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宸等人加入战斗时,白幸也带着郑和宇的队伍从楼下包了上去。
比起楼上打得热火朝天,方誉跟游乐就相对轻松了。
他们先是在一楼抓药的大窗口里面把两排大药柜收进了空间,又晃去了各科室把一系列医用器材和药物搜刮了一遍。
不管用不用得上,只要是干净没拆封的,全都得进方誉的空间。
现在用不上,以后肯定能用上。
两人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医院仓库,解决了几个游荡的丧尸后,没找到钥匙,游乐就靠着蛮力撞开了仓库大门。
一进去,一股中药味儿混着消毒水味儿和封闭空间的闷扑面而来。
两人话不多说,方誉走到那些药材器材面前就开始装,游乐则跟在他身后放风和警戒。
成箱的中药材,整柜装。
没开封的针管,酒精,纱布和口罩,全都装。
什么桌椅板凳,白大褂……但凡是仓库里有的,新的,统统都进了方誉的空间。
两人把仓库搜刮干净出来时,谌涣和丧尸已经从楼里打到了外面。
王宸,郑和宇插不进战局就带着小队的人帮谌涣围住了丧尸不让它逃跑。
谌涣主攻,白幸便见缝插针。
丧尸不惧火,但冰冻对它的触须还是有效的。
这一次的丧尸比之前遇到的都难对付,生出了触须是一方面,它似乎还能在战斗中边打边学习经验。
王宸和郑和宇的队伍有几个就不小心被它的触须缠上了,虽然被及时砍断了,到身上还是留下了可怕的乌痕。
被缠上的人当时是没什么不良反应的,但越是如此,越让人不放心。
白幸也叮嘱了他们尽量不要被缠上。
缠斗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谌涣明显感觉到了丧尸躲他们的技能越来越熟练了,而且发出来的触须也越来越多,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再拖下去恐生变故,他给白幸打了个信号,让所有人开始集火。
高级丧尸似乎也猜到了他们的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祭出了自己的大招。
只见,它躲过四面八方的异能蹲在医院大门上后,站起身双手打开,一瞬间,乌漆麻黑的触须从它身体各处钻了出来,无风自扬,像是一具漏气的尸体里钻出了密密麻麻又细长的蛆。
“卧槽!什么玩意儿,真尼玛恶心!”
王宸看得打了个冷颤。
饶是看过那么多腐尸烂肉,见到这一幕还是让众人恶心得汗毛直立。
郑和宇狠狠地闭了闭眼,又睁开,他还说这只丧尸危险性不大。
玛德,说早了。
就这玩意儿,今天过后他能做好几天噩梦。
“提高警惕,速战速决!”
谌涣对着众人吼了一句。
众人又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忽视掉那恶心的触须专心对付丧尸,只是手上的异能招式一下比一下狠。
这玩意儿多看一眼都是折磨,还是赶紧弄死吧。
事实证明,有了无数根触须的丧尸比只有两根触须的难打多了,他们再怎么小心,还是又有五六个人被缠上了,身上也都留下了乌黑的痕迹。
虽然不痛不痒,但看着很是吓人。
最后还是谌涣抓住空隙砍下了丧尸的头才结束了这场恶心的战斗。
游乐和方誉回到队伍向白幸汇报物资情况,其他人互相检查伤势。
谌涣走到丧尸头面前弯腰,一只脚踩了上去固定住,右手握了刀刚要砍上去,丧尸大张的嘴里就突然钻出一条触须紧紧缠住了谌涣的手,他目光一暗,左手覆上雷异能就要去扯,那触须却化成了黑色水滴不等落到地面就消逝在空中。
收回异能,瞥了一眼手上可怖的乌痕,谌涣眸色如常,看不出情绪,只下刀时多用了一分力气,他把丧尸的头切西瓜似的中间劈开,刀一挑,黄绿的脑浆中一颗黑色晶核骨碌碌地滚到地上,手对着那颗晶核喷出一道火焰,直到把那些脑浆都烧没,谌涣才伸手去捡了起来。
王宸刚好走过来,看到谌涣的操作,咧了嘴角“嘿”地一声笑,“谌队,你这异能不错啊,还能高温消毒…”
话未说完,转眼就看到谌涣手上的乌痕,他骂了一声,两步走近扯过谌涣的手就开始着急,“我的大哥,您怎么也沾上这东西了?不痛吧?有没有啥反应?”
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王宸早就把谌涣当成队里的顶梁柱了,不仅是队长,更是他真心信服的人。
说他自私也好,浅薄也好,在他看来,他们这么多人谁都能出事,唯独谌涣不能。
谌涣收回自己的手,平静地开口,“没事,整队,今晚在这里休息。”
“是。”
王宸上上下下把谌涣看了遍,确认他确实没什么异常后才转身带队进了医院大楼。
谌涣落在队伍后面,看着手里那颗黑色晶核,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幸转身看了他一眼,停下了步子等他走近,王宸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视线停在那颗黑色晶核上,他眼中带了关心之色,“阿涣,真的不要紧吗?”
谌涣望过来,眼中沉静,“暂时没事,尽快搜完这里回去吧。”
“嗯。”
白幸掩下眼底的担忧,与他并肩朝大楼里走去。
日薄西山上,千里共婵娟。
夜晚八点是L市基地大门的门禁,一个十人左右的小队赶在最后一分钟进来了。
天色又黑,灯光略有昏暗,加上下班心切,守门的人只大概检查了下就放他们进去了。
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十几人终于回到安全基地心中不由大松一口气,队伍中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儿从刚才检查时就紧张得差点连名字都说不完整,左手隐在衣袖下的伤口更是隐隐作痛。
还好,守卫并没有仔细检查,对他的紧张也习以为常,他这样的年纪,出去一次回来就丢了魂的基地里多了去了,所以也只当他是第一次出去。
一步一步走进了亮起路灯的街道,男孩儿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指因为太用力都有些痉挛,但这点小小的不适引不起他的注意,他仰着头看着无尽的夜空大口喘气,心中只有逃出生天,瞒天过海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