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承诺后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多一句话都没有,背影坚定地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门关上那刻,简知沅还是忍不住扒了下傅行深的胳膊。
“这样会不会给她太大压力了?”她抿了抿嘴唇。
而且刚才傅行深话里的意思总有种拿舒玉儿子治疗之事为筹码的意思,如果真有起色就罢了,万一没有……
“不容易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说着,把手机打开给她看,简知沅接过去瞟了眼,惊讶地微张起嘴巴。
“这……”
傅行深说的那位教授姓曾,确实是业内大牛,最近有相关的医学研究突破,一周后将举行一次重量级的学术研讨交流会,应森此次要带回来的那位医生也在交流人员的名单里!
“我不仅要让储行不敢动手,还要让他把人供起来,毕竟……和他儿子性命相关!”
她默默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她才刚告诉他应森的行动不久,他便已经周密布置到这个地步。
不赌储行善,赌他在乎自己儿子的命!
简知沅挑挑眉,无话可说,果然还是他们男人更懂男人。
正事说完,她也不便在他办公室多待,现在公司上下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
她刚转身,就被傅行深拉住。
“去哪儿?”
“回去处理工作。”
“不能多待一会儿吗?”
刚刚说起储行的事时还凌厉的眼神此时已变得温柔。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舆论、家庭,但凡他们中有任何一个人不坚定,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正要说话,傅行深的手机响起来,她瞥见来电人是傅母……
他拧紧眉头,几乎没有犹豫便要按红色键,简知沅柔柔细指拨了下他的手。
“听听她说什么。”
“你确定?”
连他都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有什么好话,接了怕她不开心,不曾想她倒是比他还想得开。
“嗯。”她俏皮地眨眨眼。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傅行深这才点接听,顺手打开免提。
“什么事?”他冷漠问。
“行深,今晚有个宴会,妈已经替你答应参加了,你可一定得去啊。”
傅母的声音竟然带着点兴奋,少见啊,傅行深和简知沅对视一眼。
他微眯了下眼睛,反问:“什么宴会?”
“就是一个普通的交友宴会,有很多和你同龄的人会参加,你一直忙于工作太累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们结交一下,放松放松。”
她没有明说,但简知沅却听得明明白白,什么交友宴会,不如说相亲宴会来得正确。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从来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傅母这段时间物色新儿媳的消息很多人知道,这所谓的宴会估计就是冲着傅行深来的。
她挣了挣,想挣脱他的掌心,傅行深却握得更紧。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他直接回道:“你这么喜欢交友,可以为自己组织,我就不劳你操心了!”
“你……”
傅行深果断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桌上,任它接着响了又响。
“挂了干什么,听听你妈给你相中了哪家千金,去见见呗。”她激道。
他借力一拉,将她环在怀里,捏捏她的鼻子,她痒得往后仰头。
“你低估了自己对我的魅力,有你在,其他人于我如空气。”
简知沅哼哼两声:“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在,她们就是香气咯?”
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眼底的狡黠却也不掩饰,傅行深轻啄了下她的鼻尖。
“你去哪我就追到哪,不管天涯海角。”
“那如果我离开这世……”
她还没说完,傅行深突然以吻封缄,不许她说出不吉利的话。
“说了,你在哪,我在哪,等到那时候小语也长大了,我没有牵挂。”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简知沅眼睛微微发酸,她重重咬了他的唇,略伤感。
“我们还是大好年华,不许说这些!”
傅行深亲昵地蹭蹭她的额,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
“嗯。”
……
储行自从和舒玉谈崩以后,整天消沉酗酒,这种情况哪怕在他当年车祸受伤萎靡不振时也不曾出现的。
现在助理根本不敢踏进他的门,光站在门口就可以想象到里面浓郁的酒气和沉浸在酒气里的那个颓废的人。
正当他在门口犹犹豫豫徘徊要不要进去时,姜蕊走过来了。
“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她明知故问道。
“大少肯定不想我进去打扰他的清净。”他干笑两声,很委婉地回答姜蕊。
“他还在酗酒对吗?”
“这……”
“就为了那个女人?”
“呃……”
助理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以至于语噎,毕竟是储行的私事,他做助理这么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啊,总有人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哼。”
她的语气有不屑,也有不甘和嫉妒,凭什么她攻略傅行深那么久都没用,连储行这个死残废也不多看她一眼。
“时间不早了,姜医生有事找大少的话最好改天再来。”
助理不想和她多攀谈,她这种人自己是既得利益者的时候巴不得昭告全世界,也就是男人的心不在她身上,如果对她死去活来,看她得意不得意。
可姜蕊却像听不懂人话似的,直接推开助理拦在门口的手。
“你也不怕他喝死,我是医生,让我进去看看。”
她借口推门进去,助理根本拦不住,果然刚一打开门,一个酒瓶重重摔在他们脚下。
“滚!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进来,想死吗!”
储行的暴戾因子尽显无疑。
助理吓得心跳急加速,也不管姜蕊了,先保住他自己的小命咬紧,至于她,爱死不死。
它赶紧出去关上门,多一秒都没停留,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丢了工作可以重找,丢了小命就只能重开了,还好跑得快。
玻璃碎渣子差点溅到姜蕊眼睛里,她也很惊惧,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靠近储行。
“是我。”
储行只顾喝酒,根本不在意她是谁,只知道她闯进了自己叮嘱过的私人领地。
“给你三秒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