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站在旁边嘴里磨磨唧唧,四叔没好气在他屁股上踹一脚,“让你做个主怎么这么麻烦,你如果不愿意,就让门口那个小姑娘做主。”
张春生心中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非得来回拉扯几次才肯应下这件事,兴冲冲去取开会的各种资料。
四叔对这里环境挺熟悉,知道哪个抽屉里有茶叶,哪边有热水,在水池边上泡好茶,脱个精光跳下水去。
我和张天强、张天威在人家地盘放不开,老老实实坐在屋中软椅上,听四叔唠叨。
四叔说:“强子,身上有三只傀儡虫了吧。”
我点头回:“是。”
四叔说:“下一只傀儡虫的信息在研究所那边,好像是在叫威楚的一个地方,还没具体位置,你得花不老少时间去找。”
我回:“没事,只要有大概位置就行,我体内的傀儡虫能和别的傀儡虫有感应。”
四叔说:“我和你二叔三叔不能随便去滇南,帮不了你啥,你有困难打电话摇人,姜家、张家人多着呢,别不舍得用。”
我接着点头回:“好,好。”犹豫几秒问:“叔,金子他……”
四叔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金子的事你不用操心,他比普通人活的时间长。”
聊着天,两个服务人员端来一些花生、瓜子、水果盘,给我们解闷用,张天威端坐一旁什么都没碰,张天强歪扭着身子斜靠在软椅上,用牙签插着水果吃。
服务人员出去,四叔靠在水池边,喝两口茶水,接着说:“强子,明年你再找到一只傀儡虫就是四只了,当年你爸吞到四只身体出了岔子,你可要悠着点,真感觉哪里不对劲,就自己赶紧挖出一只来。”
“啊?”吞进体内的傀儡虫还能挖出来,我有些惊讶,嘴巴微张愣了一下。
四叔右手撩了一捧温水泼我身上说:“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发呆,你爸的身板比你强的多,也承受不住四只傀儡虫在身体里。”
四叔很少很少叹气,今天看到他重重叹一口气,“哎,强子,好好争一口气,凑齐十只傀儡虫给我们瞧瞧。”
“啊?”我又愣住了,凑齐十只傀儡虫不是要救活如雪吗,为什么要证明给他们看。
四叔嘿嘿笑起来:“当然,凑齐了十只傀儡虫也能救活你的小媳妇,呵呵呵呵。”
我也跟着嘿嘿笑两声,没防备被四叔一把拉进水池子里,两人瞬间在水里打成一团。不过我不会游泳,口中连连求饶。
水池不算太深,大概一米多一点,四叔喊张天强和张天威下来泡温泉,说烟雨楼不是谁都能来的,前朝只有皇帝嬢嬢才能到这地方玩水。
张天强性格开朗,跟四叔一样有些痞里痞气,被四叔一忽悠,“库库”一顿脱跳入水池中。我也脱去浸湿水的衣服,留条裤衩享受下温水浴。回想过去,在滇南温泉胜地待那么长时间,还没泡过温泉呢。
研究所想的很周到,早早有服务人员准备好换洗浴袍放在水池旁边,我、四叔、张天强玩闹累穿好衣服,张春生才拿着一些资料走进来。
张春生拿来的资料里,有滇南威楚的大地图,在威楚市区和紫溪山风景区之间,标注着一个村子“清水村”,村子三面环绕湖水,显得格外明显。
张春生介绍,清水村和路南知云村一样,每个月都会进入一批游客,但是经过当地县令查询发现,只有进去的游客没有出的,必定有着什么蹊跷。县衙派去的衙役和官差,在村子里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当研究所派去信息组和监控组人员去过以后,便杳无音信。所以,研究所上层断定,那里一定有傀儡虫妖物作怪。
有了新傀儡虫的具体位置,我内心激动,巴不得现在就赶回滇南,争取过年之前寻找到第四只傀儡虫,不过想到勐泐望月村的惨状,牙齿咬紧眉头微皱,感觉心中一口闷气吐不出来。
四叔瞧见我的微表情,呵呵笑道:“老张呀,下次就别让姜家人掺和我大侄子的事了,从鲁州张家找点得力干将,争取把伤亡降到最小。”
张春生面带笑意说道:“嗯,这边一队的特战队员特训完毕,明年能派上用场,我不敢说他们有多厉害,但是做起任务来肯定不比皇城近卫军差。”
四叔跟谁都不见外,胳膊揽在张春生肩膀上连说三个“好”字。
整个下午聊了很多细节上的事,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因为每次去到寻虫地点,面对的危险和状况根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都得随时紧急应变,连我也可能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会议结束,张春生说要不要晚上准备一些酒宴,被四叔回绝了,他得赶回住地处理事情,我和张天强、张天威也不想多待,趁着天色还早能回京城。
临走之前,我问张春生,跟我执行过两次任务的张秋泉怎么样了,张春生叹了一口气说道:“被姜家人关起来了,非得逼问出你获得了什么能力,是不是和我私下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为什么姜家派去的人都死了,唯独他还活着。”
这让我对姜家人又多了几分厌恶,“所长,把张秋泉放出来吧,给他安排一个清闲的事做做,也不要再派去帮我寻找傀儡虫了。”
张春生犹豫不决,“这个吧……有点为难。”
看来张春生在研究所没有实权,我得帮他立下威,随即让他带我去见姜泽啸。
姜泽啸正在炸塌半边的寿春堂指挥特战队员收拾档案、抢救受伤人员、重布线路,抛开敌对关系不说,他确实有些真才实干,是个不错的领导。
姜泽啸见我朝他走过来,气势依然不减,坦然面对于我。
我把我的要求跟他说,YR4研究所以后归张春生指挥,张秋泉马上放出来,不得有任何难为之举,否则的话,他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姜泽啸听完,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大小姐和通话时说的明白,我的话如同姜家大姐一般,只能张口答应。
至于我走以后,这地方要谁做主,他们自行安排,我懒得去管,只要不动我的人,不再给我捣乱就行。
事后,张秋泉果真被放了出来,张春生把他安排在了信息组,专门在所内汇总各路重要信息,待遇也不错。张欣呢,重新编入特战队,后来到了春城天骄北麓,明面上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实际上是我的眼线,反监视着研究所的动向。
由于张天强和张天威开来的车被特战队员打的不能开动,张春生派专车送我们回京,等把他们的车修好再送回他们各自府邸。
张天强和张天威坐一辆车先送走的,我和四叔坐一辆,回去路上四叔又是各种叮咛各种嘱咐,生怕我在滇南继续吃亏。
我一一点头记下,实在忍不住再次问到金子的情况,四叔摸摸我的头说道:“你惦记他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而且,那个金子不可信。”