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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两三吊钱六十二个铜板。”

“一百五十两三吊钱六十五个铜板。”

“一百五十两三吊钱六十七个铜板。”

数完最后一个铜板,江福宝都惊呆了。

开医馆这么赚钱吗?

除去药材的成本,和答应给下人的工钱,以及买菜和调料的钱,她至少能赚八九十两。

不对,药材也没花钱啊。

好家伙,赚的更多了。

“雪浣,你家小姐我,要发财了。”江福宝的眼睛冒着星星,她的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朵后面。

“小姐也没穷过啊,先前你的生辰宴,光孟少爷给的银票都多少了。”雪浣把洗脸盆放在架子上,说话的同时,她走到床边,伺候江福宝换衣服。

“那不一样,这是我自己赚的钱,意义不同,不过昨天是开业第一天,赚得多也正常,许多人因为干爹才过来捧场,今天的人应该会少很多,但是,哪怕一天只赚十两,也有不少呢,你想想,一天十两,一个月我能赚多少?一年呢?”

江福宝都不敢细想。

想来想去,她甚至觉得一万两都近在眼前了。

“那奴婢就祝小姐多赚点银子啦。”雪浣的声音软乎乎的。

她蹲在地上为江福宝穿鞋子,看着乖巧极了。

“好,等日后赚了大钱,我再带你去皇城玩一趟!到时候咱们吃香的喝辣的。”江福宝捏了捏雪浣的小肥脸,她撩起袖子去刷牙洗脸了。

“小姐对奴婢最好了,也不知道皇城跟江南城哪个好玩?”雪浣的眼神有些放空,她在回忆先前去江南游玩的时候。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等我长大,不光是皇城,我要把整个天灵国都玩一遍。”江福宝刷着牙,说话有些不清楚,但是雪浣能听懂。

“天灵国?好大呀,这得玩好久吧,老夫人会不会生气呀?”雪浣回神,见江福宝刷完牙在漱口,她拿着痰盂递到江福宝的下巴那,让她吐掉嘴里的漱口水。

“唔,阿奶要是生气,那我就带她一起玩,再把爷爷带着,不行,还得带娘亲和爹爹,不然爹爹要哭鼻子了。”

江福宝越想越多,甚至在洗脸的时候,还想着到时候出去旅游是一家子坐一辆马车。

还是分开坐。

这边的主仆俩聊得开心。

江宅对面的沈家后院里,沈鹤迟却表情怪异,他冷着声音对着面前的下人说:“你确定她真的死了吗?不是假死?”

“回少爷的话,小的去时,段氏已经断气了,身上还有尸斑,想必是死了有些时辰了,不可能有假,若不是天冷,只怕尸身已经发臭,老爷知道此事后,吩咐小的去照料段氏的身后事,段氏现已入土。”家丁回道。

“段氏葬在哪?”沈鹤迟继续追问。

“......”

“祖坟。”家丁犹豫了一会,才吐出两个字。

沈鹤迟的双手瞬间紧握,他额角的青筋也疯狂的跳动。

那双好看的眸子,竟然带着一丝可怖。

“祖坟?呵呵,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住,我们今天没见过。”沈鹤迟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他给段氏那个贱人下了毒。

与娘亲中的毒一模一样,果然,段氏也死了。

听方才的下人描述,段氏死前,好似油尽灯枯,与娘亲死前更是相同。

亲手除掉杀母仇人,沈鹤迟却一点都不开心。

“入祖坟?呵呵,当真是痴情啊,那就不该天人两隔!”沈鹤迟回到屋里,他喃喃自语,眼里满是怨恨和狠毒。

学堂休息三天,今天才第二天,可沈鹤迟不想待了。

他收拾好衣服,直接走人。

却在大门口,与江福宝相遇。

“福宝,你...这是去哪?”上次两人相见,还是在过年,看到江福宝,沈鹤迟冰封的脸有了一丝瓦解。

变得柔和起来。

“我去医馆啊?医馆昨天开业了。”江福宝停下脚步,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

“开业了?福宝,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沈鹤迟耷拉着嘴角,显得有些委屈。

“不是啦,不咎哥哥跟我说,今年秋闱,你要与他们一起呢,我就没打扰你,再说了,我开的是医馆,也不是饭庄酒楼,告诉你也没用啊,哪有喊人来医馆捧场的,对吧?多晦气啊。”

江福宝赶紧解释。

相处久了,她总是在沈鹤迟的身上看到爹爹的影子。

生怕哪句话说错,这个沈鹤迟就当着她的面哭出来。

她可不会哄人。

最烦男人哭哭啼啼了。

当然,亲爹除外。

“原来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我以为福宝妹妹跟我生疏了呢,这次秋闱,我一定努力高中,福宝妹妹,倘若我中了举,能否带你去江南玩上一玩?那里我比较熟,你别误会,你可以带上雪浣或者你的姐姐...哥哥们。”

孟不咎带江福宝去江南玩了多久,沈鹤迟就烦躁了多少天。

他犹豫了一会,到底是硬着头皮问出口了。

“算了吧,我都去过了,紧着去也没意思,你要是觉得学的累,想出去玩,等你和不咎哥哥高中,我们一起去皇城玩吧,我还从未去过皇城呢。”

江福宝拒绝了。

她好端端跟沈鹤迟去江南干什么。

非亲非故的,到时候再传出什么闲话来。

“好,好吧。”沈鹤迟有些失望。

不过想到能跟江福宝去皇城,他很快又高兴起来。

“我要去医馆啦。”江福宝看了看日头,时候不早了。

“好,那我也回学堂了。”沈鹤迟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等江福宝的背影消失时,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

回到学堂,竟然发现孟不咎在屋里看书,他顿感危机来临。

“孟兄,你为何不回去?”沈鹤迟问他。

“马上要去赶考了,若不努力,怎么高中。”孟不咎虽然不喜沈鹤迟,但是沈鹤迟跟他说话,他还是搭理的。

“孟兄若中了,春闱你可去?”沈鹤迟又问。

“去。”孟不咎头都没抬。

他翻过一页书,仔细的看着。

“好。”沈鹤迟的眼睛微微眯起,说完他撂下手里的包袱,也坐下一起看书了。

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