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多雨,天不过刚暗下来,就又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幕笼罩大地,落地窗落着密密麻麻的水珠,每一滴雨都晕着屋内的灯光。
哗哗哗哗--
宋玉婵酒量不是很行,虽然喝的不多,但头已经开始发昏了。
“周寒,我有点醉,就先回去了。”
宋玉婵嘴里含糊嘟嚷,扶着沙发,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屋里地上铺了地毯,踩起来软乎乎的,像走在云端一样,宋玉婵摇了摇头,眼前晃得不行,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一旁的周寒从始至终,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他眼疾手快接住她,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发,道:“我送你回去。”
“好......谢....谢...”宋玉婵迷迷糊糊回道。
被酒精迷糊的少女丝毫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男人已经彻底脱去面具的伪装,看她的目光贪婪,仿若要将眼前这心仪的猎物吞入腹中。
然而,皮肉下的燥热却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愈发狂奔不羁,仿佛干草堆里蹦入火星子,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不可遏制。
“好热.....”
由内而外逐渐升腾的燥热,让宋玉婵犹如浸浴在滚烫的热水中,下意识地贴近眼前散发着凉气的人。如同一只小猫般,轻轻地摩挲着男人带着凉意的手。
“周寒,我想喝水。”
少女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的面颊,睁开涣散的眼看向周寒,再次重复,“我想喝水。”
她抬起头,朦胧的视野里出现男人浅色完美的唇。
啊,看着很好亲的样子。
宋玉婵一向忠于自己的欲望,她长时间与非人类接触,她已然形成了一套完备的、有别于常人的价值观。
所以想做什么就下意识做了。
唇上抵上一抹柔软,周寒愣了愣,长睫如蝴蝶般垂下,下颚紧绷得很紧。
酥麻的感觉从唇上猛窜到全身,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感从让他头皮发麻。
他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宋玉婵的出现似乎为他空荡荡的肉体注入了灵魂。周寒愿意将这种感觉称之为活着。
他的脑里响起轰鸣,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消失。
这一刻。
周寒似乎看到了自己沉溺的未来,眼前这个无辜引诱他的人,会让自己会溺死在她身上。
但是没关系,极乐至上,他愿意沉溺于此。
*
清晨时,雨声渐渐小去。
庄园紧闭的大门打开。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驶入其中。
客人来访,周寒却没有招呼人的心情,胸膛凝聚着一股躁意,他看着面前人无辜的眼眸,恨不得把人嚼碎了咽下去。
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眸暗沉,沉默半晌,气笑了。
“所以,阿婵认为,这事当做没发生么?”
周寒脸色难看到极致点,宋玉婵苦恼的看着面前的人,歪着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
可是,这个事。
他又没吃亏不是么?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宋玉婵十分不理解,但是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好不要再说些什么的好,不然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还是周寒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这个不论何时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可怜兮兮的坐在自己身边。
夔烛怎么还没回来,宋玉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人的问话。
好麻烦,早知道昨天不喝酒了。
夔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宋玉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直到被带着薄茧的止住动作,她才停下动作抬起头,“我觉得这没什么,你让我做什么?”
她把问题抛给男人。
周寒想过少女和常人隐隐不一样,却没想过在这事她是这样的处理态度。
他沉默良久。继而伸手抚触少女的后颈,手掌轻易地包覆住纤细的颈项,贴近肌肤的地方几乎能感受到皮下的脉动。
“阿婵需要负责,毕竟我可是全部交代给你了,不负责怎么行?”
这样的弱小,这样的无辜,却轻而易举的让人气到极点。
其他让他生气的人早到了地府团聚,可是眼前的人他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到底是显得有点可笑。
宋玉婵挣开男人抓着自己的手,伸手抓着脖子上贴着肌肤的项链,黑色的触感冰凉的鳞片。
“什么是负责?”说真的,她不知道这个词指的是什么。
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怎么弄这么麻烦。
周寒看着少女无辜的神色,感觉自己前些日子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完全用错了,宋玉婵这样的人。哪怕温水煮一辈子,都落不到他手上。
“负责指的是和我在一起,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日日相伴。”
周寒解释道,随后目光期待的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宋玉婵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她停下抚摸鳞片的动作,眉眼弯弯,
“你是想成为我的家人?”
“和阿渊还有小狗一样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