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芽想了想开口。
“偶尔能看到因果线。
在它还是个奇怪的空间的时候，我曾靠着能看见因果线帮人解开过死咒。”
“这个老夫知道。是那瀚灵宝阁的少东家是吧。”
岳芽愣了一下，心下震惊衡老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嗯。是。”
“之后还有什么影响吗？”
“破了一人给我下的忘忧诀。”
“哦。”衡老不以为然。
“还有吗？”
“没了。”岳芽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
衡老又把写了一本的书籍拿了回来，放在自己面前。
“这东西，对因果道宗那群家伙来说是圣物，但在别人看来，只不过就是长的有些特别的树而已，你莫要在意。”
岳芽眉头皱的有些紧。
“合着我并没有学会那因果道的入门篇，只不过是靠着这棵树才能看到与自己相关的因果线吗？”
“呵。”衡老又开始动笔。
“因果道是那么好学会的吗？你还真把自己当做一看就会的天才了？”
岳芽紧皱的眉头一松，早在很久以前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本就平凡的事情。
没有真正学会因果道这件事情虽然也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并不会真正的影响到她。
岳芽嘴角含笑的向衡老颔了颔首
“衡老教训的是”
“嗯，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老夫便可。”
“是。晚辈告退。”
岳芽起身向衡老施了一礼，便离开了此方天地。
待岳芽走后，衡老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墨绿色的瞳孔满是哀伤的看向虚空。
“因果树又回到了此界啊。”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情绪尽数掩去。
“即便离开......依旧逃不脱吗？”
....
岳芽又回到了碧莹山。
自此她的日子彻底回归了平静。
除了每月要上交的丹药，岳芽基本上都在摆弄碧莹山上的灵植。
每一株都是她亲手栽种的。
身边只有一个爱睡觉的白雪陪在身边。
将所有灵植栽种完毕后，碧莹山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法阵。
并且随着碧莹山上的灵植年份越高，法阵就会越强。
除了其居住在其中的主人，没有允许已经没有人能踏入这里半步。
这是龙辰界黑塔里记载的一种阵法。
不得不说，如若龙辰界修者没有灭绝的话，那个界的法阵绝对要甩此界好几条街。
可惜。
世间并不存在如果。
现在的龙辰界也只是靠着一只神兽简单维持着生机而已。
十余年悄然间流逝而过。
白战没有回来过，白灵三年前也不再往回传递消息。
碧莹山阵法已成。
上空已经开始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将想探索此地的神识尽数隔绝在外。
山上的灵植也逐渐开始成熟。
岳芽闲暇无事时，就摘回来一些酿酒。
半山腰的地窖扩了又扩，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坛子。
那个一直喜欢驮着岳芽的仙鹤则是通过灵兽的特殊感应，在阵法形成的最后一刻冲进了碧莹山彻底赖在了这里不走了。
它现在每天穿梭在碧莹山主动为灵植们捉虫，浇水，施肥，成了碧莹山上的园丁。
饿了有漫山遍野各种各样的灵果可以吃。
馋了就到岳芽那里露个脸，就会得到满满一大瓶的高阶补灵丹。
这可比曾经辛辛肯肯当问仙宗的飞行灵兽好多了。
现在的小日子对仙鹤来说简直就是美的冒泡泡。
不仅如此，岳芽还毫不吝啬的把种植灵植的心得教给了仙鹤。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学到手里的那终将成为自己的。
.....
而岳芽在干什么呢？
她最近又对傀儡术产生了兴趣，
想一出是一出的想用自己的法阵知识，亲手制作一个高智慧人偶出来。
可她为什么突然不提高自己的炼丹技巧，反而又把她那半吊子的傀儡术捡起来了呢。
那还要从半年前，岳芽去给衡老送酿好的酒跟丹药时，看到身边路过的御剑飞行的剑修，脑子里突然一抽，想到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剑能生出剑灵呢？
这些明明是死物的东西是通过什么原理才生出的自我意识？
只要是法器，就都会有机会生出有意识的器灵。
那么人形的傀儡呢？
为什么没有听说过有关于木傀儡生出意识的呢？
还有就是，傀儡术被封禁的后半本，上面记载的是尸傀的炼制法。
就是用死去修士的尸骸炼制出来的傀儡。
都说人死入轮回。
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那么要是尸傀真的重新生出意识，那应该算是死而复生，还是算另一个人呢？
岳芽把给衡老的东西交给他，在藏书阁找遍了各种古籍都没有对此的记载。
她疑惑的向衡老提出了疑问。
衡老也陷入了沉思。
他老人家也无法给出岳芽一个正确的答案。
两个人开始激烈的辩论，翻找各种古籍文献，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岳芽想到了自己做一个傀儡看看。
当然，她并没有学过炼制尸傀方法，只有那百年前的半吊子的木傀儡术。
如今更是手生的很。
雕刻木傀儡的时候，更是时不时给自己来上一刀，血溅三尺。
好在岳芽感觉不到疼，伤口好的又快。
要不然她都快被自己刀成残废了。
这天。
孟子川拿着岳芽给他的通行令来到了碧莹山上。
按照惯例推开岳芽炼丹房的门，被室内宛如案发现场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形容室内的场面给孟子川带来的冲击呢？
是这样的。
屋内的地板上零零散散散落着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木偶四肢。
鲜红的血液成喷溅型洒满了所有的‘短肢’残骸。
就像刚被分解的尸块儿一样。
今天外面有些阴天，应该过一会要下雨。
这就显着房间内更加的昏暗。
岳芽坐在血泊里，半空中漂浮的蓄水珠还在不断地将地上的血全部吸进去，半透明的珠子逐渐变红。
她背对着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孜孜不倦的削着手上的东西。
并没有发现来人。
削木头发出的声音把屋子里恐怖的氛围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孟子川身上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还在认真削木头的人。
“小......小妹。”
岳芽依旧在削木头。
“小妹！”
孟子川见人不理他，扯着嗓子高声喊了一下，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但他这一喊不要紧。
这个把认真削木头的岳芽吓了一跳，手上的刀有削在了自己手上，血液喷溅。
“啊啊啊啊！！！”
孟子川惊恐的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惊声尖叫。
百分百复刻出了修仙版本的呐喊。
岳芽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回首迅速往孟子川尖叫的嘴里扔了颗能够短暂丧失嗅觉的丹药。
趁着身体里的异香还没散开，赶紧让孟子川失去了嗅觉。
丹药入口即化，没给孟子川反应的时间，他就已经将丹药化成的原液吞入了腹中。
见此岳芽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枚复伤丹扔进嘴里，像嚼糖豆一样‘嘎嘣嘎嘣’咬的稀碎才咽下去。
“哥来了啊？这么快又到了交丹药的日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