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给技术给政策让我办企业挣钱,不挣还不行。》
为什么会把这样一家企业交到江林山手里?
一来江林山贡献实在太大,但国家又不方便直接给钱,二来还是公私问题。
抓太紧会死,放太松会乱。
这就是华夏近几十年来一直反复调整和平衡的重点。
最后还是实施了兜底+自主创新结合的方式。
所谓兜底就是如能源、电力、交通、通讯、教育、主粮这些基本民生的行业,由国家兜底,这样就能避免出现诸如偏远山区无法供电等问题。
因为亏本的买卖没人做,只能国家来做。
而其他行业,则主要由民营企业来搞活。
一些国营的装备制造企业,只生产和研发国家和军队所需的产品,如主战坦克动力包、炮管、弹药等等。
除了预留一定的产能和生产线外,在订单少的时候,还要维持技术迭代和人才梯队的培养,主打的就是一个可靠和稳定。
必然不可能像民营企业那样,市场需要什么就生产什么,还要兼顾市场和销售,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于是,就出现了军转民,民转军的技术交流和沟通,总体上做到互相促进的作用。
江林山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能明白这几位大佬打的是什么算盘。
667所技术和研发能力很强,但市场和技术应用,以及将技术成果转化为国民生产力等方面,是拍马都赶不上民营企业的。
但这些技术又极为敏感,放到一个不可靠的企业身上,那恐怕是要给敌人作嫁衣。
想来想去,江林山却是最好的人选。
首先他不缺钱,其次他无意中通过了重重考验,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高度一致,第三他和境外势力互相伤害过,苦大仇深,第四他不但很有本事而且非常能折腾。
再也没有比这家伙更适合的人选了。
再看草案后面,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条款,江林山迅速看完,久久不能平静。
“首长,高!实在是高!”
老人笑道:“其实就是双方在互相占便宜,总的来说,国家占你的便宜更多一点。”
首长毫不避讳,说得异常直白。
可以说是非常坦诚了。
“企业完全是归我个人所有,而且国家也不会干涉?”
江林山问。
“当然,政策和技术是国家对你个人的投资,算是无形资产吧,但是面对来自国内其他企业以及跨国企业的竞争,只能靠你自己了,国家会彻底放手。”
“但是有一个附加条款,任何有外资背景的企业,都不可能通过注资和收购等方式,来获得企业所有权,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江林山点头,也就是不管他把企业折腾成什么样子,哪怕整倒闭,肉只能烂在锅里,绝对不容许外部势力染指。
这很合理,江林山郑重道:
“首长,我没有疑问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同意。”
江林山只是群众,所以他没有说“服从xx安排”之类的话。
但其实意思差不多。
搞低空飞行器,他还有个大杀器,就是食金树能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金属。
以后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驾驶长乐号到处飞了。
当然,飞剑系统这么酷炫的装备也可以随便飞。
在华夏,这样的便利条件确实是没话说。
连眼前的首长也没他这么自由随性。
“首长,如果西方合伙,不顾下限对付我们怎么办?”
谈完了私人的事情,江林山毫不客气,直接问起了国家大事。
“他们不正是这么做的吗?”首长笑笑。
“接下来的几年,我们的压力会越来越大,甚至有可能重现两极争霸的局面。”
江林山给老人倒了杯茶,他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
“嗯,我听您的,我们必须要实现伟大复兴,郭院士也说过,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下去,行百里者半九十,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往往越凶险。”
“祝我的国,乘风破浪!”
江林山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在局势最紧张时,注定会有无数魑魅魍魉跳出来,他相信眼前这位老人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首长,我就不打扰您了。”江林山站起身,打算道别。
“哈哈,好好干,我看好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叫小邬转告我!”
老人也不挽留,他的时间安排精确到分钟,确实没有太多私人时间。
邬处长送江林山出来的时候,心中满是疑问,但他又不敢瞎打听。
“首长今晚很高兴。”他淡淡道。
江林山盯着邬处长猛看,直看得他脸皮抽搐,快要忍不住时,才笑道:“占了便宜,当然高兴。”
首长会占你便宜?
邬处长心里是不相信的,但江林山啥也不说,这让他恨不得掐着江林山脖子问个清楚。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逛一逛帝都。”
“我安排人当你向导吧。”邬处长现在也不说派人保护他安全这种话了。
在飞机上发生的小插曲,他刚才就从视频上看了,只能说那人自讨苦吃。
就算是在特别行动处,江林山也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去,就像徜徉在婴儿房的成年人一样。
“用不着,你们还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明天会搭高铁回去,不用你们张罗了。”
邬处长耸耸肩,终于体会到简直的无奈。
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需要保护,但国家还是要求他们提供保护,这叫什么事啊。
江林山独自在街上走着,这座文化历史名城,有着沉甸甸的过往,是华夏的心脏,本地人天然的有一种主人翁的感觉。
“嗡……嗡……”
手机的震动传来,江林山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好友的添加请求。
还附带了一句话:“我是空乘颜书琪。”
江林山微微一笑,这小姐姐还真主动。
他并没有通过对方的好友申请,反而掏出了一张名片。
“张友谊,微聚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看了看地址,公司在中关村,江林山直接打车过去。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张友谊做完笔录,刚回到公司。
员工们正在加班,见到张友谊,连忙有人上来问:“老板,客户怎么说?”
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张友谊感觉有点羞愧。
“没谈成,对方变卦了,临时加了条款,需要我们提供海外企业的成功案例。”
“这不是闹着玩吗?”一名员工急了。
“就是,绝对是消遣我们,海外根本就没有应用场景,怎么提供服务案例?”
张友谊也很无语,人家就是这么要求的,要是拿不下这单,公司今年不知道还能不能运营下去。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搜索枯肠,试图找到破局的方法。
半晌后,他无力地塌下双肩。
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张总吗?我是江林山,机上的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