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蹙,显然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黎昕,你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你伴在太子的身边。可你看看,自从你到了太子身边,你怎么总是屡次犯错?”
“黎昕,太子乃是虎族未来的王,更是虎族的希望,你当知太子殿下对我虎族的重要性。”
“徒儿明白!”黎昕乖顺的回答。
大长老长叹了一口气,甚至都没有问一下原由,便摆了摆手。
“下去吧,领两百打魂鞭。记住,受完罚后,再去找王上,听候他的发落!”
黎昕的身子不禁一颤,却也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恐惧,咬牙应了下来。
等到虎程安傍晚醒来,久久没有看到黎昕的身影,便着人来问。
得到的却是所有人口供一致的回答,“回太子殿下,王上有一些事情要黎小将军去办,走的匆忙,黎小将军让我将这个转交给您,他说不日他便会回来。”
虎程安接连问了几个人,都得到同样的答案。
虽然对于虎王突然将黎昕调离的消息感到不悦,但毕竟有黎昕的亲笔书信和留言。
虎程安便不疑有他,只是数着日子等着黎昕的归来。
没有黎昕的日子里,虎程安仿佛就像一堆无火自燃的炮仗一般。
但凡伺候过他的人,全都对他退避三舍,就连虎王和虎后也只是每日差了人来,送一些补身子的汤羹。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虎程安的耐心也在一日日的思念下彻底的消磨殆尽。
终于在一日的清晨,他不顾众人的阻拦,直接闯向了虎王的寝殿。
听到了来人的禀报,虎王和虎后更是紧张的摔碎了手中的汤碗,慌不择路的想要往外跑去。
“王后,怎么办?怎么办?那个臭小子要找来了,若是让他知道我将黎昕给打的昏迷不醒,他肯定会再将我这寝殿给拆了的?”
“不行,不行,我们得先跑路,就说咱们出门了,等咱们回来,许是那个黎昕就会醒过来了!”
话落,狐王拉住狐后的手腕就要冲向门口,却被来禀报的人慌忙的拦住。
“王上,不行呀!太子殿下已经快过来了,您现在从这里出去,正好跟他撞个正着。”
“对对对!不行,不能从这儿出去,从……”
虎王环视了屋内一圈,最后看到半掩的窗子猛然说道。
“对!窗子,王后,我们跳窗出去,先躲过这劫再说。”
虎后看了看那半掩的窗子,想到的却是那窗子后,深不可见底的渊湖。
她表情一言难尽,讪讪的开口。
“王……王上,你确定我们要从这里跳下去吗?那后面可是……渊湖!”
‘渊湖’两个字,瞬间让虎王虎躯一震,慌乱的神色也霎时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的转过头,面上带了些无助和恐慌。
“王后,不跳怎么办呀?那个臭小子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我怕……”
虎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瞅你那点出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
“你都知道程安那孩子不允许任何人动那黎昕,你非得找不痛快。你就说说,你打他干什么?还打的那么狠!”
说到这个,虎王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小声的嘀咕。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虎长老那个老家伙,明明已经惩罚过那黎昕二百打魂鞭了,又让他来找我呀?”
“我想着打他三百百打魂鞭长长记性,谁知道就……就……哎!”
虎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后悔万分。
可事已至此,他纵使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想着怎样才能应付过去虎程安的问罪才是关键呀!
只是,还不等他想出办法,门口就已然传来了虎程安暴怒的厉喝声。
“滚开!本太子要见我父王,谁再敢阻拦,死!”
一个‘死’字,隐隐暗藏着凌厉的杀意,吓的众人赶紧纷纷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路。
就连门内的虎王听到这一声怒喝,都头脑短路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只是凭借着自己本能的求生欲望,一把打开了窗子,抬脚就跨了上去。
虎王这一动作,吓的虎后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惊呼出声。
却与房门被大力踹开后的另一道声音重合。
“哎!王上……”
“父王,您可想好了?您这要是跳下去,可就尸骨无存了!”
虎程安刚刚进门,就看到虎王一脚已经跨出了窗外。
眼前的状况,顿时让虎程安黑了脸色。
他甚至都不用想,便知道黎昕这次,定然是又遭了大罪,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些森冷的寒意。
他不等虎王开口解释,便跨步上前,直接将那摇摇欲坠的窗子用掌风劈了出去。
整扇窗子极速下落,先是撞到了什么硬物上变得四分五裂,随后又掉进渊湖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虎王先是一怔,垂眸看去,后背却不禁浸出一层冷汗。
“父王,你确定还不下来吗?你若是再不下来,那下一个掉下去的,我就不敢保证是谁了?”
虎程安闲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在酝酿着第二掌到底何时才要拍出去。
吓的虎王想都没敢想,立马利落的翻下了窗子,乖巧的如同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靠墙立在了一边。
为了让自己的气势不那么势弱,他还硬着头皮挤出了一抹苦笑。
“呵!程……程安呀,这……这么晚了?你……你怎么来了?可是找父王有什么事儿?”
“晚?”虎程安疑惑的出声,看了看外面徐徐升起的太阳。
“父王莫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开始说胡话,办错事儿了?”
“我来找你父王所为何事,父王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父王,我只问你一遍,黎昕现在在哪儿?他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