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脉？是石炭纪出现过的巨脉蜻蜓那个巨脉吗？”
江林山惊叹道。
那是蓝星上出现过无数巨大昆虫的时代。
3亿年前的石炭纪，不但有体长两三米的蜈蚣和蝎子。
也有这种翼展达到了75厘米的巨脉蜻蜓。
程工点点头。
“这是初号原型机，第一次远程试飞，这位是试飞员李海青。”
那位驾驶员向江林山伸出手。
“你好，我是江林山，长乐村村民。”
江林山并没有正式的职务和职称，他也不在乎那个。
“程工怎么有空飞到我们这里来呢？”江林山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唉！”
程工瞪了他一眼，又长叹起来。
江林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又是我？”
“关我什么事，飞行器又不是我研发的。”
程工不理他，看了一眼简直，突然问：“第几组的？”
简直言简意赅：“第五组。”
程工“哼”了一声，倒也没继续追究。
他又看了一眼方云诗，问：“这位呢？”
“跟我一起下地的。”
程工眼角一抽，正要说话，却看到简直微微向他点了点头，于是立马会意。
“到屋里谈吧，这事，还真是非你不可。”
程工看了看试飞员李海青，眼里有些不忍。
江林山只好又回到简易仓库。
大款和大蛇自然又引起了他们的一番惊诧，但江林山打定主意，要正大光明养着这两货了，也不怕他们知道。
平时还是要多放出来，让它们多见见人。
几人坐定后，迎着江林山等人疑惑的目光。
程工干咳了一声，道：“巨脉号怎么样？”
“很科幻，很炫酷！”
江林山如实回答。
“人类历史上第一架实用型的大型载人扑翼机。”
程工颇为自傲道。
“它的参数和性能怎么样？”江林山非常好奇，这种全新的飞行器，应该会引起飞行器的革命。
“实机比设计的数据还要优异，由于机体材料和机翼的出色性能，我们甚至觉得当初的设计方案有些保守了。”
程工朝外面的巨脉号看去，眼里充满了深情，甚至还有些可惜。
“这是好事啊，您刚才怎么叹气呢？”
江林山不解。
“唉，这确实是好事，问题就出现在先进性上，这玩意太先进了，先进到我们现在很难改良飞控系统。”
？？？
江林山和方云诗满脸问号。
飞控系统这么专业的问题，你老人家专程飞到长乐村，和我这个村民展开了热烈的探讨？
不但江林山懵逼，连简直都一脸懵逼。
这老头本来脾气就不好，现在还尽打哑迷。
江林山索性不理这个老头，他转脸看向试飞员李海青。
“我们的试飞员，不够用了。”李海青苦笑道。
“不至于吧，我知道试飞员非常少，全华夏就一百个出头，但是一款新型飞行器的测试，不至于申请不到试飞员吧。”
江林山非常不解。
“我是这款飞行器的第8名试飞员。”李海青脸色有些严肃。
“军方说了，这种飞行器太费试飞员了，再试飞下去，就要拿刀来砍人了。”
程工用力捏了捏眉心。
这才把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这款划时代的飞行器哪哪都好，唯独飞控设计上出现了不足。
本来飞控设计是华夏的优势项目，比霉国和俄国还要更先进更牛掰。
这不是自吹自擂，反而是一种迫不得已下发展出来的优势。
前些年，为了弥补发动机短板，只能在飞控和空气动力学方面下大工夫，才得到了长足发展。
而霉俄两国因为航空发动机发展得早，力大砖飞，在这方面的研究和投入反而不及华夏。
近几年国产航发才加快了追赶的速度。
而这款巨脉号的飞行性能实在太出色，甚至连现有的飞控设计团队也一时束手无策。
大型扑翼机通过四片机翼的高频震动，最高时达到每秒数百次振动，才得以实现各种匪夷所思的飞行动作。
但也造成了驾驶人员身体上的损伤，这种损伤是机翼传导的某种谐振，和人体器官产生了共振。
本来可以调整成其它振动频率，就可以有效避免和人体的共振，可是这又会导致飞行性能的剧烈下滑。
并且，就算是错开，那种特有的谐振波依然会影响人体。
这也导致飞行测试连续换了8名试飞员的原因。
试飞员实在太宝贵了，比院士都还要少。
起初，试飞员测试时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只要下机后，就会不同程度的出现眩晕、内出血、毛细血管破裂等一系列问题。
需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这也太费试飞员了！
根据飞控设计团队的预测，等到完善的飞控方案测试出来，最少还要20名试飞员才行。
一看到这份报告，项目立马就停顿了下来。
新型飞行器固然重要，但试飞员更重要，毕竟还有其它机型的试飞任务，根本就不够用的。
程工只好不停地往上面打报告，他不可能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款飞行器。
终于，其中一份报告被打了回来，上面有生命科学研究院的回复。
生命科学研究院不是普通单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林山和方云诗，这两名非人类一样的人类，不就是最好的试飞员吗？
所以程工辗转之后才发现，飞行器原材料的供应者，居然还能同时担任飞行测试员。
看到这份回复，程工愣神了好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把这款飞行器的研发工作，并入了现在正在建设中的秘密科研基地项目中。
江林山和方云诗对视了一眼，感觉自己“被人研究”的压力更大了。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
但江林山不是普通人，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也要一架这种飞行器。”
“不可能！”
程工瞪了他一眼。
“那我不干，你这个项目很快就要下马。”
江林山两眼一翻。
白干？
他才不干呢，这么酷炫的飞行器，怎么都要搞一架。
程工狠狠地瞪着江林山。
江林山狠狠地瞪了回去。
两人足足瞪了一分钟，程工才最终妥协道：“只有民用版，而且所有权在我们研究所，每次飞行需要向我们申报。”
“成交！”
江林山笑得灿烂极了。
他就是个普通农民，参与测试这种危险性极高的新型装备，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
所以，好处他要得理所当然。
官方又不会亏，就是自己开着爽一下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