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笑容洒脱,一饮而尽杯中的仙酿,朗声道:“殿下这桩丑闻一旦传开,恐怕不出几日,整个修真界都将为之震动。”
他放下酒碗,捻须深思道:“此事能否止息,全在一人的决断之中。”
李沧浪面上毫无波澜,对苏定方之言并不在意,淡然回应:“依武王之意,此人是谁呢?”
苏定方对此颇感好奇,嘴角含笑追问。
“当然是取决于陛下您哪!”李沧浪语气坚定地答道。
“哈哈!”苏定方听罢,亦放声大笑。
立政殿内,仙气缭绕。长孙皇后端坐于李沧浪精心炼制的宝座之上,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李世民则在殿内焦躁不安地徘徊,满脸怒火,双拳紧握,似乎随时准备出手对决。
“这孽障,竟做出这般玷污门楣之事!我李唐仙宗的脸面何存啊!”李世民边走边愤慨地低语。
“陛下,您就别再走了,走得我都头晕了。”长孙皇后望着李世民的身影,轻叹一声,劝慰道。
“朕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休息!朕要等那孽障前来,朕要问他个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世民怒发冲冠,胡须颤动不止。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踏雪之声,不久,李承乾便出现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
“父皇,母后!”
李承乾此刻已无惧色,脸上挂着沉稳的笑容。
“孽障,你还敢来这里?”李世民怒斥道。
“不是父皇召儿臣前来吗?”李承乾反问。
“你——”李世民被噎住,愈发愤怒,挥手欲教训李承乾。
长孙皇后忙起身阻拦:“陛下,咱们先问明情况,再责罚也不迟啊!”
李承乾是长孙皇后的心头肉,她固然心疼,但此刻看向李承乾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失望。
“好吧,朕就听听你怎么解释!你说说今天在芳草秘境里干了什么丢脸的事!”
李世民被妻子劝住,手指着李承乾质问。
李承乾微微躬身,从容答道:“在芳草秘境中,儿臣遭属下一侍卫陷害,颜面尽失。目前儿臣正审讯此人,务必要查清他是受何人指使陷害于我!”
听见李承乾的回答,李世民一时愣住。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冤枉的?”
李世民惊讶地看着李承乾。
事实上,当李世民得知李承乾可能是被陷害时,心中暗自欣喜。毕竟李承乾收养男宠之事若是坐实,无疑会让李唐仙宗颜面扫地。因此,若李承乾真是无辜的,李世民自然乐见其成。
“正是!”李承乾见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赶忙点头承认。
“好好好,那你给朕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收敛怒容,催促道。
李承乾上前几步,向李世民详细讲述:“那侍卫名为称心,原本只是儿臣身边一名普通的随从。今日在芳草秘境,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并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儿臣尚未成年,尚未涉足红尘情事,怎会做出那种令人羞耻之事?故此,天地可鉴,这都是称心对我恶意诽谤!
然而称心不过是个小小的随从,他怎敢做出这种事?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李承乾目光坚定地看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继续剖析道。
李世民听后觉得李承乾所言颇有道理。实际上,他一直在设法掩盖李承乾收养男宠之事,如今听闻李承乾所述,他认为利用这一借口或许能将此事淡化。
至于李承乾所说是否属实,李世民已经不在乎了。
“称心人在何处?”
长孙皇后目光闪烁,看向李承乾。
“称心此刻正在儿臣宫中。”
李承乾立即回答。
“速将称心带到!”
长孙皇后随即下令。
李世民听后,也认为此举甚佳,立刻命人前去办理。
“你可是我李唐仙宗的储君,竟然有人要害你?”
李世民紧接着问。
“李沧浪!”
李承乾毫不犹豫地道出了李沧浪的名字。
“你为何怀疑武王?”
李世民惊讶地追问。
“因儿臣曾与武王殿下有过节,所以他一直对儿臣怀恨在心。此次芳草秘境赏景之时,武王也在场。儿臣猜测,称心定是武王的手下,是他派来秘境陷害儿臣的。而且儿臣在称心的居所发现了书信,全是称心与武王之间的往来信件,内容不堪入目!”
李承乾拱手陈述。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一听,顿时坐立不安。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竟然牵扯到了李承乾与李沧浪两位皇子之间。而这二人,可都是他们的亲子啊!
李世民与长孙仙后目光交汇,两人心头皆是一震,未曾料到李承乾与李沧澜间的恩怨竟已深至如此境地。
“宣李沧澜进宫觐见!”
李世民沉思片刻,终究是对身边的仙侍下令道。
“陛下,微臣以为,武王殿下断不至于做出这般行径!”
长孙仙后朝着李世民微微俯首,语气中满是忧虑之情。
李承乾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愣。昔日母后对他疼爱有加,今日此举,怎让他感到母后似乎对李沧澜更为偏袒。他摇头暗自思量:李沧澜与母后并无血脉之亲,何以能得母后另眼相待?恐怕是自己多心了吧!
“无妨,只是唤武王前来询问详情罢了。朕亦不信武王会做出此事。”
李世民见长孙仙后担忧,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李承乾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他察觉到父皇对李沧澜似乎更加宠爱有加,仿佛李沧澜才是父皇母后的亲子一般,这让他心中困惑不已,同时也对李沧澜的恨意更深一层。
……
此刻,李沧澜正在品饮灵酒,却被一名仙侍寻上门来。
“武王殿下,陛下请您即刻进宫一叙。”
仙侍毕恭毕敬地对李沧澜说道。
“唤我去宫中,有何要事?”
李沧澜含笑问道。
坐在一旁饮酒的苏定方也是一脸惊讶。
“事关太子殿下,陛下欲向您询问一二。”
仙侍低头回禀。
李沧澜轻轻一笑,心中已然明白过来。如今的太子李承乾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妖兽,见人便咬,看来这次他是把自己当作了目标。
“哼!这个李承乾,既然你想玩,那这次我就陪你玩个痛快,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李沧澜心中暗自发狠,随后起身向苏定方告辞。
“苏将军,酒资我已经付清,今日与您共饮,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武王殿下英勇盖世,苏某深感钦佩!”
苏定方立刻起身,连连朝李沧澜拱手致意。
“苏将军请留步,我这就进宫一趟。”
李沧澜微笑着说罢,便与仙侍一同踏上通往皇宫的道路。
……
立政殿内,称心已被召来,此刻正跪在地上,其脸颊高高肿起,触目惊心。李世民见状不禁眉头紧锁,而长孙仙后更是不忍直视,转身避开。
李承乾面带笑容,解释道:“此人原是我的贴身侍卫,竟敢为李沧澜效力,故儿臣略施薄惩。”
“父皇、母后,请看这些书信,这就是称心与李沧澜私下交往的证据!称心,还不快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讲给父皇和皇后听听!”
李承乾说着,用力推了称心一把。
李世民接过那些书信,仔细阅读。信中的言语粗俗不堪,令他读来阵阵作呕,长孙仙后更是仅扫一眼便将其丢在一旁。
称心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讲述道:“武王殿下是在长安城与小人相识,因看中小人容貌俊美,便起了心思。随后,武王殿下利用权势将小人招揽麾下,并声称他对太子殿下颇有不满,遂命小人在芳园内设局陷害太子殿下。”
称心深知此刻处境凶险,说话间全身颤抖。然而,在皇上皇后面前,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
听到这里,李承乾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而在立政殿外,李沧澜悄然给身边的仙侍使了个眼色,示意暂勿通报,随后倚在殿外的石壁上,静静地听着称心的供述。
李沧澜心想,这位太子为了陷害自己,竟设计出如此拙劣的计策,实在令人捧腹。这其中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破绽,而且还是致命的!
“这武王,真会做出这种事吗?”
李世民握着手中的书信,满脸怒容。无论是李沧澜还是李承乾,都是他的亲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
“不可能!武王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长孙仙后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儿臣冤枉了武王不成?儿臣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为何要为武王说话?”
李承乾望着长孙仙后,心中愤愤不平。
“不是的,不是的!”
长孙仙后突然带着哭腔反驳,刚才李承乾被李世民训斥时,她都没有哭泣,如今李沧澜被诬陷,她却忍不住落泪。
这一幕让李承乾越发不解,也更加愤怒。
而李沧澜怎忍心让母后在此伤心落泪,于是他轻轻打响指,大步走进殿内。
“哈哈,太子殿下的诬陷手段,实在是漏洞百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