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华志城叹息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吴掌柜正带着几个公差在铺子里,他奸滑的脸上一片冷漠。
“华掌柜,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今天你把钱付给我,不然,我们就上公堂。”
吴掌柜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冷冰冰的。
华志城无奈点点头,“那就上公堂吧!”
华彤玉一咬牙道:
“爹!我和你一起去。”
吴掌柜嘿嘿阴笑道:
“你们华家所有人都得去,万一你们趁我们上公堂的时候,把东西搬走了!”
华志城愤怒的看着吴掌柜,“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的算计我锦绣堂。”
“谈不上算计,华掌柜只要还钱,那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吴掌柜一脸得意的表情。
华彤玉看着这张可恶的脸,恨不得一把撕破他的脸皮。
她忍不住恨恨的道:
“看来是你们吴家看中了我华家的铺子,所以才故意设计的吧!又使用手段,使别人不敢来我锦绣堂买衣裳布匹。”
“华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诬陷。”
一个公差挥挥手,“放心吧,是非曲直县令大人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
县衙。
“王大人请,这里就是每任县令的府邸。”
高云阳在旁边引路。
王老三挥挥手,“你去忙吧,我自己逛逛。”
“那下官告退。”
高云阳匆匆而去。
王老三走进府邸,院内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路的两边是青青的草地。
他沿着青石板路来到正厅,这里宽敞明亮,装饰典雅。
他随意的逛了一下,有十多个房间,其中包括书房,厨房等。
现在全部都收拾得干净整洁。
“大人,大人,有人来告状。”
这时一个衙役在外小心翼翼的喊着,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王老三走出府邸,他对着那衙役和煦一笑,“你无须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是,是,大人,我不紧张!”
那衙役连连回应。
王老三也不理会他,径直来到公堂。
两排衙役肃立两旁,他们手持棍棒,面容严骏。
田文彬田师爷静立公案旁边。
他见到王老三来了,赶紧行礼,“下官见过王大人。”
王老三点点头,走到公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是他第一次审理案件,不免也有点紧张。
师爷见状,赶紧坐到了旁边,拿起笔准备好了记录。
王老三见下面被告方低头站着六人,原告方低头站着一人,还有一人昂首挺立,这人看来是诉讼师了!
“啪!”
王老三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全都给我抬起头来。”
当所有人抬头的一刹那。
王老三呆了呆,他立即跑下了公堂,满脸笑容的抓住一个被告人的手。
这一举动,看得两边衙役瞠目结舌,这县令大人闹得哪一出?
这么光明正大的拉着被告人的手,这影响好吗?
等下,别人怎么知道你会公正审理。
“彤玉姐,我刚回来任职,正准备去看你呢!你这就来了!”
王老三一脸的欣喜。
华彤玉懵懵的看着王老三,他真的考中了状元,不过立即感觉到不对,这里是公堂呢!
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一方是被告,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跑下来,说着这样的话!
等会就算你判决公正,别人也不会这么想,她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
因为,她看出来了,王老三的一番话,全部都是出于一片真心。
是真正的真情流露,才让他忘记了这是在公堂之上。
吴掌柜心中一喜,这毛头小子当县令,如此的不避嫌。
看来是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如果你敢包庇,那么前任县令抄家灭族的教训就摆在那里?谁还敢犯这样的错误?
他装着一脸委屈的道:
“县令大人,我要告锦绣堂,他欠我三千两白银,说好是今天还的,我这里有字据为证。”
王老三眼睛一转,随即松开了华彤玉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示意她别着急。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公案后面,然后悠哉悠哉的坐下。
“啪!”
他猛的一拍惊堂木,一声大喝:
“原告,报上名来。”
“回大人的话,草民乃吴氏织造坊的吴世强。”
吴掌柜波澜不惊。
“回大人的话,草民诉讼师吴世书。”
吴世书行了一礼。
王老三懒洋洋的道:
“所告何事?”
“锦绣堂华志城欠我三千两白银,说好今天还的,如果不还,他就把铺子抵押给我,这里是他立的字据。”
吴掌柜把字据递给了旁边的衙役。
衙役把字据给了田师爷。
田师爷双手把字据递给王老三,“请大人过目。”
王老三接过来看了一眼,把他放到了公案上。
“啪!”
王老三一拍惊堂木,一声大喝:
“原告吴世强,既然锦绣堂欠你三千两白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吴掌柜脸上露出了喜色。
华志城一家脸色惨白。
华彤玉看了王老三一眼,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应该是有办法帮自己吧!
“但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再过来拿钱。”
王老三这句话让吴掌柜一愣,他说的没有错,是还差一个时辰。
莫说一个时辰,哪怕是给华家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也弄不到三千两白银。
就算他们想卖锦绣堂的铺子,但在这个陵阳县,又有谁敢买。
吴掌柜看了一眼自己的诉讼师,这人也是本家之人。
诉讼师吴世书眉毛一皱,他见王老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根本就拿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说,他想垫付三千两白银,可一个刚上任的县令,哪来那么多的银两。
看他的样子,也不是有势力的人。
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于是,吴世书对王老三道:
“大人,我们已经对锦绣堂做过细致的调查,凭他们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
“啪!”
王老三怒拍惊堂木,“三千两白银而已,你着什么急?”
“白银而已,我有的是,三哥,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一道稚嫩的奶音响彻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