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你跟我说实话,你……你是不是有把握?”陆阳突然问道,这话问的,石破天惊!
“啊?”青蓝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别废话,你就说是不是吧!”陆阳步步紧逼,那架势,像审犯人似的。
“我……”青蓝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她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是,还是不是?”陆阳继续追问,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是……”青蓝终于开口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却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决绝。
“好!”陆阳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既然你如此有信息,那就帮我一个忙!”
“啥……啥忙?”青蓝抬起头,看着陆阳,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期待。
陆阳凑到青蓝耳边,一阵低语。
“这……这能行吗?”青蓝听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急。
“怎么不行?”陆阳反问道,“我以前,和你不是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吗?”
“我……”青蓝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别婆婆妈妈的了,就问你一句话,干不干?”陆阳催促道。
“干……干……”青蓝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闭上眼睛,大声说道,那声音,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悲壮。
“这就对了嘛!”陆阳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也带着一丝得意,“记住,一定要放开了演,别给我露馅了!”
“嗯……”青蓝点点头,脸上依旧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安排完这一切,陆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 ‘眼镜蛇’, ‘七十六号’,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们,你们都给老子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
陆阳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夜色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笼罩着江城这座繁华都市。陆阳站在窗前,双眼微眯,脑海中如同过电影一般,闪过一幕幕的场景。
青蓝的决绝,小河姐弟的机灵,曹局长的老奸巨猾,杜老三的阴狠毒辣,陈怡君的复杂深沉……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放,交织成一幅错综复杂的画卷。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陆阳的思绪。
“进来!”陆阳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门被轻轻推开,小河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陆叔叔,您还没吃晚饭吧?我给您煮了碗面。”
陆阳转身,看着小河那张稚嫩却又写满关切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小河,谢谢你。”他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陆叔叔,您慢点吃,别噎着。”小河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陆阳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小江呢?”
“他在洗澡呢,说明天要进城,得洗干净点。”小河笑着回答。
“嗯,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我吧。”陆阳咽下一口面条,说道,“我会教你们读书识字,还会教你们一些防身的本事。”
“真的吗?陆叔叔!”小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要记住,一定要听话,要机灵,要学会保护自己。”陆阳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
“嗯!我们一定听陆叔叔的话!”小河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陆阳笑了笑,又端起碗,继续吃面。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将会成为他在这乱世之中,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信任的伙伴。
吃完面,陆阳让小河去休息,自己则又回到了窗前。他的目光,穿过窗户,投向了远方。
江城,这座号称东方魔都的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无数的人,也吞噬着无数的人。而他陆阳,就要在这个漩涡的中心,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二天一早,陆阳就带着小河和小江,坐上了开往江城市的火车。
火车上,人声鼎沸,嘈杂不堪。陆阳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小河和小江则好奇地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突然,一阵骚动,从车厢的那一头传来。陆阳睁开眼睛,看到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坏了,肯定是来抓咱们的!”小河紧张地说道。
“别怕,有我在。”陆阳拍了拍小河的手,安慰道。
几个警察,很快就走到了陆阳的面前。“你,起来,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警察,指着陆阳,粗声粗气地说道。
“凭什么?”陆阳反问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凭什么?”领头的警察冷笑一声,“就凭你涉嫌杀人!”
“杀人?”陆阳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我杀谁了?”
“少废话,跟我们走!”领头的警察,伸手就要去抓陆阳的胳膊。
陆阳身子一侧,躲过了警察的手。“等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警察局的人!”
“警察局的人?”领头的警察愣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就算是警察局的人,杀了人也要偿命!”
“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你们有证据吗?”陆阳反问道。
“证据?哼,等到了局子里,自然会有的!”领头的警察,大手一挥,“带走!”
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就要把陆阳铐起来。
“住手!”一声娇喝,突然从车厢的那一头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旗袍,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女子,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青……青蓝?”陆阳看到来人,不禁一愣。
“陆阳,你没事吧?”青蓝走到陆阳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陆阳问道。
“我……”青蓝刚要说话,却被领头的警察打断了。
“你是谁?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领头的警察,看着青蓝,色眯眯地问道。
“我是谁?”青蓝冷笑一声,“我是你们局长的朋友!”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证件,在领头的警察面前晃了晃。
领头的警察,看清楚证件上的名字和职务,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您……您是……”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青蓝冷冷地问道。
“可……可以……”领头的警察,连连点头,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青蓝,谢谢你。”陆阳看着青蓝,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咱们可是朋友。”青蓝笑了笑,说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江城,参加省警校的培训。”陆阳回答道。
“那正好,我也要去江城,咱们一起吧。”青蓝说道。
“好啊。”陆阳点点头。
“对了,这两个孩子是?”青蓝指了指小河和小江,问道。
“他们是我新收的徒弟,以后就跟着我了。”陆阳介绍道。
“徒弟?”青蓝有些惊讶,“你还会收徒弟?”
“怎么,不行吗?”陆阳反问道。
“行,当然行。”青蓝笑了笑,“那以后,我就叫他们小师弟,小师妹了。”
“随你便。”陆阳说道。
火车继续前行,很快就到达了江城。
江城,这座号称东方魔都的城市,果然比宁安县繁华了许多。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陆阳带着小河和小江,跟在青蓝的身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处豪华的宅院前。
“这就是我在江城的住处,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吧。”青蓝指着宅院,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陆阳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青蓝说着,就带着陆阳和小河、小江走进了宅院。
宅院里面,别有洞天。假山、池塘、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这里,还不错吧?”青蓝问道。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陆阳赞叹道。
“你喜欢就好。”青蓝笑了笑,“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
青蓝带着陆阳和小河、小江,参观了宅院里的各个房间。最后,她把陆阳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青蓝说道。
“我的房间?”陆阳有些惊讶,“我住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住在这里是应该的。”青蓝说道。
“可是……”陆阳还想说什么,却被青蓝打断了。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青蓝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说完,青蓝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昏黄的灯光,像一只疲惫的眼,无力地眨巴着,把这间狭窄、阴暗的屋子照得半死不活。墙角结着蛛网,仿佛是这屋子织就的愁绪,黏腻而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儿,还夹杂着劣质烟草的辛辣,呛得人嗓子眼儿发痒,像是要呕出这世间所有的腌臜事。
一个瘦削的身影蜷缩在墙角,像一只受了伤的野猫,警惕地盯着门口。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像两点鬼火,在这死寂的屋子里跳动。
“吱呀——”门开了,破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呻吟,像一个痨病鬼临死前的哀嚎。
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带着一股子寒气和血腥味儿。他反手关上门,闩上门闩,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墙角的那个人影。
“货呢?”来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打磨着生锈的铁片,每一个字都带着毛刺,扎得人耳膜生疼。
“在这儿……”墙角的人影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来人一把夺过油纸包,迫不及待地打开,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地端详着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陆阳。
“这就是‘火种’?”来人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是……这是‘乌鸦’拼了死才传出来的……”墙角的人影说道,“听说……‘火种’……到了江城……”
“‘乌鸦’呢?”来人又问,声音冷得像冰。
“他……他……他……”墙角的人影,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死了?”来人追问,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墙角那人的心上。
“是……是……”墙角的人影,终于挤出了一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废物!”来人骂道,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这点事都办不好!”
凳子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可……可是……‘火种’……还活着……”墙角的人影,试图为自己辩解。
“活着?”来人冷笑一声,“活着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沾上谁倒霉!”
他将照片塞进怀里,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墙角的人影。“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不要……”墙角的人影惊恐地叫道,他想要逃,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墙角的人影,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地面,像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在这黑暗中诡异地绽放。
来人收起手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昏黄的灯光,依旧无力地眨巴着,照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
“‘火种’到了江城?”
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看着手中的电报,眉头紧锁。
“是的,局座。”站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人,恭敬地回答道,“这是我们安插在‘七十六号’的‘钉子’传来的消息。”
“这个‘火种’,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人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目前还不清楚,”年轻人回答道,“只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七十六号’对他非常重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除掉他。”
“能让‘七十六号’如此重视,看来,这个‘火种’,还真是不简单啊。”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将电报放在了桌子上。“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这个‘火种’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