,她原本以为是这间屋子的原因。结果罪魁祸首就在自己旁边!顾辞沉默了一下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盲女,你只是看不见,你打什么手势?你说话呀!怪不得,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哪儿不对劲,结果问题出你身上!”
盲女也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以为你发现不了呢,刚才太沉浸式表演了我也忘了”
“……”
顾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盲女笑的挺不好意思的,她缓慢靠近顾辞手搭上她的肩膀“你看我们不愧是一家人,哑的哑,盲的盲,残疾的残疾,妥妥的绝配”
顾辞推开这个话痨拿起匕首和项链“是个道具”
道具?盲女接过道具没摸出有什么特别的“干什么用的?”
顾辞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拿在自己眼睛前晃悠,要不是确信她看不见她都会觉得她只是看不清,是近视大王 。
“项链好像是好感道具,能让个别Npc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这个匕首没什么特别的。”
顾辞将项链和匕首缠在一起,这样保险些。
“哦~”
盲那无聊的撑在了梳妆台上,摸索着前面有个镜子对着镜子笑起来。纤细鲜红的手游走在镜面,涂着红唇的嘴诡异的微笑,盖住半张脸的盖头下是惨白的脸,金黄色的流苏无风自动。
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诡异的画面,但是盲女好像感受不到一样仍然美滋滋的抚摸着冰冷的镜面,就好像能透过镜面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小人们陆陆续续的从犄角旮旯里面找出许多有用的东西,他们认真的把上面的灰尘扫掉,把找来的东西翻开摆好。
等确定已经没有东西时他们才乖巧的坐在盲女的肩膀上,梳妆台的边缘欢快的荡起小脚。
旁边悬空的被子不满的动了动,这个时候正在休息的小人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同伴。他们赶紧飞过去抓住被子角在空中对折把被子叠好,床铺上稻草人早教坚持完稻草之下的东西,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它把那张黑漆漆的布扯出来重新把垫子铺好。
没有意识驱使的它在做完这一切就坐在了墙角,安静的像只是一个死物。其他小人把被子放好重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笑嘻嘻的招呼一直充当挂钩的小人。
那个小人气呼呼的揣着双手在空中跺脚,对于自己同伴忘记自己这件事他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