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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在另一边愤愤不平。

“也不用这样吧,显得我信誉值很低哎。”

克莱门汀故作正经道:

“要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啊,你现在可是有前科的狐狸。要是不小心点,再把你弄丢了,我还怎么有脸回去?我只能在这里因为丢了只狐狸又哭又闹,多可怜啊。”

神子小小的无能狂怒了一下,然后悻悻道: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啦,你不要说的好像我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一样。”

克莱门汀瞟了她一眼,很想说一句,你最好是。但看在小狐狸好不容易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份上,她还是没把这话讲出来。

远途航行通常是很倚仗风与水是否配合行进的,好在他们一行人多少有点吉人天相在,一路上运气都不错。既没有因为信风偏离航道,也没有因为逆流遭遇波折。用了比来时稍多一些的时间,克莱门汀重新踏上了稻妻的土地。

“离岛看起来比走之前要有人气多了,看样子勘定奉行不在的时候手下人也很努力嘛。”

神子悄悄对克莱门汀说。

克莱门汀悠闲道:

“有将军在,这里向好处发展不是必然的吗?这些人努力是挺努力的,但大概不只是勘定奉行所属的功劳。你看到那些在港口帮忙接对和检查的人了吗?那是天领奉行的下属。说不定我们不在的时候离岛已经换了一批人在管,谁知道呢。”

发现这一点的显然不止克莱门汀,刚刚下船的勘定奉行也发现了这一点。和克莱门汀的悠闲不在意相比,他的脸色就要精彩多了。

稻妻之前都保持着三奉行各有分工的状态,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改变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哪里办了错事,以至于将军大人想收回赐予他的权力了。可他明明才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啊,难道是手下人在这期间闹出了什么乱子,要他开展一场自查自纠?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偏向身旁这位简在圣心的大人,但没敢开口问点什么。克莱门汀察觉到这个视线,已经先往边上挪了两步。平时跟这帮人扯点闲话就算了,她今天急着回去,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徒耗光阴。

瞥了一眼犹犹豫豫又很会自行脑补的勘定奉行,克莱门汀还是开口道:

“天色渐晚,奉行去办急着了解的事吧,明天再去见将军。此行的成果我会带到。”

猜到对方又会因为这话脑补一堆奇怪的前因后果,克莱门汀干脆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不留下一点被追问的可能。

下一个瞬间,克莱门汀就带着神子出现在了天守阁的屋檐上。

小狐狸神子已经缩成了一团。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也不用这么急吧,至少先把我放下去?还有,为什么让那些人明天再来天守阁啊。”

克莱门汀哦了一下。

“我没急,你也别急。我看到影了。让他们明天来是因为我今天要见将军。”

和往常一样,影在院中精研武艺。她感受到了突然出现的目光,但并不觉得很意外,只是看着金光一闪就带着粉色毛绒挂件出现在眼前的克莱门汀。能在天守阁这块地方来去空中还很自如的,似乎只有这位不爱走正门的朋友了。

克莱门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神子一把塞给了影。

“狐狸给你带回来了,别让她再乱跑了怪吓人的。有问题问她,我走了。”

影略带茫然地啊了一声,和神子面面相觑。

神子呆愣了一会,吐槽了一句。

“看吧,我就说她很急。”

另一边,天守阁内。

忙碌的将军仍在内殿办公。屋内的窗户开着一扇,微微透过一点和风与暖阳。一点小小的金光在白日的掩护下窜了进来,迅捷地飞向了屋内的人影身后。

真略有所感地回头,金芒在她余光里一闪而过,聚拢成了人形。不用猜测,她就知道来的是谁了,甚至还一早就给不喜欢走正经路的龙留了一扇进出的窗。

“克莱?你回来了啊。”

背后的雷龙应了一声,在出声之前已经贴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颇像一只粘人的大猫。

“嗯,回来了。好想你。”

真感觉到背后的龙在她颈侧蹭了两下,带来些许微痒。于是笑道:

“嗯,我知道,我也想你。欢迎回家。”

真伸手轻拍了下克莱门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雷龙很快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她,变换成了十指交握的姿势。她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再往身后靠了靠。

“你应该去好好休息,跑了这么长一段路,不累吗?”

克莱门汀愉快道:

“还好,又不是我在开船,所以不用担心我。我想到见你嘛。”

一节不那么安分的龙尾悄悄挪动了过来,愉悦的摆动了两下,蹭了蹭真的手臂。冰凉光滑的鳞片从她手边滑过,随着缠绕的动作,这些鳞片也染上了温度,还很有自我管理意识的避开了坚硬的可能会伤人的部分。真放任了背后人的小动作,只觉得能从尾巴怎么摆动看出来心情如何的龙怪可爱的。

她犹豫了一下,很是有几分不舍地小声道:

“可是我还有工作要做,抱歉。”

克莱门汀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尾巴却不大高兴地拍了她一下。真有点心虚地转过头,试图从脑中思索一点安慰人的话出来。

下一秒,原本安稳待在身后的人突然动了动,然后发力拽了真一下。不善武力的柔弱神明一点也没有防备,等回过神来时,克莱门汀已经坐在了身侧,而她自己侧躺在对方腿上了。

“休息一天嘛,拜托拜托。我可办了很多事呢,所以想讨要一个请求,或者说是奖励。为了我,做一天昏君吧,将军大人。”

“别担心,不会出问题的。我告诉勘定奉行明天再来这里,我们还有一点二人空间。”

本来就意志变得不太坚定的真,这下更是完全没法拒绝这样的话了。她只好一边唾弃自己不太禁得住诱惑,一边最后不太坚定地问了一句:

“那你这回是用什么理由诓他们的?”

克莱门汀平淡地道:

“哦,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今天将军大人是我的,明天我才勉强愿意把将军的时间分出去一点。”

三句话硬控鸣神十秒的克莱门汀带着点坏心思藏起了几分得意,看着怀里的神明耳边悄悄染上了一点绯红。真一时有点失去语言能力,只好无奈地道:

“你不准再说了。”

依她本心,她倒真想捂上这条龙的嘴。但现在的姿势下,对方不光牵着自己的手,尾巴还缠在自己腰上,如果对方不同意,自己根本没法动弹。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克莱门汀放开,只好放弃了这个就算能行动估计也没什么收效的念头。

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心中却是一片柔软。事已至此,她干脆妥协了下来,轻轻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克莱门汀轻声说道:

“跟我比起来,你才是那个应该好好休息的吧。将军日理万机,可将军不是不会累的啊。”

克莱门汀当然知道她没法说服真在这种事上让步,但每次都忍不住提起。这次是真先转移了话题。

“那你就这么对将军啊,好大胆。”

克莱门汀笑道:

“现在是对恋人。”

禁不住诱惑的神明不说话了。于是坏心思的龙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你为什么不抱我,你就是这样对恋人的?”

真有点气恼。

“你要不要看看,到底是谁按着我不让我动?”

龙尾愉快地摆了两下,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克莱门汀似乎打定主意要无理取闹一下。

“那我可不管,你要补偿我。”

和话语的尾音一起落下的是亲吻。雨点从真的眼角一路滴落到唇畔,偏偏她又动弹不得,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红色。

这下是真的要失去原则了。

真略带迷蒙地这样想。

克莱门汀微微抬头,坏龙还想讨要更多报酬。但真先一步打断了她,戳了戳她小腹,想示意她闭嘴。

雷龙歪了歪头表示疑惑,试图去观察真的表情,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真为这短暂的沉默感到一点疑惑,正常来说,这龙绝对没有这么听话。

身上的尾巴挪开了一点,真还没对此疑惑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失重腾空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睁眼观察情况。

“原来是被抱起来了啊,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等等,这一点也不合理吧?!”

真连忙开口道: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又不会跑掉。”

克莱门汀故作平静的说:

“那可不一定,故事里被龙抓走的公主都这么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骗我的?好啦,安心,不会摔倒你的。”

带着真把乱七八糟的公务甩在身后拐进了卧室,雷龙重又开心起来。把怀里的人安置在床上之后,自己也跟着在边上坐了下来。

她伸手描摹了一下神明颈后的雷之三重巴标记,凑到神明身边一叠声地唤她名姓。

“真,巴尔,我的将军大人。”

真从这没头没尾的呼唤里听出点想念和依恋的意味,牵了雷龙另一只手亲了一下。

“嗯,我在这里。”

克莱门汀明显很受用这样的安抚,金瞳里流淌的光芒都柔和了好几分。她接着续上了刚才的拥抱,把亲吻印在了三重巴的印记上。

真轻颤了一下。

“唔,那里……你别这样。”

恶龙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听公主的话,还变本加厉地轻咬了一口。

真嘶了一声,转身去捏克莱门汀的脸。

“都说了别这样了,坏龙。再这样给你身上也印一个。”

克莱门汀缓慢且无辜地眨了下眼,偏头把侧脸送进了真的手心。

“那将军大人喜欢哪里?我都可以的。”

真并不想接这话。她有点恼羞成怒地拽了克莱门汀的衣领,对方很顺从地跟着这股力道倒在了床上。

恼羞但贴心的神明腾出一只手在雷龙的脑后护了一下,免得她的角被撞到,之后才想起来发表阶段胜利的宣言。

“你这种坏猫是要被我吃掉的。”

克莱门汀懒洋洋的眯起眼,拖长了声调。

“这样啊,那将军大人,是要惩罚我吗?”

真一手按上了克莱门汀的肩头,将她的身形笼罩在下发。

“不要在这种时候这样叫,坏猫。”

克莱门汀面上依旧平静,一截尾巴却偷偷缠上了真的小腿,亲昵地蹭了又蹭。

“好啊,都听殿下的,殿下说的都对。”

真对这个结果表示震惊,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才要在这种时候说敬语啊。显然坏猫是故意在逗她,道理是讲不通的,还是直接动手的好。

“你不准再说了。”

真用亲吻封住了身下人的唇舌,这个吻持续的时间要长得多,两人的气息在其中亲密地交换,让氛围逐渐变得旖旎了起来。

稻妻的民众认为,天气的变化往往反映着神明的心绪。暖阳从云端探出头来,正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依然普照大地,平地里却响起数声惊雷,之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雨水浇濯着庭中的樱树,金蕊的樱花盏内绪起了一汪甘露,正是克莱门汀刚来稻妻时和真一起种下的,同时流淌着二人力量的灵木。

雨滴平等地笼罩着世界,敲打着花木。这株神樱树的枝条也在雨中颤抖摆动,似乎想躲避雨滴的侵袭。但雨水不给它逃离的机会,一点一滴的附着在枝条与花瓣上。直到颤抖的枝条被新一波雨水击打,终于不堪忍受地颤动了一二。

金蕊的重瓣樱花随着枝条的颤抖转变了方向,中心积蓄起的一盏雨水因角度的改变顺着花瓣流淌了下来。

雨水稍歇,天空依旧晴朗。在稻妻,不下雨也能出现神雷,正是将军大人不变不移的伟力的具象。如果今天有人仔细观察天穹上划过的雷电就会发现,在紫电稻光之侧,尚有与暖阳同色的流金相伴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