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福斯特微微一笑,递给他一瓶水,语气温和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力量,“能聊聊吗?来我的车上坐坐。”
席崃虽然心生戒备,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他微微点头,接过水瓶,跟着福斯特走向不远处的保姆车。车门在他们靠近时缓缓打开,车内陈设低调奢华,空间宽敞,显然不是普通政客所能拥有的。
席崃坐下后,福斯特紧随其后,关上了车门。车内的隔音效果极好,外界的嘈杂瞬间被隔绝。福斯特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在NbA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福斯特开口,语气淡然,却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深意,“76人的崛起你有着的巨大贡献,不得不承认,你的到来改变了很多。”
席崃接过话头,语气沉稳地说道:“福斯特议长,我相信您即便对篮球有很大的热情,但在这样的时刻来找我,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这项运动吧。”
福斯特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脸上挂着他一贯的淡淡笑意,递给席崃一根雪茄。这是一根看上去极为考究的雪茄,席崃叼在嘴里,闻了闻那熟悉的香气。上面的标签透露了它的身份——帕德龙公司为安德森特别定制的款式,太妃糖和松子酒的馥郁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感官,即使没有点燃,香气也已在他的舌尖流淌。
席崃心中了然,福斯特递这根雪茄的动作传递着一个明确的信息——他已经完全接手了安德森在国会和阿美利卡至上党中的所有势力。这不仅仅是一次见面,而是权力的交接,象征着一个新秩序的到来。
席崃站起身,深深地向福斯特鞠了一躬。这一动作虽非必要,却能在这样的场合展示出适当的尊敬与顺从。然而,福斯特显然并不打算接受这样的姿态,连忙起身,温和地扶住席崃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噢,孩子,别这样。”福斯特摆出一副极为随和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席崃的肩膀,“安德森是我的兄弟,但我可没有他那种强烈的控制欲,也不喜欢强调上下级的那套。我更看重的是伙伴关系,合作比命令来得有效。你在我心里,应该是朋友,是合作伙伴。”
席崃知道,福斯特的话不过是精心编排的社交辞令,真正的动机藏在话语之下。表面的谦虚只不过是权力博弈中的另一种策略。席崃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示意福斯特继续。
福斯特清了清嗓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冷静。他的声音低缓,充满了思虑:“迈克尔,你知道,我一直是安德森的副手,他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人,而我……我更喜欢站在幕后,扮演支持的角色。安德森的遭遇太过突然,我不得不临时接过这份重担。至上党不能没有一个稳固的领导者,否则党派很快就会四分五裂。安德森的力量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党派的核心,他三年前从泥潭中将我们拯救出来,但他的强势也让党内的异议者难以呼吸。他的离开让这些人看到了机会,争权夺利的狼群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席崃认真聆听着,表情毫无破绽,但心里却在飞速运转。他明白,福斯特这一番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坦诚的自白,但背后蕴藏的意图绝不简单。福斯特声称自己不擅长领导,毫无权力欲望,但与此同时,他牢牢掌控着至上党的关键资源,包括参议院和基金会。这种矛盾的表述让席崃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不想承担这个重任,”福斯特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如果不是局势所迫,我宁愿继续做一个隐居幕后的辅助者。而一旦找到合适的继任者,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权力交出去。我不是安德森,我没有他那种驾驭复杂局面的天赋,也没有成为领袖的欲望。”
席崃心中一笑。福斯特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他只是一个被动的继任者,但事实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示出他对当前局势的完全掌控。权力或许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但对掌控局势的兴趣显然超出了他口中的自谦。
“福斯特议长,”席崃做出一副诚恳的模样,脸上带着适度的尊重,“您的自谦让我不得不深思。至上党正处于关键时刻,而您能够站出来稳定局势,已经证明了您非凡的领导能力。无论安德森如何强势,党派的发展需要的是稳健与长远,而这正是您所具备的。”
福斯特微微一笑,似乎对席崃的恭维并不意外。他轻轻摇头,声音温和而坚定:“你过奖了,孩子。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有野心。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只是为了确保我们党派不至于分崩离析。安德森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人物,而我,只是在他的阴影下继续前行。”
“至上党需要新的领袖,”福斯特的语调开始变得深沉,“一个能够团结所有派系,继续安德森遗志的人。我在寻找那个合适的人选,而你,迈克尔,也许正是我在寻找的那个人。”
席崃微微挑眉,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但内心却掀起了一丝波澜。他知道福斯特的提议非同小可,而这样的邀请必定伴随着极为复杂的局势与挑战。这不仅仅是一次个人的提升,更是将他置于一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政治旋涡中心。
席崃笑了笑,手指轻轻转动着那根尚未点燃的雪茄,缓缓说道:“福斯特先生,你应该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菜鸟球员,虽然之前跟随安德森议长参与选举活动积累了一些声望和影响力,但如果让我去当至上党的领袖,不出一个月,党派恐怕就会一蹶不振。让我猜猜,你们不是还有文斯吗?他刚刚揭露了联邦情报局泄露安德森议长安保计划的丑闻,现在他可是政坛的风云人物。至少,他比我合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