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穿着早上那个洗的发白的黄裙子,手里依然拿着饭盒,看到黄叔在便推门进来问道。
“你好!爷爷,您是算命的吗?”
“是啊,我是算命先生,不过,你个小姑娘,还这么小,不会也要来算命吧?”
黄叔看到小姑娘认真的样子笑道。
“爷爷,我,我没钱,只是想来问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好?”
小姑娘进门走到的黄叔的身边,说着就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小姑娘你这边坐,遇到什么事了,告诉爷爷。”
黄叔看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把她抱到了凳子上,安慰起来。
我也倒来一杯热水,放到了桌子上,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没有立即让她停止哭泣,想必是压抑了好久,只能是让她发泄出来,才会好过一点。
终于,她的哭声慢慢的小了。
我拿来纸巾让她擦干眼泪,黄叔便耐心的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给我们讲讲家里出了什么,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到你。”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够想到来算命,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或者是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应该不是来到风水铺子这种地方来祈求平安。
“爷爷,姐姐,我到冬菊,妈妈说我是冬天生的,菊花在秋风中傲然挺立,不畏寒霜,她希望我像菊花一样坚强。”
小姑娘娓娓道来,能给孩子讲这种道理,她妈妈应该是一个很有文化和内涵的人。
小姑娘的思路很清晰,她说她的亲妈和爸爸离婚了,她跟着爸爸和后妈还有弟弟一起生活。
现在爸爸死了,后妈病了,在对面的医院住院,外婆在家照顾弟弟,她白天上学,早晚给后妈送饭。
“可,可外婆说,要是我妈再不好,我就不能上学了,家里没钱供我读书了。”
说到这里,冬菊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和黄叔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看来她家的情况有点复杂。
“黄叔,能不能看看她的八字,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觉得小孩子思路虽然清晰,但有些实际情况,她是不了解的,便小声的询问黄叔。
“冬菊呀,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我帮你算算。”
黄叔便开口问他。
“我的生日是1990年8月7日。”
冬菊又停止的哭泣答道。
“那你这个生日是农历还是公历,知道你是几点钟出生的吗?”
黄叔想确定他具体的生辰便又问。
“什么是农历和公历呀,我不知道,几点钟生的,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黄叔朝我挤了挤眼睛,表示无能为力。
“哦,我知道了,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生辰八字不能确定,黄叔只有看面相了。
仔细的盯着这孩子看了一会,黄叔直摇头,肯定是这孩子命不好。
最后安慰的她好一阵,说她后妈应该很快就好的,让她不要太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黄叔肯定没有说实话,一般算命的都捡好的说,不好的只是提一句,对这么小的孩子更不能实话实说了。
我又重新换了一杯热水,拿了点零食让她吃着,看样子她放学后还没吃饭,就来给她后妈送饭了。
冬菊很有礼貌,谢过我们之后,才吃了起来。
黄叔拉着我走到了门外,悄声的对我说。
“凤丫头啊,这孩子着实可怜,从她的面相上看,已经父母双亡了。”
听了黄叔的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悲从心来。
她不是说亲妈只是和他爸离婚了吗?怎么会?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我马上决定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也是从小没了父母,幸亏有个慈祥的奶奶,竭尽所能的给我创造美好的生活,让我能安心读书。
而这个冬菊却没那么幸运,家里的那个外婆一定是后妈的妈妈,否则,怎么会叫她辍学呢?
我向黄叔表明了要帮助冬菊的想法,他很是理解,决定和我一起把冬菊家的事弄清楚,坚决不能让这个孩子离开学校。
我们当即决定,先陪着冬菊去对面的医院去看看她这个后妈的情况。
经过和我们的接确,冬菊知道我和黄叔不是坏人,我们很快得到了她的信任。
我提出和她一起进医院去看看她后妈时,她没有拒绝。
黄叔没跟着,他就在铺子里等着我们,冬菊拉着我的手往医院走去。
她带着我来到一个病床前,见到了面容憔悴的后妈。
眼前的这个后妈三十岁左右,如果不是因为病魔缠身,应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
见到我们进来,她费力的挪动起身子,我和冬菊扶起她,让她半躺在床上。
“冬菊,你怎么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帮外婆带带弟弟呀。”
她一开口,并没有恶意,只是这话多少让人听了有点不舒服,这么点大的孩子没有安慰,反而责怪她不回去帮着带弟弟。
不过,我从她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到厌恶,并不是那种相当自私的后妈。
“妈妈,这是我刚认识的刘姐姐,她对我很好,还给我吃了东西,说是要带我来陪陪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冬菊指着我说。
这个后妈可能刚才只以为我是其他病床的家属,帮着冬菊一起扶她而已,并没有太注意我。
“哦,你好,谢谢你呀!”
她看了我一眼,表示了谢意。
“哦,没事,大姐,我就是对面开铺子的,听冬梅说了,就陪她一起来看看你。”
我简单的答道。
我和冬菊坐下来,和她说了一会话,她叫江霜,并没有和我们讲太多关于家里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命不好,害了自己,也苦了孩子。
还怜惜的看看冬梅。
看看她这个态度,更加坚定了我帮助冬梅的决心。
我问她是否会让冬梅辍学,她含着泪说。
“姑娘,不是我狠心,我现在这个样子,她爸又没了,只要我好起来,一定还会让冬梅继续读书的。”
言下之意,只要她的病不好,冬梅还得辍学。
我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我还没有弄清她家的具体情况,只有表示遗憾,顺便安慰了几句。
听到这话的冬菊,低下了头,嘴唇轻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在聊天时,我认真的看了看江霜的面相,并非恶毒之人,只是她的头顶萦绕着一股黑气,让我不自觉的打开了天眼。
可在她的周围,我并没有发现有阴魂存在,只是她眼窝深陷,精神萎靡,黑眼圈深深地印在她的眼下,明显有被阴魂缠过的迹象。
看看她的样子,要想帮助冬梅,还是继续与她接确,慢慢的她家的事理清楚才行。
又寒暄了两句,我便带着冬菊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