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果你去了中原,你会被剥夺爵位,被抄家的。”秦公好心的帮他解开了自己的领口,在其他人还没有出现之前,他就开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
“最起码在国内是这样。”公子虔回过头来,故意放缓了速度,等那人整理好自己,这才大声提醒屋内的人,他们已经回来了。
他对别人还是很有礼貌的,这次却是特例,卫鞅这大块头板儿受不得打,自然要拿别人出出气,何况又不是他主动出手,也不算过错。
大少爷一边解释着,一边熟练的走到一边,将脸上的泥巴擦掉,这才回到屋子里,虽然他可以随意进入自己的领地,可是霁儿习惯了爱干净,不想再弄脏了。
原本还在说着什么的太子,迅速的爬到了一旁,在确认两人都冷静了之后,这才走到了霁大哥的身边。
卫霁轻咳嗽了两句,然后微笑道,“驷儿刚才说,大人和大少爷府上又添了一对儿女。”
“怎么,你终于放弃了霁哥哥?”公子虔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被太子策一把推开:“二叔,三叔,小侄年纪小,不懂规矩,还请二叔高抬贵手,把阿父打一拳,让他消消气。”
秦公:“……”
好吧,他就是我的孩子!
卫霁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吵吵闹闹,临走前还让两人去将孙大将军叫过来,这才笑眯眯道:“孙大哥有办法解决你的烦恼。”
“看样子你也听说了,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秦公现在才知道,在中原的外面,竟然有这么多的未知之地,哪怕是在农耕时代,生活在原始森林里,也会有一些对他们有益的事情。
他曾经派出过一支庞大的队伍,每一个都精通箭术和骑术,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还算顺利。
这支队伍不仅从中原带来了大量的种子,而且还带来了不少身毒人的奴隶,这些人对那里的庄稼并不熟悉,所以很适合这些身毒人。
卫霁眨了眨眼,她也没有想到,这一趟她不但带来了一些种子,还带来了这么多人,她从来没有在那里看到过这种东西,用当地人教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蚕丝与蚕丝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能够种植出这种东西,那些买不起蚕丝的人,冬天也不用穿麻衣了,但想要种植棉花,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以秦国现在的情况,想要在整个国家普及开来,并不太可能。
秦公深以为然,没有了棉花,日子就不好过了,但对于普通民众而言,粮食才是最重要的,秦人都快饿死了,贫穷的日子他们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们只需要在田地里种植一些种子,就可以了。
孙伯灵坐在轮椅上,见两人相谈甚欢,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对棉花并不感兴趣,反而对一些从未见过的果子感兴趣。
俗话说,越是漂亮的,越是凶险,但事实并非如此,漂亮美味的食物,实在是太多了。
卫霁也不耽搁,直接说出了正事,示意两人可以在这里,也可以在下一个房间,便和刚刚梳好了衣服的狗子一起出城。
小乙将手中的芝麻递给他,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少爷,你就休息一晚吧,要不我们明日再去?”
这一路走来,没吃没喝,也没睡好,今天才进城,休息一下就行了,若是太累了,那可就糟糕了。
两人正说着话,见天色已晚,便拦住了两人,“先吃点东西,明日再谈。”
“霁大哥,你可曾听说过,身毒国以身毒为名?”他说了一句,也不等卫霁回答,就继续说道,“那里的人皮肤黝黑,骨瘦如柴,就像是中了什么毒药,活不了多久了,这也是他们被称为身毒的原因。”
“那里离城挺远的,你要看的话,可以让人明天给你拿,不用亲自去。”
公子虔朝屋子里望了一眼,让太子驹将这两个正在夺舍的人叫到自己的住处,这才吩咐道,“我刚才派人给你传信,让你哥哥知道你失踪了,到时候会担心。”
“不用了,到了栎阳,我已经派侍卫带话给他们了,我已经长大了,应该不会迷路的。”卫霁有些尴尬,他让要进来叫人的太子马在这里等着,现在过去,似乎有些不妥。
屋内,秦公与孙伯灵正在商议如何化解秦人的矛盾,两人又聊了一阵,太阳渐渐西斜,两人就在院中坐下。
秦国风雨飘摇,中原亦是如此,卫公得知自己的宝贝哥哥已经到了栎阳,这才松了口气,姬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被人欺负,但是在秦国却不行,所以最好还是留在齐邑,毕竟有个照应总是好的。
卫国倒也罢了,相邻的三晋却是不得安宁。
当年三晋联合进攻秦国,损失惨重,最可怕的是,韩赵不过是虚与委蛇,魏国却把所有的损失都吞了下去,大魏王一向骄傲,损失惨重也就罢了,可现在,公子卬却成了一个废物,这让他情何以堪?
绝对不能!
秦国已经没有办法再战下去了,韩国方面也很聪明,直接派了好几个城市来安抚自己的愤怒,
赵国一开始态度坚决,后来新皇帝继位后,也放弃了自己的领地,本来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算了,可是魏王实在受不了公子卬的哀求,
既然不能灭掉秦国,那就拿赵国开刀吧,偏偏赵侯还在进攻中山,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太行山上,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中山国是鲜于人所创,五十多年前,中山国被魏国所灭,魏武侯被册封为中山君,直到将鲜虞的人逼入太行山之中,直到武侯回归,中山地区的戒备才有所松懈,而中山恒又在十余年前重新崛起。
说来也巧,新生的中山国就设在灵寿,将赵国一分为二,赵侯赵种想要铲除这一块心病,但中山国数十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击退了赵军之后,又修建了一道长城,让赵侯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