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的话让聂远心里一震。他这才想起来，之前确实听说过屠师傅的女儿小茹因为一场车祸失明了。
难怪屠师傅会这么着急地想把女儿嫁出去，甚至不惜用裹粉配方作为条件。
“小茹……失明了？”聂远低声重复了一遍，心里五味杂陈。
聂书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是啊，听说那场车祸挺严重的。
小茹以前是个很活泼的姑娘，现在……唉，屠师傅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聂远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复杂。他原本以为屠师傅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女婿，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抬头看向聂书，犹豫地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聂书叹了口气，拍了拍聂远的肩膀：“这事儿得你自己拿主意。”
聂远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有了些主意。他决定去见见小茹，至少先了解一下她的为人。
第二天，聂远按照屠师傅给的地址，来到了小茹的家。那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楼道里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聂远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温柔而宁静的感觉。
“请问……是小茹吗？”聂远有些紧张地问道。
小茹点了点头，微笑道：“是我。你是聂远吧？我爸跟我说过你。”
聂远有些惊讶：“你知道我？”
小茹笑了笑，语气轻松：“当然知道。我爸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还说你可能会来见我。”
聂远心里一暖，没想到小茹会这么直接。他跟着小茹进了屋，坐在沙发上。
小茹熟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动作流畅得完全不像一个盲人。
“你……平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吗？”聂远忍不住问道。
小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是啊，虽然看不见，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习惯了。”
聂远心里有些佩服，没想到小茹这么坚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小茹，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你爸提的那个条件。”
小茹的表情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轻叹了口气，
低声道：“我知道，我爸是想让我早点嫁人。他担心我以后没人照顾。”
聂远心里一紧，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不能这么草率。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了解。”
小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你说得对。
其实，我也不想因为我的情况，就让别人勉强接受我。我爸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聂远看着小茹，心里忽然有些愧疚。他原本以为小茹会像屠师傅一样咄咄逼人，没想到她却这么善解人意。
“其实……我觉得你很坚强。”聂远由衷地说道，“你不需要因为别人的担心，就勉强自己。”
小茹笑了笑，语气轻松：“谢谢你这么说。其实，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聂远点了点头，心里对小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先和小茹做朋友，慢慢了解彼此。
聂远听到小茹的话，心里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他原本对小茹的好感在这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看着小茹。
小茹似乎察觉到了聂远的沉默，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聂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小茹，你……你怀孕多久了？”
小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已经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