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我送你们回去吧!正好顺路。”夏竹萱殷勤的浅笑道。
“不了,我们还没成亲,让人看到你和倾倾同在一辆车上影响不好,你先走比较稳妥。“裴景之说着,伸手示意她上车。
夏竹萱见此,心虽有不快,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上车走人了。
苏倾倾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眸光微微出神。
“傻看什么,被人欺负了还舍不得人家?”裴景之挡住了她的视线,手指拢了拢她额前发丝。
“我被欺负还不是因你而起,以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苏倾倾淡笑了一下,说道。
“你不必担心,等她进门后,我会让她守我丞相府的规矩,你不会再被欺负的。”裴景之很有信心的道。
苏倾倾闻言,嘲弄的笑了笑:“哟!你家丞相府规矩真大,你能防的住她明面上的发难,我就不信你还能防的住她暗里的算计,大公子,凡事不要太过于自信。”
“你不信我?”
“未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破裤子先伸腿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到时打脸就尴尬了。”
裴景之听着女人粗俗又很有道理的话,没有再执意许诺,她说的对,他只有将事情落到了实处她才能相信自己。
“可有想买的?”
“没有,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裴景之牵过她的手,这时,祝五将马车赶了过来,二人便先后上了车。
接下来的日子,那夏竹萱果然没有再来,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苏倾倾算着日子,卖身契也该到了,可那男人却像忘了一般从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这天晚上,裴景之沐浴出来,便上了床,自然的将女人扯进怀里:“在看什么书?”
“人妖孽恋。”苏倾倾将书本放下,随口道。
“认字就是不一样,可以看书了。”裴景之柔笑道。
“大公子,已经两个月了,我的卖身契拿回来了吗?”苏倾倾直接问道。
裴景之闻言,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还没有,那小厮还没回来,再等等。”
“大公子,你可别骗我,这可是我的心病。”苏倾倾坐起身,眸光微沉的看着他。
“我骗你做甚,你的卖身契对我又没有那么重要,我想应该快回来了,你只需再等等便可。”裴景之安抚着女人。
“大公子,还有半月你就要成亲了,我不想在那夏竹萱进门后我还是个奴才。”苏倾倾垂着眼眸道。
“倾倾,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便不会有人将你当奴才的,等你成了妾室,没人再敢提你以前的身份。”裴景之温声细语道。
“大公子,对你来说,那卖身契并不妨碍你什么,可它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日不毁了它,我心里便不安一日。”
裴景之看着她苦楚的笑意,眸色微深,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倾倾,再等等,我会给你的。”
卖身契自己会给她的,只是不是现在,他要等到这女人彻底跟自己是一条心时,他才能放心的给她。
苏倾倾这一等又过了十天,可那卖身契还没有拿回来,一问那男人,他也着急说不知道,后来说写信回家问问。
可苏倾倾这次没有相信他的话,他一个丞相发的命令哪个敢耽搁时间,看来这男人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自己卖身契。
既然那卖身契拿不回来了,她也不想再这么漫无边际的等下去了,眼下她只能冒险逃离了,将来会如何,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苏倾倾并未显出异样,看似相信了男人的话,实则却绸缪着要如何离开这里。
她是不会再给人做奴才,也不会给人做妾室,要是让她一辈子这么没有尊严的活下去,她早晚会发疯的,她是人,不是牢笼里的小鸟。
这天,相府上下全都忙活了起来,到处挂着红绸与大红喜子,看在苏倾倾眼里,分外扎眼。
还有三天那男人便大婚了,她已经决定在他成亲那天寻机离开,那天人多热闹肯定不会有人留意自己,等那男人知道了,她可能已经出城了。
午饭时,裴景之没有回府,苏倾倾便只能一个人吃饭。
也怪,他这丞相成亲竟不在自己屋里布置洞房,却另置了院子做新房,她真想知道当那个穿越小姐知道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正吃着,忽觉胃里一阵不适,接着嗓子眼直犯恶心,这让她干呕了几下。
“苏通房,你怎么了?”阿蜻连忙上前道。
“可能是今天这道鱼做的太腥了。”苏倾倾不确定道。
本来她也没多想,可说完这句话,心里不由一紧,自己不会是有了吧?她的月事好像有段时间没来了。
想着,神色不由紧张了起来,想了想:“阿蜻,我肚子疼,你让人备车,我去看看郎中。”为了确认一下,她还是去看看大夫的好。
“苏通房,你身子不适还是别出门了,我去请郎中进府便可。”
“不用,丞相府马上要办喜事了,郎中进府不吉利,还是我出去诊治为好。”
阿蜻闻言,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便让人去备车。
很快苏倾倾便出了丞相府,马车直接在一家医馆停下了。
苏倾倾下了车,看向阿蜻阿婵:“你们在门口等着吧!我不想引人注目。”
“是!”
苏倾倾一个人进了医馆,前面有两个排队的,苏倾倾自觉的排在了后面。
待轮到她时,老郎中问了她几句症状,便给她号脉。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她怀孕了,这一消息让她愣怔了好久。
纤白的素手下意识的放在腹部,眼底微湿,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新妇即将进门,那男人是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看来老天都让自己离开这里?
心情复杂的回了丞相府,裴景之还没回来,苏倾倾上了床静静的躺着。
想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这让她轻抚着腹部,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唯一跟自己有着血亲的亲人,自己绝不会让他有什么闪失。
想着,收拾好心情,起身打开衣橱,找出那男人一套普通衣衫,然后将丫鬟打发出去,她则在屋里裁裁剪剪缝补着,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傍晚时分,裴景之回来了:“倾倾,听说你去看了郎中,你哪里不舒服了?”语气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