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回来回来,价格都好说,可以商量的”。
大爷拉住顾隐年,他似乎着急把房子卖出去。
顾隐年淡淡道:“大爷,您不是说一口价吗?我买不起,咱们都别浪费时间了,您找别的买家,我找别的房子,后会有期”。
大不了租远一点,他去买一辆自行车,上下学骑自行车也方便。
大爷见顾隐年是真的一点讲价的意思都没,他跺跺脚,有些焉焉的道:“你要真心想买,给我两千块钱好了,就当是卖那块地皮给你。
你要是有钱就重建,没钱你就凑合着住,遮风挡雨还是可以的”。
他没时间再耗下去,他儿子在香江等他,他要尽快赶过去,然后一起去漂亮国。
等了两三个月都没遇到一个傻羊,放弃算了。
长安拉拉顾隐年的衣角,“买,离学校近,破是破了点,住三四年应该没问题”。
以后赚翻了好吧,管它破不破,这不还能住吗?
顾隐年捏捏女儿的胖手手,让她不要急。
他故意考虑了一会儿,又特别嫌弃的看了两眼房子,像是非常不愿意买。
大爷他急了,“这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
顾隐年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行吧,眼看也要开学了,我也没时间去别处看,您方便啥时候去办手续?”
他一副“我吃了好大亏的样子,”给大爷整无语了。
“走走走,现在就去,那边还没下班”。
手续办的很顺利,大爷回到另一个住处拿上行李就匆匆离开了。
长安和顾隐年也去招待所拿上行李搬去了破房子住。
“爸爸,你以后有钱了就去买四合院,听我的能发达,”长安拍拍小胸脯,像是这样会更有说服力。
“好,只要你喜欢,爸爸都给买”。
顾隐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抱紧了长安,“爸爸会赚很多钱,安安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谢谢爸爸”。
他们家的房子太破,大过年的还在修围墙,没有请别人帮忙,顾隐年自己在捣鼓。
修房子这种活顾隐信手拈来,那间杂物房和厨房都已经修补好,再把院子的围墙修好,这座平房小院也算有模有样了。
他们在新家过了第一个新年,年后顾隐年就要去上学,他申请到了外宿。
像他这样带孩子上学的并不是个例,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家人帮忙的学生。
其他带孩子上学的同学都是夫妻双方,还有孩子的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帮忙,孩子的父母可以专心学习。
学校考虑到顾隐年的情况特殊,就破例答应了他的申请,总不能放四岁半的孩子一个人在家吧?
长安白天跟着顾隐年去学校上课,晚上一起回他们自己家。
经济系的教室里多了一个年龄最小的旁听生,小旁听生长得圆滚滚的像个糯米团子,一来就虏获了老师和同学的心。
长安成了经济系的共有崽,有三十七个干爸,十五个干妈。
顾隐年:活久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共享崽,而这崽还是他亲生的。
坐他旁边的周尚同学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闺女,爸爸给你带大苹果了”。
周尚是京都本地人,父母亲都在体制内工作,他是家中老小,哥哥姐姐们都宠着这个弟弟。
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霸王,在学校被一个小胖崽子征服了,嘴边天天挂着,“这个留给我闺女吃,那个我闺女也爱吃”。
长安抱住大苹果,送上甜甜的招牌笑容,“谢谢周爸爸”。
“我闺女真乖,真可爱”。
他这一脸痴汉相,看的顾隐年眼疼,整个人都冒着酸气,“她是我生的”。
“这都不重要,她也叫我爸爸,”周尚笑得有些欠揍。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女儿争夺战。
顾隐年用了两年时间学完了所有专业课,在此期间,他和周尚在香江注册了一个投资公司。
起始资金是长安从空间薅出来的千年人参,在香江拍卖所得。
顾隐年拿到毕业证就带着长安去了香江管理公司,周尚还没有毕业,他留在内地开拓市场。
【叮!第1421位面,任务已完成,积分结算中……】
许久没有露面的996在投资公司步入正轨后,检测到顾隐年不会再有黑化趋势,任务评估系统出来了结算任务。
【殿下,要马上离开吗?】
996在外面浪了一圈回来,就看到任务完成了,在系统空间开心的转了一个圈圈。
长安翻了一页手中的连环画,淡淡问道:“可以不走吗?等顾隐年百年后再离开”。
【殿下,不行哦,你就算不想走,也会被强制传送离开的。】
顾老六了解自家闺女,懒得一匹,她要是在这个位面过的舒坦,她就会不想挪窝,只能强制送走。
她要是长久待在一个位面,哪怕是他封印了她的血脉,那人也能找到她,只有让她不停的换地方,那人就没法寻找到她的踪迹。
他现在忙着别的事,说就算把长安带在身边,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更容易让那人得手。
不如就让长安的行踪飘忽不定,找去吧,你个傻贼。
“便宜爸怎么办?我走了他会伤心的,”相处了这么久,长安对顾隐年有几分亲情存在,给他养老送终还是有必要地。
996察觉到长安的想法,【殿下,你要去很多地方,要是每个位面都给人家养老送终,你埋的人比你救的人都多。】
“以后我的自我介绍就是,转业埋爹一百年?”
996:……
离开前,长安给顾隐年过了29岁生日。
“爸爸,生日快乐!幸福安康!”
“谢谢安安,爸爸也希望安安长乐无永安,”顾隐年吹灭了生日蜡烛,父女俩吃完了整个小生日蛋糕。
长安是在凌晨离开的,在她离开后,有关她来过的所有痕迹自动消除。
顾隐年早上起来看到空荡荡的房子,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子,那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有些茫然,心里空落落的,有股莫名的悲伤。
顾隐年鬼使神差的走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可他什么也没发现。
最后在沙发底下捡到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他下意识的把它收进胸口的口袋里。
“你就是我要的答案,对吗?”
寂静的房子,沉默的空气,无人给他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