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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们一直盯着水面,并未见到她漂浮上来。”陈氏急道。

左风闻言,赶紧让她们去找其他人来,人一多说不定便能找到,吩咐完,他便又钻进水底继续找人。

这次他顺流而下,扩大范围的搜找。其他随从急急赶来也跳进水里仔细的找寻。

可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他们只能拖着快无力的身子上了岸。

而苏倾倾一下水便潜入水下顺水而游,借着急流,飞快的向远处游去。

在裴景之那些属下找她时,她已经游出十几里地,等游远了才敢冒出头换气。

待气喘吁吁的上了对面的河岸,她也顾不上休息,急忙走向一处山林,她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是不能见人的。

就算裴景之带人来找她,也不会想到不会游泳的她会在对岸已逃离,他只会当自己淹死了。

另一边的裴景之闻听苏倾倾落水不知所踪时,这让他整个人先僵在了原地。

发呆了半晌,他这才不敢置信又神色慌乱的瞪向左风:“带路!”

左风不敢耽搁,立马骑马向前领路。

裴景之眸光满是紧张,俊脸紧绷的跟了上去,其他人也纷纷追上。

当赶到河岸边,十几个暗卫都是一身湿的给他下跪请罪。

裴景之顾不得管他们,直接走到河岸,左风一脸愧疚道:“相爷,二夫人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属下随后便跳进去救人。

可到了水里我上下找了好久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我向前游了十几里地也没发现她的影子。

都是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二夫人,请相爷责罚。”说着,左风便双膝跪地,不敢求饶。

“怎么会这样?她不会出事的,没找到人说明她还活着,肯定是水流太大,将她冲远了,你们赶紧沿着河岸给本相找,若是找不到她你们也就别活了。”

裴景之不相信他的倾倾就这么死了,只要没见到她的尸首他绝不相信她会出事。

命令完,他率先沿着河岸向前找去。

“梓书,景之他是不是对那个通房用情太深了?”朱郴看向脚步略微凌乱的男人,问着身边的人。

“的确,没想到景之这样冷情的男人也会喜欢女人,而且一旦喜欢上,竟是如此深情,真是没想到,唉!”梓书感叹道。

“我们也跟着找找,但愿那女人命大。”

“走吧!”

二人不再多说,便跟着人群寻找着。

这一找便走出几十里地,直到看见倾泻而下的大瀑布他们才驻了足。

裴景之看着滔滔骇浪的瀑布,一路上的心焦与害怕,让他眸底的伤痛渐渐染上眼角,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女人就这么死了。

可他很清楚那女人不会游水,在这么高的瀑布水流下,她就算命大撑过了几十里湍急的水流,可她却绝不会撑过这陡险的瀑布山崖。

“来人,你们到崖底下的河流继续找,哪怕是她的尸体也务必给本相找到。”

声音微颤的命令着,眼中的水意溢满了眼眶,此时他的心痛的难以喘息。

若是自己不带她出来狩猎,那她就不会死,是自己害了她,这叫他如何不悔。

“景之,节哀顺变吧!谁也不想的。”梓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之,为了你的女儿,你也要振作一些。”朱郴看向隐忍而颤抖着身子的男人。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竟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心至此。

裴景之此时不想说任何话,他现在好想哭一场。

他一直知道自己很喜欢那女人,可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喜欢的如此深,深的等到失去她时,让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在她上一次的离开,又生死找不到她的人,他便以为她出了意外,那时的自己便已整日魂不守舍,公务频频出错。

当他痛苦的以为那女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生命之中时,却又意外的让自己遇到了她。

没有人知道当自己看到活的好好的女人时,他是有多么的惊喜与开心,仅那一眼,便将他黯淡无光的心情瞬间点燃。

现如今,她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这让他怎能忍受的住这屡次的生死离别。

“梓书,我不该带她来这里的,我明明知道她不会游水,却还带她来这里,我是不是才是那个最该死的那一个?”

裴景之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伤痛,跪蹲在地上隐忍的哭了起来。

梓书看他哭的如此伤心,神情也不由微痛:“景之,这不怪你,你也是为了哄她开心不是,要怪只能怪她无福消受。”

朱郴也被他这伤心的模样给感染到了,微叹道:“唉!景之,想哭就痛快的哭一场吧!过了今日,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儿女情长不是你该有的。”

裴景之闻言,隐忍的痛苦不再压抑,不顾形象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人人只道女人哭的让人怜,可当一个男人哭到至情时,也会给人一种悲伤的共鸣。

站在岸边的属下听着主子的哭声,也纷纷垂首,神情悲悯,有的还抹了抹眼角。

苏倾倾不知道她一心逃离的男人此刻正为她哭的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她此时已躲进一个山洞里,衣服也已晾了八成干,她将油纸包打开,取出里面的银票。

这油纸包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在出门前她便将它贴身绑在自己的身上,她已经提前想好了从水路逃离。

傍晚时分,她穿好衣服,便向山下走去。

在天色暗下来时,她还没走出大山,她便找了个山洞住了进去。

好在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冷,她找来一些干草也能凑合住一夜。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苏倾倾却没有困意,她不知道当那男人知道自己不见了,是以为自己死了,还是以为自己逃了?他是发怒?还是伤心?

另一边的裴景之坐在营帐内,他那悲伤地神情,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祝五已经给他换了三根蜡烛了。

“相爷,已经三更天了,你该睡了。”

“祝五,倾倾的身子还不知道被水冲到了哪里,你让本相如何睡得下?”裴景之眼眶发红的看着那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