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立刻冲了进去。
嫖客把浑身光溜溜的赵春梅压在身下,一把刀抵在赵春梅脖子上。
赵春梅抻着脖子呼救:“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
宁稚随手操起门边一只长杆衣架,朝嫖客砸去。
衣架结结实实敲在嫖客背上,他痛得“嗷”了一声,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宁稚:“臭娘们!看我不收拾你!”
他揣着刀走过来,宁稚被逼得节节后退,仅能挥舞手中的长杆衣架,但衣架很快被嫖客揪住,他用力往旁边一抽,衣架被丢到墙角去。
宁稚转身往外跑,刚跑下院子,就被追上。
那人揪住她的马尾,往后一扯,她整个人就被扯退了两步,再也跑不了。
刀架到她脖子上,那人骂道:“臭娘们!多管闲事!”
刀尖冰凉,抵着颈动脉外的肌肤。
宁稚眼前一黑,四肢冰凉。
她强撑着精神劝那人:“别冲动,有话好说!你要钱还是要手机,我全都给你!”
刀子抵得更深了,刺痛感从脖颈处传来,再下去就要切断颈动脉了!
宁稚越发恐惧,抖着嗓子求饶道:“大哥,你别冲动啊!你杀了我,你也会没命的,咱不做两亏的事情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那人吼道:“赵春梅把脏病染给我了!治都治不好!我要杀了她!”
宁稚哭道:“能治啊!肯定能治!我从北京来的,北京有很多厉害的医生,咱去北京治!一定可以治好的!你别冲动啊!”
“我去过北京了!大夫说我尿道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治不好了!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贱女人!”
宁稚不知道赵春梅有没有报警,警察什么时候来,不管怎么样,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能治!上美国治去!我在美国留过学,我认识那边的医生!我安排你过去!咱出国治!大哥你千万别放弃啊!”
宁稚强忍胃底的翻涌说道。
那人也不傻,并不信她,刀子抵得更用力一些,宁稚感觉有热乎乎的液体从脖子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命丧于此,眼前闪过林淑婉和张晗的脸,绝望道:“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也没害你啊……”
“谁让你多管闲事!今天我杀赵春梅,被你瞧见了,你肯定会跟警察说是我杀的!我还不如把你也杀了!”
“我脸盲,我记不住人脸的,我不会跟警察说是你做的,你放了我吧大哥……我家里还有老母亲,我死了,老人也……”
话没说完,闷响声和尖叫声陆续传来,抵在宁稚脖子上的刀应声而落。
宁稚立刻把刀踢远,转过身,就见萧让用脚死死踩着嫖客的手腕,手里举着的铁棍,抵着嫖客的鼻子。
宁稚忍着反胃,白着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让吼道:“赶快报警!”
宁稚回神,赶紧拿出手机报警,然后又把踢远的水果刀捡起来,握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才冲到墙边呕起来。
萧让还踩着嫖客的手腕,嫖客挣扎着要起身,萧让手中的铁棍,朝他下身就是狠狠一棍。
嫖客登时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捂着腿间,再也不能动弹。
萧让看到宁稚吐完站起身,冷静道:“脖子流血了,车上有医药箱,赶紧用纱布包扎一下。”
宁稚摸了一把脖子,一看手,全是血,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刺痛。
萧让问:“车在巷口,mercedes me还有吗?”
mercedes me是奔驰的车联app,可以直接解锁,之前宁稚开他那辆白色的大奔,在手机装过mercedes me.
宁稚咽了咽嗓子,闷道:“还有。”
“赶紧去包扎伤口!”
“哦。”宁稚转身往外跑。
巷口停着那辆熟悉的白色奔驰SUV,她用mercedes me解了锁,在后备箱找出医药箱,抓起里头的碘伏就往脖子冲。
她没看到伤口在哪里,只能凭感觉,用碘伏冲洗被刀抵过的那侧,直到一整瓶碘伏都倒光了,才用纱布把脖子缠了一缠。
她关上后车门,正要进巷子,听到警笛声远远传来。
警察来了!
宁稚冲到街上,朝警车招手,嘶喊道:“这里!在这里!”
……
涞水医院,清创处理室。
宁稚包扎好伤口、做好笔录,问办案警官:“赵春梅她今天能走吗?”
警官:“赵春梅自述头疼、想吐,可能受到惊吓或者脑震荡,还在检查,检查完了我们还得给她做笔录。”
宁稚急道:“赵春梅是一个案子的重要证人,案子明天就开庭了,我想劝她明天出庭作证,我可以在这里等她吗?”
警官点点头:“可以。”
宁稚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等待。
萧让从大厅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
他在宁稚身边坐下:“吃点吧。”
宁稚回神,看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的牛奶和面包,接过面包,拆开包装袋开始大口大口吃。
萧让帮她拆牛奶,递给她:“吃慢点。”
她接过牛奶,问:“你吃了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
宁稚更加大口地啃面包。
吸干最后一口牛奶,她满足地把空盒丢进袋子里。
“你今天怎么在这里?而且你是从院子外爬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