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溯溪给了夏央一个赞许的目光。
夏央儿这牌面够的啊。
“夏科长,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是又有什么好的模版了?”贾厂长让秘书给她们三个人倒了水,期待的看向夏央。
这就是夏央不愿意来的原因,她礼貌的微笑:“是有一点。”
她端出夏科长的款:“今天我贸然来访,是有一点小想法,想和贾厂长沟通一下,也不能说是沟通吧,只是给贾厂长提供个思路。”
贾厂长目光歘的就亮了:“夏科长请说。”
他的身子甚至微微前倾,做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夏科长的奇思妙想,他是深感佩服的,也深深向往着。
夏央被盯的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是这样,我是觉得,团扇嘛,小孩子也是很喜欢的,以往的那些花样,针对的都是成年女性,小孩子是欣赏不来的,或许可以试着往这方面钻研一下。”
“可以弄点猫猫狗狗的小动物的图案,还可以把团扇的框架做的有花样一些。”
得亏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啊。
贾厂长听的眼睛里异彩连连:“夏科长提醒的对。”
是他忘了,国外跟国内不一样,国外的孩子是有喜欢,想要的资本的。
“我这就联系方厂长开会。”
夏科长提供的只是个大致的思路,想要落实下来,还得看他们的具体讨论。
夏央颔了颔首:“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知道,年底了,食品厂那边还有挺多事的。”
安溯溪:???
沈娇娇:???
“我送夏科长。”贾厂长跟着站起来,对夏央谢了又谢:“夏科长,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百忙之中还记挂着我们厂子。”
“我老贾就一句话,但凡您有需要,我绝不推辞。”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夏央脚步微顿:“贾厂长太客气了,实不相瞒,我还真有点事想请贵厂帮个忙。”
她不等贾厂长问,就把事情说了:“您也知道,我们厂刚分了房子,还缺几件家具,不知道厂里有没有瑕疵品,能给我们行个方便。”
注意她说的是我们。
“当然,我们照价付钱。”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啊,贾厂长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小事一桩,夏科长太客气了。”
“瑕疵品有的是,我带您过去挑。”
但凡工厂,生产就会有损耗,损耗过大的,直接就淘汰了,那些有微小瑕疵的,不影响使用但是影响售卖的,会被工厂撤下来,堆积到自家仓库里。
或用来给工人发福利,或者联系供应局,当瑕疵品售卖。
不过瑕疵品跟瑕疵品之间是有区别的。
像食品厂和纺织厂这种工厂生产出来的瑕疵品,往往是最受欢迎的,因为日常所需。
相比起来,家具厂的瑕疵品,就无人问津了。
主要是,现在的家具用料都实在,一件家具,如果爱惜着用,甚至能给你送走。
而且家具卖的也不便宜,还要家具票。
农村呢,大多都是自己种树自己制作家具,很少花钱买。
种种因素之下,家具厂仓库里的瑕疵品,那是堆积如山。
打眼一看,桌子椅子柜子,从大到小,什么型号的都有。
甚至还有沙发,鞋柜之类的,那叫一个应有俱全。
“夏科长,我们厂长吩咐了,你们随便挑。”
跟着夏央三人来的,是贾厂长的秘书,至于贾厂长,自从听到夏央的小想法之后,心里头火热的很,急着联系纺织厂那边。
跟夏央抱了歉,喊秘书来招待她们,自己去忙了。
“那就多谢了。”夏央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然后和安溯溪沈娇娇一块进了仓库,一边逛一边交流着都新房子里都需要什么家具。
夏央也参与其中,南山村那边,她只做了必须的餐桌椅子和碗柜,剩下的她要在这里好好挑一挑,正所谓来都来了。
她想的是,餐桌和椅子碗柜都放到灶房里。
她和段柏南住东屋,把宿舍的衣柜挪过去,还有两个箱子,储物就差不多了。
东屋还需要一张书桌,平时写点材料,放个暖壶什么的。
所以她挑了一套梳妆台两件套,下边是桌子,有抽屉,有柜子。
上面是竖着的一块圆形的镜子,有个底座,也是抽屉组成的。
以夏央的目光来看,这设计十分不合理,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了。
这套梳妆台,被当做瑕疵品的原因,下面的两个柜门有点变形了,微微有点菱形。
夏央试了试,不耽误使用,就把这一套拿下来了。
后来又看到了一张挺厚实的原木色桌子,觉得也不错,买下来打算放在西屋。
堂屋里呢,她买了一套沙发,一大两小,又买了张矮桌,当沙发桌用。
这是大件。
剩下的凳子马扎之类的,也都买了几个,以备不时之需。
挑选好了,她把自己选中的几件东西,告诉给了贾厂长的秘书:“劳烦你登记一下,晚上我们再过来拉。”
“没问题。”贾厂长秘书,刷刷刷的记下了瑕疵品家具的编号,又在家具上系了条绳子,代表这是有主的了。
后来人再进来挑,就会避开系绳子的。
夏央调好了,安溯溪和沈娇娇也挑的差不多了。
两人比起夏央来,挑的只有多没有少的。
找贾厂长秘书登记过后。
夏央说:“李秘书,你给算一下要多少钱,我们把钱付了。”
晚上直接来拉就行了,她应该是过不来的。
李秘书也不含糊,飞快的算好了账了,分别报出了数目。
夏央三人挨个付钱。
“李秘书,晚上我这两位过来拉家具,还请你帮忙照看着点。”
“应该的。”
这一通买,一百块钱进去了,夏央这还是少的,她这一些里面,就沙发和两件套梳妆台贵,其他的都还和可以,架不住东西多啊。
沈娇娇和安溯溪两个,花的更多。
但三个人都不是差钱的主,这么多钱,眼也不眨的就掏了。
跟李秘书告辞,三人坐上了回食品厂的公交车:“老安,晚上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安溯溪胸脯拍的一颤一颤的。
“话说夏央儿,你可以啊,把贾厂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她当时都差点以为夏央儿真是提建议去的了。
“什么话,我那怎么叫忽悠呢,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夏央不是很满意这个说法。
“对对对,是我小瞧了我们夏大科长。”
“快别说话了,记得请我吃饭嗷。”
“请请请,回去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