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派原本矗立的山头,不见往日的绿意盈盈,遍地是枯草焦木,远远看去,就像是刚刚遭了野火焚山。
可是一旦踏足周围地界,就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
任霄撕破空间,一来到这里,能够感觉体感温度至少降了几度。
耳朵微微一动,就听见山上传来的吵闹声。
“彩衣师妹,我看大师姐一定是一年前被那邪姬下咒了,你看看她的情况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彩衣师姐,之前你的夫君是如何治愈你的?你能不能照着他的方法……”
彩衣看着满屋子伤残的师姐师妹,还有面前身着紫衣,脸上覆盖厚厚魔气,被她制服的白敏儿。
幸好彩衣回来得及时,否则门内的师姐妹都要被大师姐给宰了。
听着耳畔旁姐妹的催促,彩衣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当然是知道当初自家夫君是怎么治她的,虽然身处魔化状态,但是记忆却是无比清晰。
让她复刻任霄的操作,那也得她有那个功能呀!难不成磨豆腐也有效?
现在的彩衣还不清楚任霄用的是什么能力,还以为是和逝去的师傅白眉师太说的那般,需要找一个极阳之日出生的男人圆房,这才能破除她那七星魔女的身份。
因不堪其扰师姐妹的催促,彩衣将自以为的这个说法如实诉出。
顿时,整个因斗法变得破朽不堪的房间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魔化的白敏儿还在嘶吼。
许久,之前那个挨了任霄一顿揍的红衣大胸女人,出声打破寂静:“那我们再找廖震?”
没人接话。
又等了一会儿,彩衣指向白敏儿,一语点出问题:“你看看大师姐这个状态,找个普通人,他能坚持几秒不被撕碎。”
只见半躺在地上的白敏儿,地面铺设的砖石都被其身上的魔气所腐蚀出大坑。
若不是彩衣此时已经临近突破化神,想要无伤生擒白敏儿,还没有那么容易。
彩衣抬头望向门外:“再等等吧!我感觉到他回来了。”
其余人本欲要说出口的话,也在此时憋了回去。
片刻之后,任霄吊儿郎当踏入门槛,挂着笑容道:“呦,今天是过节吗?人这么齐?”
其余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声,之前她们如临大敌的邪姬,在对方的手中挨不过半招。
即使现在的任霄看起来有些挑衅的味道,她们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彩衣除外,作为经常深入浅出的交流对象,这看似深不可测的臭男人,到底有几分能耐,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驱魔后,她是一清二楚。
嘴巴是毒了些,但是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起码不变态,与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的魔道有着本质的区别。
挺好的,就是长了一张嘴。
白敏儿的情况并不着急,至少距离危及性命还有一大段回马灯的距离要走。
任霄也不急于这一时,谁让白敏儿这个女人之前那么臭屁,他的心眼不能说不大,而是可以说微不可察。
现在好不容易见白敏儿落难,他要是不冷嘲热讽一番,赚个心里舒坦,岂不是白费了老天给的这波机会。
“你们这是在纪念去年邪姬侵入的事情吗?咦,还有角色扮演,大师姐成邪姬了,让我来给你们演一出棒打邪姬。”任霄撸起袖子,气冲冲想要上前。
没能上前,被彩衣半途拦住。
柔荑好似铁钳,在他腰间扭了三圈。
若不是钢铁之躯坚挺,肉早就被拧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笑。”
任霄装得龇牙咧嘴,顺势将佳人搂入怀中,大手在腰肢上游走,口中却是不停求饶道:“我不敢了,松手,疼!”
彩衣在师姐妹面前还是放不开,感觉到大手有着不规矩的趋势,渐渐兵分两路,有着攻略高地和低股的意向。
她只能松手,挣脱怀抱。
只是娇颜上布满的寒霜没有褪去的样子。
看着彩衣生气了,任霄揉着腰间,讪讪一笑:“我见气氛这么严肃,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嘛!”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大师姐这情况还能不能治?”
“这是什么话?”
“能治?”
“不能。”
任霄话音刚落,一柄大锤直接砸到他的脑袋上,顿时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锤子迅速缩小,化为巴掌大小,悬在彩衣的手掌上。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皮。”彩衣那对眸子含着水光,似乎随时要落泪。
白眉师太收她们入门的时候,年事已高,基本都是白敏儿代师传艺,而彩衣的情况更为特殊,她是魔君女儿,被白眉师太掳来的,自襁褓中就被白敏儿照料着长大。
她厌恶魔的身份,尤其是在看到邪姬这等邪魔茹毛饮血,挖人心相食后,更加不愿承认自己是什么七星魔女。
什么魔君女儿?她只认为微波派的师姐妹才是自己的亲人。
铁石心肠也不敌美人泪,更何况任霄本就没准备为难白敏儿,直接屈指弹出一小道白光:“好了好了,我帮她祛除身上的魔气。”
白光没入还在挣扎的白敏儿身体。
只见一霎时间,本还是一脸凶相的白敏儿,恍然恢复清醒,眼神恢复清澈。
彩衣见状,直接蹲在白敏儿身边,把对方抱在怀里。
同时,抬头看向任霄:“夫君,大师姐没事了吧!”
任霄本想回答没事了。
虽说可能会暴露这些日子以来,他借用驱魔借口实则为达成其他目的的行为。
但是也没有关系,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彩衣还能阉了他不成。
未曾想,还没等任霄回答。
白敏儿一听到彩衣对任霄的称呼,脸色一黑:“彩衣,择夫婿之事是女子的人生大事,切不可一时昏了脑袋……”
任霄:好家伙,恩将仇报还能当场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