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继续追问,“那下面请李捕头说一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刑部尚书继续问。
李逍遥上前一步来到堂下,“下官抓捕莫云争之后整理他的相关卷宗,莫云争表现良好,又主动交代了五起凶杀案,帮助四个地方破获了几件陈年旧案。
“直到最后一个案件,也就是普定县的凶杀案,出现了这个情况,莫云争自首的案子,在普定县的卷宗里,王云路已经伏法了,下官觉得实在蹊跷,于是便追查下去,发现郑县令徇私舞弊,颠倒黑白……”
“你可有证据?”刑部尚书冷冷地盯着李逍遥。
“回大人,我找到了当时的卷宗,发现一些可疑之处,卷宗中仅有一份赵一鸣的口供作为认证,再无其他证据,而且根据我走访了王云路的家属和一个以前参与过的捕头说原版卷宗后面还有当地百姓为嫌疑人,王云路的做的担保,而现在的卷宗已经没有了……”
刑部尚书假模假样地拿起一份卷宗一边翻,同时漫不经心,“这卷宗你是怎么得来的?”
“郑县令他们企图放火烧档案室,被在下发现,便抢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将档案拿了出来。”
刑部尚书点点头,“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会放火烧档案室呢?”
“也是巧合,我当天连夜返回普定县的时候,看到城东的火光,于是便上前查看。”
“嗯,还真是挺巧的,郑县令你有何话说?”
郑县令刚才还得意扬扬,现在马上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大人冤枉啊,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档案室啊,火烧档案室的事下官实在不知了,请大人明察。”
“嗯,这里有两份兵丁的口供,你们两个再把当时的事说一遍,到底是谁让你们放火的。”
两个兵丁互相搀扶着,现在他们俩已经站不住了。
双腿直哆嗦,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回答老爷,小人已经说过了,是皂班班头让我们放火的。”
“皂班班头人呢,为何没来?”
“这件事发生几日后,皂班班头,便在家中暴毙而亡。”
刑部尚书皱起了眉头,“郑贤令,那是不是你让皂班班头吩咐人放火的?”
“大人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郑县令连忙否认。
“所以放火的事你不知道?”
“下官实在不知啊。”
“那几年前那场凶杀案呢?”
“那场案子是赵……,是我们普定县一位公子举报的王云路,那人亲眼所见,有理有据,我相信没有问题,而这个莫云争不知受了什么蛊惑,非要说自己是那场命案的凶手,具体情况下官也不知。”
刑部尚书又看向李逍遥。
“李捕头你继续说。”
李逍遥又继续说。“因为这个案子,后来还上报到了定州府,王知府将王云路判为的斩立决,所以我们希望去正定府拿到卷宗探查真相,但正定府知府不配合,甚至出动大批人员想要追捕我们,于是我们只能趁机拿走了卷宗……”
“那的卷宗也是你自己拿的?你怎么到哪都能找到卷宗啊?你去哪儿拿走了卷宗?”
“府衙的档案室。”
“大胆,去府衙拿走卷宗,这是一个捕头应该做的吗?作为一个公职人员,怎么能三番五次用这些非常手段?”刑部尚书,声色俱厉。
李逍遥说得一愣。
莫云争此时叩头一拜,“回大人,是小人踹坏了档案室的门,拿走的卷宗。”
“混账,你是捕头看管的犯人,怎么能有如此自由的机会?李逍遥,你给我解释一下。”
李逍遥皱着眉,他早就发现形式有些不对了。
这刑部尚书虽然没见过,但傻子也能听得出来,刑部尚书是对方的人。
这种时候绝不能软,这个敌人已经竖在那了,忍让只会让他以为你好欺负。
“回大人,因为在下也是三番五次受到不公的待遇,一个县衙着火,整个城连个打更地都没有,这正常吗?一个知府举全府衙之力,满城搜索我一个捕头这种事正常吗?你能想到吗?如果我没有逃过他们的搜索那此时我是不是已经被王知府压入大牢,甚至判处斩立决了呢?”
李逍遥抬起头,满面怒容地看着上面的三位主审。
林国梁抬头看着天,这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大胆,我们自有公断,轮不到你来质疑,咆哮公堂,来人……”
刑部尚书话没说完,林国梁手疾眼快抢过惊堂木,好像十分气愤的样子,一下子拍在了案桌上,声音很大,那样子好像要把惊堂木拍碎了一样,“李逍遥这里是公堂,轮不到你来质问!下次注意!如有再犯,定不轻饶!哼!”
刑部尚书一愣,侧过脸看了一眼林国梁,没再说话。
李逍遥表情恐慌,拱手低头很是老实,实际心中一喜,看来林国梁不是他们那边的。
都察院御史,清了清嗓子,“那王知府有何话说。”
王知府先施一礼。“当时李捕头拿来的卷宗只是副本,下官有些气不过,确实没有好好地配合李捕头。
“回想起来也是后悔,但绝没有举全府衙之力去搜捕李捕头,我们只是在搜捕府衙的窃贼而已,光天化日府衙的档案室被撬,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下官只想举全府衙之力,看看能不能尽快解决此事,所以没有通知知事……”
李逍遥案子咬了咬牙,这王知府都会颠倒黑白,可惜当时什么证据也没有。
“说说前面那个杀凶杀案。”都察院御史又补充了一句。
王知府回忆了一下,“那个案子虽然罪证不多,但也足够充分,虽然只有一份人证,证明王云禄是杀人凶手,却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而且他三番五次上告,挑衅地方权威,下官才将其,判为斩立决,也是符合大夏律的。”
都察院御史点点头,“李捕头你还有何话说?”
李逍遥人都傻了,他没想到会问自己这么一句。
怎么好像一直是自己的问题一样?
自己把凶手莫云争都带到这儿了,而一个好人替他死了,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两个官员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