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婕妤得了帮助颖贵妃协管六宫的活儿,眼底满是喜色,忙从锁芯手上的托盘取了一盘绿豆酥放到许令仪跟前,只见她笑眼婆娑:“娘娘,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绿豆酥,您尝尝看,保准不会比您小厨房里的师傅做得差。”
说这话的时候,瑶婕妤的眼底里仿若有星星,似乎在期待着许令仪用。
许令仪发现这瑶婕妤总是笑眼盈盈,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果然啊,人不要接近负能量的人太多,靠近天性开朗的人,连带着心情也会好上不少。
许令仪随手拾了一块儿绿豆酥,浅尝了尝,发现这绿豆酥的馅儿咸口做得恰到好处,她对着瑶婕妤一笑道:“瑶婕妤心灵手巧,这绿豆酥味道果真不错。”
“娘娘若是喜欢,臣妾还会做老家蜀地的几道风味小吃,什么冷吃兔肉、酱香牛肉……不如臣妾今晚便做给娘娘用吧?”瑶婕妤一边说着话,一边期待地看向了许令仪。
玫常在没有想到瑶婕妤竟这般主动,不过也对,跟着皇后娘娘……眼下婕妤也封了,甚至还能辅佐颖贵妃左右,这就是个好差事啊。
许令仪看瑶婕妤这一脸主动的样子,还是婉拒了。
“不了,你还是早些去颖贵妃宫中学习一二的好,至于美食,日后再给本宫做也不迟。”许令仪笑着道,毕竟霜贵人这几日都在她宫中,还是忌喧哗,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瑶婕妤闻声,便也甜甜地应了下来道:“好,臣妾谨记娘娘教导。”
这时,陈德海勾着腰从外走了进来,他到了许令仪跟前颔首道:“娘娘,您先前要找的人来了。”
许令仪知道陈德海说的是谁了,她眼底出现分喜色,忙吩咐陈德海道:“带那人去偏殿等本宫。”
“是。”陈德海应了下来,又颔首退了出去。
瑶婕妤和玫常在一看便知道娘娘有要事处理,便福身后告辞。
等她们二人离去后,许令仪直接带着绘春和秋词去了偏殿。
此刻的凤鸾宫偏殿里一片寂静,连掉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只见正殿下方的雕花木椅上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魁梧有力,只见他穿着藏青色的长袍,腰系同色腰带,边系青海玉环做饰,他那一头青丝被墨色发冠束于脑后,俊廷的眉眼下不远处是野蛮生长的胡须,一派粗犷的模样!
而另一侧的男人经过边关的磨练后,五官更加的棱角分明,与先前的稚嫩相比多了几分锐利。
霍平川见许令仪来了,忙起身撩开锦袍的一角后单膝跪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抱拳道:“小将见过皇后娘娘。”
许令仪注意到霍平川的称呼,她很是满意。
上次入宫,霍平川还是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还是平民之身,现在虽说只是军中的一名小将领,但到底是有了些底气。
“回来了,可去见过你祖母了?”许令仪唇角含笑地在绘春的搀扶下到了上方坐下。
霍平川摇头,只是认真道:“现在的身份,距离见祖母,还早。”
许令仪就知道,她当初是没有看错人,至于霍平川身旁的那一位。
许令仪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先前还懒散的徐平璋见皇后的凤眸扫来,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子,也学着霍平川的模样行礼:“草民……微臣……本将?”
徐平璋用了好几个称呼,他都觉得有些不妥当。
许令仪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她抬了抬手道:“许平璋,你装得倒是像个模样。”
许平璋?
霍平川看着徐平璋,他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他在皇后娘娘跟前这般淡然自若,原来他是……也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徐平璋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原来是皇后娘娘母家的人!
徐平璋听见阔别许久的名字,他摆了摆手道:“娘娘,我现在叫徐平璋,许这个姓,从离家出走那天就改了。”
许令仪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二哥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外面流传的他离家出走的原因各异,但真正的原因实则是许国公的侄儿当街强抢民女,害的那一家家破人亡。
许国公的兄长子嗣单薄,膝下就这般一个儿子,自然是百般呵护。
许国公也只得徇私枉法,让衙门不敢调查此事。
那受害者的父母当夜吊死在了县衙门前。
徐平璋得知此事后,要他那表弟去官府自首……总之自然是没有成的,反被许国公当着兄长的面打了一顿。
自此后,徐平璋便与许家断绝了关系,并四处漂泊,无影无踪。
“既然不姓许,那又想着法儿地出现在本宫跟前,二哥,你说你是什么意思?”许令仪抬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徐平璋。
徐平璋被许令仪这样一看,仿佛当中揭了短。
他有些不自在地握拳挡住唇角,他那胡子拉碴的嘴角尴尬地上扬,“这……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宫中,没有人照顾,还是想来看看你么?”
徐平璋说起这话时,倒是有几分铁汉柔情的感觉。
“那这次来了,就别走了,你志又不在边关。”许令仪认真地看着徐平璋说。
徐平璋入宫前,陈德海便掌握了他的一手消息。
他这些年一直待在边关,在军中也不做什么出头鸟,也无心建功立业,就是做个闲置,管点军中的琐碎事。
想到这些,许令仪无奈地看向了徐平璋道:“更何况,你心中还是有本宫和大哥的。”
毕竟他不满的只是许国公当年的护短,对家人并无不满。
“大哥也和爹是一路货色。”徐平璋冷哼了一声,这时,只见他从怀中突然掏出了一筒羊皮卷,“娘娘,这是我送给您和许念安的。”
绘春见状,忙上前将那羊皮卷取了来,放到了许令仪跟前。
许令仪疑惑地抬手打开,却发现羊皮卷上画着的竟然是……
“岭南地区往京城的水域图,你怎画得这般仔细?”许令仪有些惊诧。
而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先前谢箬菲给她大哥算的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