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宫。
骄阳落幕,天空仍有余晖,云瑶原想尽快将书完结,寄去南岳,可两天过了惊风还没醒,云瑶心静不下来,放下笔,一手撑着下巴,面有疑云看向窗外,失血过多?
稍许,云瑶想到一种可能,可惊风真的不像会做出装晕这种事的人。
云瑶霍地起身,与燕景聿幽深的眸光对视。他看她许久了,见她犯愁、担忧、困惑、开窍了!
云瑶深吸口气,绕过桌子,撩起珠帘赳赳走到燕景聿案牍前问:“阿聿早知惊风是装晕?”
见她倾城小脸严厉,语气审问,燕景聿顿觉不妙,起身绕到桌前,将她揽进怀里,无辜地说:“朕没有早知道,也是刚刚去看惊风时,从他内息觉察到的。”
“那为何不说?”云瑶美眸一挑,满脸写着不信。
燕景聿也很为难,不说一定会得罪云瑶,可他又想偏向惊风一点。
“朕想给他点时间,兴许他能成功。”
云瑶黛眉一蹙,一脸懵懂,“成功什么?都伤成那样还想干啥?”
燕景聿没回答,讳莫如深地看云瑶。
寻思稍许,云瑶恍然,表情变乖巧,喃喃自问,“这方法......行吗?不如醒过来,把话说清楚好。”
燕景聿眸光深深,看她如同娇花般艳柔,陡然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朕饿了。”
饿了,抱她干嘛,会更消耗体力吧?
云瑶搂着他,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点头,“是该吃晚饭了。”
燕景聿唇角上扬,笑得着实妖孽。
云瑶近在咫尺瞧着他诡异的笑,困惑问:“阿聿怎么了?”
三日来云瑶每晚为惊风看诊,因为不放心,换过药后都会留守一个时辰,如此劳累,他怎舍得这样那样?
惊风外伤,他憋出内伤!
这些宫人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其实个个是人精,燕景聿抱着云瑶迈进寝殿,宫人没一个跟进来侍候,还将殿门掩得严严实实。
云瑶一头雾水,不摆晚膳吗?
燕景聿将云瑶放在床上,身体覆上低头就吻,特别急切。
“......”好嘛,饿了吃她!
像是吻懂了云瑶的心思,燕景聿抬起唇,充满欲望的眸凝着云瑶说:“瑶儿乖,过会儿再吃饭。”
“......”还是先吃她!
清风徐徐入窗来,床前烟纱扶飘摇,帐中春意氤氲,男人特别狂野......
云瑶没想到燕景聿这么能折腾,根本不是他之前说的一会儿。
“阿聿,够了......”云瑶咬唇轻吟,倾城容颜染上潮红更加娇艳。
燕景聿低身吻住她琼花般的小唇,良久,抱紧她,声音沙哑地说:“乖,朕还没好。”
“......”
云散雨收已是一个时辰后,云瑶累得直接窝进被子里睡着了,晚饭没吃。
燕景聿也躺进被子里,抱着她的小腰,手掌之下尽是细软。
她睡熟的模样特别美,眉若青柳,睫如羽扇,小唇像一朵粉润的琼花。下腹又有了反应,燕景聿深吸口气,闭上凤眸强迫自己睡觉。
......
翌日清晨,云瑶睡醒,燕景聿已去早朝,她起身洗漱,站在偌大的铜镜前讶然不动,被身上一朵朵吻痕惊呆住。
她咬牙气道:“燕景聿可恶!”
屋上麟卫一激灵,皇后怒了?!
“娘娘,奴婢为您打水。”听着浴房外脚步越发近了,云瑶匆匆扯过里衣穿上,盖不住颈处,急切道:“不用,本宫饿了快传早膳。”
宫婢走到浴房门前顿住脚步,应一声“好”,转身往外走。
云瑶松口气,想着燕景聿昨晚的疯狂气得不行,这样她怎么见人?
她在衣柜里选件高领对襟上衣,总算遮掩住了。
吃早饭的时候,云瑶琢磨着装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也对日日担忧的衣容不公平,决定揭穿惊风。
早饭后,云瑶给惊风诊脉。
衣容、紫英、卫宁和谭朝在旁边听云瑶唉声叹气。
“唉,唉......”她每唉一下,大家的心就颤一颤,惊风醒不了了吗?
云瑶没说惊风能不能醒,放下诊脉的手,一脸愁思看向衣容问:“衣容啊,惊风的玉佩可带着呢?”
“啊?”衣容不解,突然问这个何意,这么多人很难为情。
云瑶不等她的答案,直接表明态度:“还了吧。”
卫宁和谭朝惊呆地瞅着皇后娘娘,惊风昏迷怎么收玉佩?
屋顶的麟卫想,皇后娘娘今早生皇上的气,此时让衣容和惊风一刀两断,不会要离开皇宫吧?
以往,逃跑的事皇后娘娘没少做,麟卫自己把自己吓得陡然惊颤,一阵风似的刮去紫宸殿。
屋里人只顾惊愕看云瑶,都没留意惊风眉宇微动。
他心里直喊完了,之前衣容说娘娘不让还,现在娘娘让她还,衣容怕是一刻都不会多留。
“姑娘,为何这样说?”想到惊风怕是不好了,衣容不安地问。
“他伤得极重,且不说伤好了元气大损,四日不见醒来,怕是这辈子都要卧榻。”
“衣容,你虽收过惊风的玉佩,但幸得有名无实,未过三书六礼,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云瑶一针见血地说,听着全是为衣容考虑。
紫英觉得云瑶反常。
整个荣庆宫的麟卫都难以置信,娘娘会说出这样寡情薄意的话。
“要不等他醒了再还。”衣容拧两下帕子说。
惊风的心冰凉冰凉的,不醒了,不醒了,坚决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